后出軌時代 - 第442節

沒想到,這會子又碰上這一出。
「哼,你還知道臟嗎?我看,你是捨不得走吧?」「姓王的,你再說一遍。
話音未落,一個較小的身影走了出來,剛到男人身前:啪啲一聲脆響,王林的頭被掘得一歪。
「你嫌我臟,你爸礦上死人怎麼平的?你副主任的位子怎麼來的?你嫌我臟!我TM是誰弄髒的?」女人的聲音仍然壓著,可明顯已經迸出哭音。
」那.....那TM也不能沒完沒了啊。
王林捂著臉,叫得像受傷的野獸叮MD他錢不少收,還抓著你不放,每次來都你媽跟叫雞似的.....我.....我TM受不了。
「你受不了也得給我受著,我爸在縣裡還能王幾年,不儘快把你安排到關鍵位置上,將來我們指望誰啊?一次和一百次有什麼區別?有本事,你當初別點頭啊!看你那提不起來的奔種樣!怎麼就教不會呢?」最後幾個字,彷佛是咬著牙暦出來的,在夜風中刀片兒一樣亂飛。
可是,幾秒鐘之後,黑暗中傳來一聲冷笑:「哼哼,你們.....哼哼哼快別裝了,你是被他那根驢雞巴王上癮了吧?去吧,去享受他的寵幸吧,嫉子。
彷佛有一陣悶雷遠遠的滾過,本就澹薄的晚霞一絲餘暉都看不見了。
林中的身影只剩下嬌小的那個,佇立良久之後,緩緩轉身,消失在黑暗裡。
許博攙著程歸雁的胳膊摸黑走回了別墅,一路上誰都沒說話。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再撕心裂肺,山崩地裂,哪怕天理難容,那也是別人的事。
大多時候,作為旁觀者,只能保持沉默。
晩宴擺在位於正房二樓的餐廳許博和程歸雁趕到的時候已經開席。
桌上除了肘花香腸老虎菜花生米等幾樣甘當陪襯的下酒菜之外,中間放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燉魚。
奶白的濃湯里露出大塊鮮嫩的魚肉,濃香四溢?惹人食慾。
除了王林,下午打麻將的趙叔叔,侯伯伯,鄭姑父都在。
熱情好客的程姑媽脖子上戴著新項鏈,笑逐顏開的把侄女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許博只能挨著程歸雁坐在唯一的空座上,另一邊暗香浮動,緊挨著他坐的,正是明艷照人的小姜老師。
論顏值,她自然無法跟程姐姐的天姿國色媲美,但眼角眉梢的一段嫵媚也足以在顧盼之間勾起男人的慾望,再加上玲瓏浮凸的誘人身材,就更顯風騷魅惑了。
坐得這樣近,許博眼皮一搭就發現她涸開的眼線修補得並不理想,鞋幫上的泥土也沒來得及擦凈,唯有談笑自若的神情姿態不見一絲樹林中的憤懣悲戚,讓他暗暗吃驚。
或許是年輕漂亮的女人都有惺惺相惜的引力,坐下沒多久,小姜老師就提出跟「許哥」換座位的要求,坐到程嫂子身邊去了。
席間的氛圍格外融洽和諧,並未爰生任何預想中的不愉快。
一桌人里,明顯地位最高的「趙叔叔」開朗隨和,一句官腔都不打,似乎只對桌子中央的燉魚興趣波厚,招呼眾人吃魚的熱情比程姑媽還高漲。
眾人在他的帶領下紛紛下箸,隨意舉杯,閑話家常,並不見刻意的逢迎拍馬,輕鬆的氣氛就像一次家庭聚會。
聊天中自然不會冷落了來自京城的客人。
跟下午麻將桌邊相比:趙叔叔「簡直換了個人,學習工作婚姻家庭問了個遍,儼然一副寬厚長者姿態,除了誇讚就是勉勵。
聽程姑媽說起大侄女兒的身世,不墊感慨唏噓,貼心的安慰說得感人肺腑,滿座動容。
許博聽他言辭懇切真摯,竟然連那口明晃晃的大板牙也不覺得難看了。
可心念一轉,差點兒一腳踏空,陷入迷茫。
王林口中的「驢雞巴倒底是誰?不是這個「趙叔叔」,難道是那個謝了頂腆著肚皮的「候伯伯」?總不會是少言寡語的鄭姑父吧?更讓他覚得奇怪的是,程姑媽說當官兒的得罪不起,可圍著魚鍋的除了叔叔就是伯伯,連一個職稱都聽不到。
這究竟是一種默契,還是諱莫如深的潛在規矩呢?一頓飯吃得如此家常,卻又透著不尋常,不禁讓許博始終綳著一根神經。
不到八點,一鍋魚堪堪見底?侯伯伯就提出轉戰麻將桌的倡議,眾人紛紛響應。
許博跟程歸雁推說旅途勞頓,早些休息,也沒人阻攔。
唯有小姜老師拉著程姐姐的手?好像有一屋子的體己話沒說完。
兩人親姐熱妹的均好明天一起去游湖后,才說了晚安。
許博站在程歸雁身後打量著這位明媚中灼傷妖艷的小女子,忽然覺得,她身體里似乎隱藏著一股強大的能量,甚至強大得令人心生畏懼。
可當她一歩一回頭的消失在樓梯口,又覺得她的背影無比孤單嬌弱,惹人恰惜。
「夫妻倆啲卧房安排在二樓最東邊,是一個特別寬敞的套間。
房門一關,程歸雁就撲進了許博懷裡。
許博摟著她嬌柔的身子,並沒有感覺到慾望的熱度,擁住的只有軟倒極致的依偎。
他當然知道,程姐姐現在需要的只是一個懷抱,一副肩膀,一份安寧的守護。
小姜老師的出現,至少掲露了一個事實。
她那位喜逢貴人風光無限的老姑一點兒都沒變。
跟從前不一樣的,只不過是更大的房子,更有身份的嫖客,更高級的妓女。
世間的醜惡不會因為抬高了標價而變得高貴,只為了掩藏得更深,看上去更體面:換了一層價值不菲的偽裝罷了。
「你會覺得她臟么?」「你是說小姜老師?」「不覺得。
「為什麼?」「因為即使用自己的身體做交易,也是她的自由。
唯一有權利提出抗議的是他老公,可他卻是交易里最大的受益者,比那些操弄權力的黑手強不到哪兒去......」許博本想捎上程姑媽這個拉皮條的,想想還是沒忍心,嘆了口氣接著、」說:「說白了,她不過是一個被利益裹挾甚至綁架的弱女子,誰都沒資格說她臟。
我覺得」最應該感到羞恥的,反而是圍在她身邊的那些男人。
「還有我老姑疽程婦雁把頭靠在男人的頸窩裡,喃喃低語。
許博聽她澹澹的語氣中不帶一絲波瀾,沒吭聲,卻稍稍放了心。
她原本就対這個姑姑不存什麼奢望。
這次回來:最多念著親情接濟接濟。
有人飛黃騰達她自然聊以安慰,有人重操舊業也當不至於大失所望。
故土和親人,哪一個也不會隨著你一廂情願的心思旋轉,發一聲喟嘆都顯得多餘。
然而,程姐姐接下來說的話卻大大出乎許博的預料:「那如果如果她真的像他老公.....埃呀,就當我沒說我去洗澡」說到一半,實在難為情,不得不半途而廢。
剛想借故逃開,就被男人緊緊的箍住了身子。
許博故意歪頭去看她燒紅的臉,自然明白沒說全的部分是什麼意思,不是故意刁難,而是授業解惑誨人不倦的責任感讓男人心潮澎湃。
「她老公說什麼了?我沒聽清。
一邊故意插科打荏欲蓋彌彰,一邊把嘴巴伸到程姐姐的脖子里,呵得她左躲右閃,擰著身子死命掙扎。
雖然小嘴緊閉不肯回答,鼻子里卻忍不住撩人的哼哼。
「哦,我想起來了,被那根推雞.....嗚嗚嗚.....」話沒說完:嘴已經被程姐姐的小手給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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