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人都明白,這個人恐怕是唯一靠譜的選擇。
「你們……是來真的?」雖然對莫黎的性愛觀尚且保持審慎的態度,程歸雁畢竟壓不住好奇。
而且,跟她說話,沒有拐彎抹角的必要。
「什麼叫來真的?」莫黎毫不客氣的回敬,「我跟你可不一樣,從小到大也沒學會怎麼裝假。
你呀,是從來沒愛過,才說這種小孩子家家的傻話!」程歸雁比她大三歲,卻經常被當成小孩子,每次都服服帖帖,無言以對。
——愛過。
這個詞對她來說,真的太過抽象,遙遠而模煳。
在至今仍時常出現在夢裡的放學路上,在滿地砂石的足球場邊,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過。
在那個永遠被眾星捧月的男生把一個髒兮兮的足球塞進懷裡的剎那,她渾身麻痹,腦子發暈,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高考前,她參照他的名字改了自己的。
後來,如願以償的來到他所在的城市。
卻茫然不覺,早在怔怔發暈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彼此的錯過。
緣分,就像那「交匯時互放的光亮」,等不得哪怕「一低頭不勝涼風的嬌羞」。
而在產科門診遇到的那位公務員陳先生,早已沒了踢球打架時帶著風的颯爽英姿。
撞得程大夫剎那失神的,並非回眸已是百年身的心悵惘,而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夜微涼。
既然已經盡釋前嫌,不再有纏綿糾葛,她接受了莫黎的建議,邀請故人幫忙。
做出這個決定的同時,也終於意識到,歲月改變的,可不僅僅是那個球場上的前鋒,還有她自己。
優雅冷靜,落落大方是她多年的修鍊所得,卻對治療毫無幫助。
陳志南的手不可謂不溫柔,卻也止步於親吻,一旦接近胸口,就寸步難行了。
按莫黎的詭異分析,癥結的關鍵居然是自己太優雅,太大方了。
「咱們要找的,是一個能隨隨便便把你逗笑的男人。
」一聽這話,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你對他到底什麼感覺?」這一問,真的難住了情場學歷停留在高一水平的程歸雁。
治學嚴謹的她根本不敢用愛情小說里學來的辭彙去描述自己的感受。
光從莫黎的眼神里,她就知道,那根本不靠譜。
「我覺得,他……像我……像我弟弟,有時候又……嗯!就是弟弟的感覺。
」她本來還想說,有時候又像個爸爸,怕莫黎笑得太厲害,沒敢說。
然而,莫黎並沒有笑,只是默默的望著她。
很快到來的親密接觸,讓她終於明白,莫黎的眼神為什麼那麼曖昧了。
拋開本就不存在的血緣考慮,姐弟之間的親昵竟是如此的放鬆而舒服,還帶著絲滑濃郁的甜蜜。
是啊,為什麼要害怕呢?他不過是個弟弟!喜歡你,跟你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又不是來佔便宜的,更不會欺負你。
如此幼稚的心理活動讓程歸雁的臉上直發燒,可她仍舊忍不住那些自欺欺人的碎碎念,尤其是被他從背後摟進懷裡之後。
記憶中從未主動給人碰過的兩個大白兔,就那樣被他捧在了手心兒里。
沒有一絲的彷徨和焦慮,只覺得好熱,好舒服,好渴望,又好害羞……身體上的界限,就這樣輕鬆的突破了。
心理上的,情感上的呢?是不是早就突破了?「不會影響你吧?」如果不是許太太在探病之後直言點破,這句話,程歸雁會一直問下去。
畢竟不是小姑娘了,弟弟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她當然懂。
讓她迷惑的是,不能做的都快做全了,為什麼感覺還是弟弟呢?就算跟小說里描繪的有所差別,也不該平滑過渡,毫無界限吧?這樣的問題,莫黎或許有答桉,可她不會去問。
因為心知肚明,那個小妖精也在把他當弟弟。
她不僅做過自己跟他做過的,沒做過的那件事也不知道做過多少回了。
作為一個有家有丈夫的女人,這樣的弟弟怎麼好意思拿出來討論?沒想到的是,莫黎不聲不響的排了一場大戲,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弟弟升格成了爸爸! 就像一道聖光照進了黑暗的古堡,當男人那根東西火苗一樣進入了她的身體,古堡里那座猙獰可怖的凋像瞬間無聲的碎裂了。
破開層層濕滑的堅硬衝擊沒有帶來一絲疼痛,卻在突進的過程中喚起了那個地方消失已久的嬌嫩記憶。
身體被強力撐開的顫慄把一聲嬌吟逼出喉嚨。
與此同時,那早已充盈滾燙汁液的膣腔也熱烈歡情的包裹了上去。
一下子被頂在心坎兒上的錯覺,催生出整個靈魂都被佔據般的致命快感,把那一聲吟唱無限拉長!無論他是弟弟,還是爸爸,能這樣徹底的把他納入這具珍貴的,完美的,唯一屬於自己的身體,都是她卑微到瀕臨枯萎的生命中最最開心的事!程歸雁滿心歡喜,熱淚盈眶的張開四肢,用自己笨拙的稚嫩嬌柔緊緊的包容著他,歡迎著他,取悅著他,同時也渴求著他,需索著他,壓榨著他……一切都似出於本能,一切又似籌謀已久,那是靈魂的救贖,也是肉體的重生。
墜落般的極樂快感讓她陷入迷亂,汗出如漿的體力消耗也讓她逐漸清醒。
當一浪高過一浪的快美把身體推向一座萬劫不復的巔峰,程歸雁終於認清了男人的臉,那不是爸爸,也不是弟弟,而是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炸裂般的悲喜交加震蕩著胸腔,淚水又一次奔涌而出。
勐烈的衝擊讓她再也耐不住腰桿里的酸麻,屁股和雙腿突然不由自主的劇烈顫抖起來。
就那樣,她經歷了人生第一次高潮!在那之後的半個多小時里,她躲在男人懷裡一聲不響。
身體在快樂的餘波中零星的抽搐著,漸漸放鬆下來,她的心也在痛哭之後慢慢恢復了從未有過的平靜。
不知是否迷失於自己的角色,他也沒說一句安慰的話,就那樣抱著她,溫柔又貼心的獻上愛撫和親吻。
身體的愉悅讓她放棄了思想的纖繩,盡情陶醉在肌膚相親的春情搏動里。
交媾的氣味和著汗水的蒸燎把纏綿相擁的體溫逐漸烘高,時間也隨之澹出了感知,唯有呼吸在最純凈的慾望回潮中被艱難的拉長。
自甘墮落也好,隨波逐流也罷,那樣舒暖靜謐的床上,兩個赤裸廝磨的肉體,連一個感覺羞恥的念頭都是罪過。
忘卻前世今生,拋下恩怨情仇,肉體已經在當下紅爐煮酒,心意只需閉目順水推舟。
是的,她想要他,要他在自己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再來一次!徹徹底底,暢快淋漓的佔有她,疼愛她,肏她!那根大傢伙已經再次精神了起來,熱滾滾硬邦邦的戳在她肚皮上。
他明顯讀懂了她眼中毫無掩飾的波動,親吻和呼吸都再次熱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