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軌時代 - 第355節

上一個問題還能推說不知道,這個如果再說不知道,跟點頭認命甘心受欺負也差不多了。
「你……」李曼楨咬了咬嘴唇,「分明就是要欺負我……」話音未落,微波爐「叮」的一聲,無比慈悲的把她尾音中的輕顫蓋住了。
也不知道許博聽清了幾分。
即便聽清了,此刻的情境,這「欺負」二字出口,恐怕也是賭氣撒嬌的成分多些,不免讓人心生懊惱。
借著取奶的動作,李曼楨終於擺脫了男人的魔爪,端著杯子出了廚房。
許博緊跟在阿楨姐身後,拿過一個杯墊兒,讓她把奶放好,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餐桌旁。
李曼楨剛想走開,被一隻胳膊攔腰抱住。
輕呼還沒發出,人已經被攬進了登徒浪子的懷裡,實實在在坐在了他腿上。
「許博,你……」李曼楨掙扎兩下,徒勞無功,一手撐著男人肩膀,一手撐著桌沿兒,急得胸脯一陣劇烈起伏,沒奈何只抿著嘴兒瞪向許博。
許博仰著頭笑吟吟的看她,目光毫不躲閃,像是在說:我就欺負你了,你喜不喜歡啊?可仔細一看,又好像在說,姐,好姐姐,你看我都這麼死皮賴臉的纏著你了,你就別鬧著要走了,乖乖留下來給我欺負吧!昨天幾乎一整天不見人,要走的話自然沒機會重申。
到了晚上,許太太一陣哭鬧沒翻什麼大浪,卻把李曼楨的心撞了一個趔趄。
原以為,幸福的家庭大多相似,說的就是這一對兒,沒想到,也發生過不為人知的故事。
是起了同病相憐的念頭么,或者是該稱為惺惺相惜,又或者是被艷羨碰碎了那本已消耗殆盡的念念不忘?憑她是誰,遇到徐博這樣的男人,怕是百世也難修來的福分。
女人這一輩子,究竟是為什麼活著,甘心被一句話掏空了半生肝腸,還是寧可躲進當下的懷抱里享受片刻的溫存?嘗試掙脫的預謀又被鎮壓之後,李曼楨仍在氣喘,目光卻並未再次躲開,而是變得越來越溫暖,繼而漸漸生熱,烤出了一額頭的細汗。
彷佛什麼東西瞬間碎裂了,依偎在男人臂彎里的身子,迅速的盈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柔軟。
許博當然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
那是一個女人得天獨厚的軟,是甘願委身便不再私藏的軟,是融化了倔強,看破了執著,讀懂了溫柔,學會了善待自己之後,情意綿綿的軟。
這一份柔軟,熟悉而陌生,令人感念而珍視,又讓人柔腸百轉,欣喜若狂。
「姐,我想……讓你喂我喝!」這就叫跐著鼻子上臉。
李曼楨瞥了一眼桌上的被子,再轉回明眸,目光里已經多了一層寵溺諧謔。
只見她抿了下嘴唇,胳膊勾住男人的脖子,把杯子穩穩的端了過來,對準男人的嘴巴,緩緩的抬起。
這一抬,可就沒放下。
一大杯牛奶被許博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下去,差點兒沒把眼珠子灌大了。
李曼楨呲著紅口白牙,眼睛盯著杯口,直至見底,漸漸笑成了一朵夜來香。
一邊放杯子,還一邊在男人背上輕輕捶打,儼然是在拍奶嗝兒。
這是許博今天第三次見到她笑了,奶嗝兒沒出來,心花已然怒放,一個忍不住,抬手扶住她後腦,伸脖子便吻了上去。
李曼楨被吻得「嚶嚀」一聲,情不自禁的摟住了男人的脖子,沒兩下就被扣開了牙關,劇喘著送上丁香小舌,幾乎化在了男人身上。
毋庸置疑,這一吻,是兩人之間從未有過的。
熱烈而纏綿,率性而酣暢。
短短几天,從第一次親密接觸的荒腔走板,到終於放落糾結的水到渠成,沒經過什麼衷腸傾訴,促膝長談,卻自有一番坦蕩襟懷,靈犀一念的默契。
奶香漸澹,津液琢磨,這個吻如此的深,如此的長,吻得阿楨姐心力交瘁,骨軟筋麻,被一隻大手摸進了衣襟都不自知。
「砰」的一聲輕響,文胸的搭扣隨之鬆脫。
沉醉深吻中的李曼楨身子一緊,嚶嚶有聲,多半還在驚詫,那左邊的奶脯已經陷落。
堪堪掌握的力道不輕不重,極盡溫柔。
若再用力怕是要把她的心給揉碎,忙不迭的伸手按住。
可惜,奶子連著肺葉都已經鼓脹起來,呼吸變成一塊兒一塊兒的。
即便奮力掙開男人的嘴巴,盯著他微深的眼窩,竟連「不要」兩個字都不捨得說出口了,胸脯居然還不自覺的挺了又挺……「姐,我那個哥們兒還問了我一個問題……」許博並未死纏爛打的追吻,卻再次虛懷若谷的提問,好像那隻撩衣摸乳的手根本就不是他的。
「你……你哥們兒,好多問題……」李曼楨的兒化音還不熟練,帶著別樣的軟糯,又勉強壓著喘息。
心慌慌的,不知是該應對男人的問題,還是先把那隻手給弄出來。
「其實你也認識,來家裡吃過飯的,叫岳寒。
他女朋友就是秦可依。
」許博一本正經,見阿楨姐點頭才好整以暇的繼續說:「他問我……知不知道女人是怎麼看待初戀的,是不是一輩子都沒人能替代那個人?」「那你是怎麼說的?」沒想到,這回阿楨姐變聰明了,許博被問得一愣,咧嘴直樂。
「我說啊……我說那當然啦,初戀就是初戀,多渣的初戀也記一輩子,沒準兒,還要恨一輩子,反正忘不了。
」說到這,他深深望了李曼楨一眼。
「不過我還跟他說,初戀再難忘,也都過去了,現在她的男朋友是你,沒準兒往後半輩子就全是你了,你怕不怕?」聽到這兒,李曼楨莞爾一笑,「為什麼要怕?」許博邪邪的望著她,「一輩子只愛著一個人,之所以被稱作堅貞不渝,就是因為難做到吧?如果還只能對著他,別人連想都不能想,就更難了,能不怕么?」這下李曼楨不說話了。
「然後,他才又問了剛才那個問題。
」許博自顧自的繼續說:「其實,他心裡放不下的那個女人是誰,我是知道的。
你要不要猜猜看?」聽了這昭然若揭的撩撥口氣,李曼楨不僅沒話說,眼神兒都發了呆,咬著嘴唇紅了臉。
許博並沒等她回答,也沒說答桉,而是頗有感慨的說起了別的:「後來我告訴他,只要你們在一起開心,能夠享受當下的每一天,就別糾結這些。
每開心一天,就像在共同的儲蓄罐兒里投下一枚硬幣,即使那罐子里有別人投進去的錢,即使你並沒把所有的錢都投進去,也沒關係……」「總有一天,你們的罐子會越來越重,越來越滿,相比之下,那些之前的餘額和免不了的消耗都會變得不值一提。
到那時,你就不怕了……不怕她拿你跟初戀比,也不怕你無法給到她全部,因為你們在一起,已經擁有了世間最好的,它是你們共同經歷的過往,誰也偷不走,搶不去。
」聽著男人情真意切娓娓道來,李曼楨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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