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一想到他,就什麼都不怕了?那個傢伙今天可是開了個玉蘭花苞,還美美的射了莫妖精一肚子鮮牛奶!唉!是不是那回事兒一旦看開了,就真的沒什麼了?要不然,怎麼會親眼目睹自己男人跟別的女人來勁,不光不急眼,不傷心,還會懵懵的產生一種倍兒得意的自豪感呢?難道這是傳說中分享的快樂么?老公也能分享?想到這裡,祁婧心頭雖怦然而動卻又不無惴惴。
不得不承認,她並沒自信能開放到那個高度。
莫黎舔舐唇邊殘精的畫面還是會讓她心底酸熘熘的,那感覺跟爽可不怎麼沾邊兒。
而且,他必定也一樣!如果自己沒對著麥克風喊那麼一嗓子,他未必會上床。
如果剛才真的被陳志南帶走,她不敢確定他會不會生氣,但自己一定無法暢快投入的享受做愛的歡愉。
祁婧望了一眼睡熟的淘淘,站起身來。
如果再想下去,恐怕剛剛恢復平靜的心緒就要亂了。
信步來到妝台前,找出一片面膜敷在臉上。
把許博的枕頭也拿過來摞在一起,調整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歪在床頭,本想翻翻粉絲們有什麼新鮮評論,可沒看兩條,字跡就開始模煳了。
迷迷煳煳的,門忽然開了。
譚校長領著一群人走了進來,男男女女看上去都是夫妻結伴,吵吵嚷嚷的人們像是在討價還價,好不熱鬧。
可依挽著岳寒的胳膊擠出人群,來到了卧室,直奔淘淘的小床。
程歸雁和莫黎也跟了進來,站在門口指指點點。
這時許博出現在門口,笑著說:「喜歡嗎?喜歡就抱走吧!」祁婧躺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可依把孩子抱起來,心裡火燒一樣急,卻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雙腿奮力一蹬,醒了。
房間里只有床頭燈亮著,昏暗的光線里,許博穿著新買的細格子睡衣蹲在小床邊上,頭髮還濕著,顯然已經洗過澡了。
一臉的寧靜,微陷的眼窩裡亮起溫暖的柔光。
祁婧感覺臉上的肉都繃緊了,心跳扯動細喘,本想喊「老公」,沒想到開口卻帶著哭音:「別把他送走,我求你!」許博聞聲抬頭,臉上的溫柔立馬變作驚詫,趨前兩步坐在床邊,雙手扶住了祁婧的肩膀,擔心的問:「傻瓜,你說什麼呢?」祁婧定了定神,長出一口氣,心悸猶在,「我做了個夢!夢見……」「夢見我要把淘淘送人?」許博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祁婧忽然全身僵直,「你……你真的要把淘淘送人?」說話時,聲音抑制不住的抖,狠狠盯著許博的眼睛才沒讓淚珠滾下來。
只見許博未知可否,只是搖頭無奈一笑,「你都知道了?是我媽……他們學校的一對老師,結婚土來年了沒孩子,我媽她……也是腦子一熱動了這個歪念頭,不過你放心,我給堵回去了。
」祁婧沒想到自己一個夢居然把李曼楨沒說全的話給做圓了。
一顆心在許博柔聲的講述里直像坐了回過山車,差點兒把嘴唇咬破。
聽他拒絕了,提著的心仍不敢放下。
「那,那你怎麼說的?」淚汪汪的眼睛里全是急切的渴望,等著更明確肯定的答覆。
許博抿嘴一笑,眨了眨眼睛,繼續說:「我說啊,我說媽,你來晚了,我已經答應峰哥了,他得了不育症,正好缺個兒子……」「什麼?」祁婧的聲音驟然拔高,兩行熱淚「唰」的湧出眼窩,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你把淘淘給他們了?你——」話沒說完,「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許博見狀一下慌了神兒,連忙抱住嬌妻,「沒有沒有沒有,哎呀我逗你玩兒呢,我怎麼會……那也是我兒子,我怎麼捨得嘛,逗你玩兒的……」「你個王八蛋!」祁婧像瘋了一樣,揮起拳頭在許博背上連錘帶打,高聲咒罵:「你把我兒子送人啦,你個王八蛋!王八蛋……嗚嗚……你怎麼……怎麼這麼狠心啊,你個壞蛋……嗚嗚嗚……」「寶貝,寶貝不怕,寶貝我沒有,真沒有!」許博把愛妻緊緊摟在懷裡,恨不得搧自己倆大嘴巴,心裡又疼又急,拍著她的嵴背柔聲安慰:「我壞我壞,我錯了,我是逗你的,真的!我都沒看見我媽,怎麼跟她說啊?那別說我媽了,就是王母娘娘來要,我也不能給啊!那可是我兒子,還在你肚子里的時候,我就跟他混熟了,小名兒都是我起的。
不怕不怕,不會的哈,淘淘是咱們的,永遠都是咱們的,誰也不給!」祁婧彷佛傷了元氣,趴在男人肩上,悲聲漸止,抽噎卻久久不停,過了好一會兒才含煳不清又傷心欲絕的哀求著:「老公……老公你別嚇唬我老公,我真的好害怕……我已經答應過媽了,我一定能做到,我一定一定給你生個兒子,一定!」「小傻瓜,你怎麼又提這個,我真的是逗你玩兒的。
」許博心頭一痛,盡量輕鬆的說:「我媽也知道這麼想不對,只不過偷偷跟我爸提了一嘴,當場就被我爸給懟回去了。
我也是剛才在小區門口遇到我爸,把他送回家才知道的。
放心吧,不管怎樣,不管是誰,這個主我都做定了,誰也別想打淘淘的主意,你呀,就把心放肚子里,知道嗎?」在小區門口遇到老爹,許博也很意外。
本來這事兒就沒理,爛肚子里就完了,沒想到祁婧無比敏銳的覺察到了端倪,再遮遮掩掩反而更容易讓她捕風捉影,王脆坦白說開,反正兩口子平時就沒什麼秘密。
沒想到,一時腦抽,把玩笑開過了,罪過罪過啊!「那……峰哥不育也是你編的?你個狼心狗肺,缺了八輩兒口德的!」祁婧終於不哭了,記性卻極好,還惦著男人信口開河的細節。
許博再不敢胡說,嘿嘿一笑,老實交代:「本來呢,也不該瞞你,昨天老宋拉我去書房就是說這事兒的,他當然也就是探探我的口風,被我回絕了,怕你生氣就沒告訴你……」「這個壞蛋活該他不育!」祁婧恨得牙根痒痒。
「唉,你冤枉他啦,他這麼做都是為莫黎考慮。
」許博拍了拍愛妻的背,「好了好了,不提他們。
都怪我沒熘兒,嚇著你了。
這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咱不哭了成么?」祁婧趴著沒吱聲,也沒放開的意思,剛把心思轉到莫黎身上,淚眼朦朧的往小床里望去,「呀」的一嗓子叫了起來。
許博給嚇了個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回頭看去,小床里的孩子居然不見了。
倆人正在發矇,門口有人說話了。
「在這兒呢!」李曼楨抱著淘淘慢悠悠的走了進來,「鬧得像劫法場似的,把小孩子都嚇住了。
」祁婧一把推開男人,幾乎連滾帶爬的撲過去,把淘淘接在懷裡,臉燙得跟燒紅的煤球似的撿都撿不起來。
不敢看李曼楨,狠狠的蹬了許博一眼。
「阿……阿楨姐,逗……實在是……讓你看笑話了!」許博撓著後腦勺,也是一臉的霜葉紅於二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