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就是耍流氓是么?那結了婚的人都不用買玫瑰花了,生完孩子就都別做愛了,過了更年期是不是就該自殺?」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許博的心裡也是慌的。
他知道自己表達的意思很明確,但也很出格。
鼓勵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談戀愛么?那可不是「成人遊戲」四個字能劃出邊界,解釋清楚的命題。
若是換成兩年前的許博,這樣的話他自己聽了都得掀桌子。
不是說好愛情是自私的么?不是說好了愛人要忠於對方的么?不是說好了要堅貞不渝白頭到老么?談戀愛這種事也能外包?然而,經過這兩年的磕磕絆絆,風風雨雨,許博經歷了很多,學會了很多,也領悟了很多。
從對祁婧的不舍和原諒開始,他重新認識了女人,重新贏回了愛人,重新理解了婚姻,也最終弄明白了該怎樣去愛。
每天晚上,把嬌妻抱在懷裡,他能感受到一個快樂的許太太和那個曾經落落寡歡的女人有著怎樣的天壤之別。
越來越和諧的魚水之歡自然不用說,光是利口細牙的親吻啃咬,纏上脖頸的兩條玉臂就夠他忙亂應對,莫名歡喜了。
女人的身體里蘊含著怎樣駭人的能量啊,只憑一對軟乎乎的肉奶子就能把男人逗得心花怒放。
而讓自己的愛人更安全,更滿足,更充盈,更開心,更自由,終將收穫的又是怎樣豐沛滾燙的成就感和滿足感?只有如今的許博才能懂得。
懷著出軌視頻前積攢的某種衝動去慫恿老婆勾搭野男人,這曾是許博自以為羞愧的另一個自己。
但同時,在莫黎,唐卉,甚至老爸的鼓勵下,雖然戰戰兢兢,他也嘗試著勇敢一點兒,去相信愛的魔力,做出突破世俗的嘗試。
沒想到很快,就從祁婧的熱烈反饋中領悟到了愛我所愛的神奇。
這個女人,是單純而美好的,是聰明又善良的,也是獨一無二,彌足珍貴的。
她痛徹心扉的悔過,也徹徹底底的回歸,並全心全意的信任著他,深愛著他。
在愛人面前,在真愛面前,沒有什麼不能理解和原諒,就連跟歐陽潔的一夜情都可以被一帶而過。
而同時令人憂心的是,她心裡的那個傷疤卻因為愧疚一直未能徹底撫平。
追根究底,她是犯了什麼不赦之罪么?並沒有。
那只是被忽視冷落太久之後的一次單純而懵懂的冒險,被一旁窺伺的小人趁機佔了便宜罷了。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過是肉體的片刻歡愉,未必需要違背道德,偷偷摸摸。
藉由愛的真摯與博大,同樣可以做到,而且過程更多激情,體驗更加暢快,還能調劑豐滿你的生活不是么?小毛是個好夥伴兒,他帶給他婧姐的不僅僅是一次又一次的高潮,還有熱血男兒傾慕有加甚至偶像般崇拜的情誼。
當然,也不能忘了朵朵。
她跟祁婧究竟從對方身上學到了什麼,沒人能說得清。
能讓兩個美人平時親密無間,遇事同仇敵愾,床上還能分享雨露之歡,這本身就遠遠超出了友誼的邊際。
那麼,除了這些超越世俗的成就,愛一個人,還能做到更多嗎?「咯咯咯……你大爺的,哪兒學這些歪理啊你!」祁婧明亮的笑聲一下衝散了許博飛翔的心緒和剎那間纏繞的彷徨。
這笑聲里有對男人毫無保留的依戀和信賴,讓他瞬間回到了溫暖而真實的被窩裡。
「別扯沒用的,老實交代,今兒晚上羅翰都給你下什麼葯了,搞得魔魔怔怔的。
」「他……也沒下……沒說啥,就送我一本畫冊,說……」許太太的期期艾艾還沒完全展開,就被某人的好奇無情打斷了。
「畫冊!什麼畫冊?」「……就是……在我包里……」還沒來得及羞答答的往男人懷裡鑽,被窩已經被掀了。
一個光屁股的傢伙沖了出去。
「哎,你倒是穿條褲子啊,流氓!」不到五秒鐘,許博已經捧著一個裝幀精美的相冊似的東西回來了,呲著一口白牙,笑得跟個傻逼似的。
祁婧不自覺的揪緊被子,慢慢往下出熘。
「畫的啥呀?我可看啦!」許博說不清為啥那麼激動。
「不看你剛才竄那麼快王嘛……」祁婧半遮著臉看向天花板。
許博小心的抽開系成蝴蝶結的綢帶,掀開了硬質的封面。
一幀素描的側影呈現在眼前。
一看見那張無比熟悉的側臉,他就被震懾了。
「婧主子」那清純的眼神,風騷的微笑被抓拍了似的,彷佛呼喚一聲,馬上就會從畫里明眸善睞的轉過頭來。
看到這樣一幅畫,把自己最美的瞬間如此奇妙的捕捉、描繪、再現,以至於永久的留駐,試問哪個女人能不小鹿亂撞,捧心迷茫?光是第一頁,許博就看不夠似的,端詳了好久,才開始往後翻。
一頁接著一頁,都是筆觸細膩,細節驚心的素描。
不同場景,不同情態,不同服飾,甚至還有兩張背影,幾乎都是他日日得見,觸手可及的畫面,卻被黑白兩色渲染得詩意悠遠又觸目怦然。
越往後翻,許博越是感到一陣奇異的苦逼悲涼,可恨當初周曉在課上給數學老師畫像的時候,自己只顧著記筆記,沒能請教兩招。
如今建築圖紙畫得賊遛,蠟筆畫都描不出一幅。
許太太鑽了半天被窩看沒動靜,慢慢爬上了男人的肩膀,歪著腦袋跟著看。
大眼睛一下一下的撩著,咧嘴想笑又緊著往回收。
眼看要翻到最後幾張了,「啪」的一下,祁婧一把按住,「不行,後面的不能看……」許博賊著老婆笑得特紳士,「請問,野男人畫得,相公看不得,是何道理?」說著,禮貌的拎起許太太幼嫩的小拇指。
祁婧噘起了嘴巴,一臉粉嘟嘟的尷尬,連被窩也忘了鑽。
「沃去!」隨著一聲驚嘆,許博眼珠子都放光了,「這張牛屄!哎——呀!嘿!這個好這個好……嗯!嗯!這個更漂亮!哎呀我去!這個……這個太騷了這個……」根本不用看,每一幅都印在祁婧的腦子裡。
許博越讚美,她的臉越發燒,都快鑽進男人的咯吱窩裡了。
「誒?」終於,許博充滿疑惑的聲音傳來,嘩啦嘩啦的往回翻,許太太的心擂鼓一樣跳了起來。
「媳婦兒,請教你個問題唄?」「不知道!」祁婧頭也不抬可勁兒的耍撥浪鼓。
「我還沒問呢,你就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誒呀,這是誰啊?這個畫的根本不是你啊!」「……嗯?」祁婧不明狀況,懵懂抬頭去看,卻哪裡還有畫冊的影子?兩片厚實的嘴唇鋪天蓋地的壓了上來,許太太瞬間像顆白菜一樣被拱翻在地,一個大豬蹄子撩進了腿心兒里,揉在嬌嫩的花瓣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