稗子(年上,bg) - 21眼睛

這條裙子用了綠色的綢料,帶一點兒厚度,裙尾壓著碎褶子,像衰荷的滾邊。
沉枝竹把腦袋埋進膝窩,自肩頭到指尖這一段肢體伸展,像夜晚盛開的曇花花瓣。
裙子是之前仲姨買給她的,她只在中秋那天傍晚出去划船時穿過。船為了所謂的情調搞了自駕項目,仲西像個工具人一直在划船,劃得滿頭大汗。她有印象,全程仲西的手機都沒有被拿出來過。
……那仲南為什麼會知道她在中秋穿了這件衣服?
腦中那個在剛才一直被她強壓下的想法掙脫出來,飛滿了整間卧室。
仲南在那天專門回來看她了。
沉枝竹在心裡罵自己,他回一趟國比你去別的校區聽次講座都要方便,你就這麼被他騙到了?
她心跳得飛快,起身走到床邊拉下肩頭細細的帶子,綠裙子像湖水一樣沿著她身體的曲線流動著淌了下來。沉枝竹把裙子小心翼翼收進衣櫃,空調吹得人臉熱,她身上此時只剩內褲和乳貼,因為不覺得冷,便也沒著急穿衣服,坐到床角看著窗外發獃。她看到遠處高架橋上的車流時快時慢,像微縮模型的定時動畫。
直到仲南過來。
他叩門很有節奏,不快不慢的叄聲,而後才緩緩推門進來。
沉枝竹轉過頭和他對視,兩人的眼神甫一交匯,仲南就知曉她已經猜出來了。女孩子總是對這種事情有獨特的敏銳,似蝙蝠的超聲波一般,是天生。
他站著沒動:“你知道了。”
沉枝竹仰著臉遠遠看著他。
“你喜歡我。”她道。
仲南搖頭:“不。”
沉枝竹站起身:“你騙人。”
她走到仲南面前,攬住他的脖子就要去親他。仲南匆匆仰頭躲過,使得沉枝竹只親到他的喉結。
男人站在門口,看著沉枝竹於原地脫掉內褲和乳貼,而後緊緊地靠過來,柔軟的身體纏住他,他能感受到她胸口兩處軟肉的堆迭,它們壓在他胸腔下面的位置。
“你就是喜歡我,今年……不,去年中秋的時候,你就已經開始喜歡我了。”沉枝竹斬釘截鐵地宣判。
仲南的表情很冷靜,語氣和沉枝竹一般斬釘截鐵:“我不喜歡你。”
沉枝竹嗤了一聲,她想到那顆被喂進自己嘴裡的稗子,帶著雜草的澀味,一點兒也沒有糯米的甜香。
她看著仲南的嘴唇,想他也會覺得它們澀、不好吃嗎?他會不會因為或許存在的對她的憐惜,為了她這點試探的小心思,自願地吃掉它們呢?
沉枝竹問:“你為什麼不承認?”
仲南沉默著看她,他眼底反射著對面窗戶的光影,又帶著桌角夜燈的暖黃,這讓他的瞳孔的灰近乎變成純然的黑色。
每次的反駁和否認都像是傾斜行駛的火車,因為始終有那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於頭頂,為著那潛在的可能的事故,一次次準備長篇的說辭與證言,以及供證下來后需要的水和營養。
仲南把她拉進懷裡,用吻堵住一切可能會讓他感到緊張的話由。外面又放起了煙花,應該已經到第二年了。他察覺到沉枝竹詢問的急切,不敢反問她個清楚,便只在心裡嘆息:因為你說不喜歡我。
因為你說不喜歡。
這次的交合他們似乎都心知肚明一些什麼,表達止於眼神和唇齒的啃咬。
沉枝竹被男人抱著往上顛了顛,他穩穩托著她到書桌,水筆稿紙和彩色的貼紙被推到一邊。仲南從沉枝竹小臂開始急切地啄吻,手一路往下去摸她的腰窩。
女孩兒直晃腿,偏大腿又夾得很緊,仲南直起身,把她從膝彎抱了起來,直接讓她跪在書桌上。沉枝竹一張臉紅得發燙,她又急又羞,緊緊摟住男人的脖子,臉埋進他頸窩,發出嗚咽似的喘息。
“你快…………嗚…………”
“很快。”
仲南哄著她,輕輕撫她的背,空著的右手從腿根繞到臀后,指尖劃過濕漉漉的臀縫,直到水泛濫成災的穴口。
他沒急著進去,邊安撫她邊尋找敏感的陰蒂,直揉得沉枝竹几乎是哭了,才探了根手指喂她吃下。
兩瓣柔軟的穴瓣被分開,沉枝竹几乎是急切地吞下了他,和她想的一樣,這樣長而粗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剛好,不會划傷她,指節處微微凸起來動一動就刮到隱秘的褶皺。
“好深喔……”她咬著男人的衣領,黏糊糊地說話。
仲南低聲問她:“有不舒服嗎?”
“嗯……沒有,你會不會用手?動一動呀…………哎嗚嗚慢點、慢一點………”
仲南動得很快,手指插得穴口淫水飛濺,甬道被慢慢擴張,他感覺差不多了,便又插了一根進去。
沉枝竹的腰驟然繃緊,她低低哼了一聲,摟他的動作更緊。仲南抱著她坐到床邊,任她去解自己的褲口。
今天穿的褲子款式比較特殊,沉枝竹磨蹭了半天才弄開那個搭扣,她嗚噥著跪坐到仲南腰間,屁股微微抬起來些讓仲南收回手指,磨蹭著男人性器頂端一點一點坐下。
“仲……仲南,有點脹。”
仲南在這個時候感受到女孩兒對他難得的依賴,手下的皮肉柔軟年輕,他忍不住想擁有更多,於是偏頭從她脖頸留下一串連綿的吻,她身上出了汗,舔進嘴裡只讓人愈發動情。
沉枝竹被這種沉滯的勾引弄得受不了,鬆開仲南的衣領,低頭就咬上他繃緊的頸肉。
仲南嘶了一聲,心道上次咬的印子才消不久,今天又要添新的了。
腰間用力碾著穴里那格外粗糙的一處抽弄,沉枝竹嗚咽著直哆嗦,虎牙仍不忘緊緊錮在男人後頸上。
仲南不常說葷話,此刻就連調情逗她的話語也像是教訓:“……小畜生,牙倒是利索。”
沉枝竹手指都在顫抖,她顧不得回擊仲南的話,再也忍不住似地哭著求他:
“快到了……馬上,就差一點兒嗚……仲南,仲南……求你了,就是那邊,再摸摸我…………”
仲南如她所願。
他喜歡聽沉枝竹求他,這時候的她卸掉了扎人的刺,願意在他身上發出軟軟的聲音,哪怕說的是罵他的話,也這樣動聽,他甚至生不起一丁點兒氣來。
水淅淅瀝瀝流下來,女上的體位她總是泄得很快,仲南抱著她起身,把她身子朝下按在了桌子上。
月余沒做,重溫這種躁動溫熱而近乎窒息的被包裹的體驗,讓仲南的呼吸慢慢變得沉滯,他強迫沉枝竹撐在桌沿,從後面被自己被進入。
雞巴頂得很深,男人撞得極其用力,最深處的花心已經潰不成軍,被頂弄一次就哆哆嗦嗦溢出水,卻還是被龜頭碾著追逐。沉枝竹恨恨地偏過頭咬他撐在她身子兩側的胳膊,腿軟得直抖。
她很快覺得累,慢慢把上半身都挪到了桌面上,只撅著屁股任身後的男人動作。
滅頂的快感堆積成山,一次潰崩過後,隨即在別處重新積累。沉枝竹想極樂也不過如是,難怪會有人這麼執著慾望的滿足,飛蛾撲火也要用身體做最後一次燃燒。
她極盡所能地迎合仲南,他的技巧在這次更加嫻熟,不時和她確認最能讓她舒服的方向和深度。交流很簡短,沉枝竹常常在失神中錯過他的提問。
這一次又是直做到了後半夜,沉枝竹身上是酒釀的味道,她最後也上了頭,在餐廳做的時候徑直把酒釀湯倒在了自己身上。仲南把汁水流過的地方都舔了一遍,他好像絲毫不覺疲倦,那雙往日讓人覺得薄情的眼睛,在這個夜晚一直帶著洶湧的情潮,沉枝竹几乎不敢直視。
“為什麼不敢看我?”仲南在最後射到她身上的時候開口發問,聲音帶了過宿的啞:“我的眼睛里有什麼?”
沉枝竹輕輕呼吸,適應著連綿的高潮的餘波。她道:“有你不敢說的話。”
仲南沒有否認,他強硬地掰過沉枝竹的腦袋,和她長長久久的對視。他突然開口,聲音是難得的輕緩:
“你的眼睛很亮,現在看我的時候表情很乖……裝凶沒用,我看得出你心情很好,為什麼?”
他撥開黏在沉枝竹後背的頭髮,對她說:
“沉枝竹,你明明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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