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的時間裡,她在家裡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神色木然地起床,神色木然地出門,神色木然地歸來,神色木然地……,她的靈魂彷彿被抽走了,只剩下依靠本能活動的軀王,一隻完完全全的喪屍。
「繼續播放。
」整個世界立刻繼續運轉起來,辦公室里首先響起了羅伯特囂張的笑聲:「哈哈哈哈,慕思雨,沒想到自己也有低聲下氣地哀求我的一天吧?我記得一年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態度的,你還記得嗎?你那時怎麼稱呼我的?白皮豬,怎麼現在就成了羅伯特先生了呢?」羅伯特圍著母親轉折圈,一邊走著一邊不斷地奚落著母親。
「也對,誰能想到,以為能保護自己一輩子的盾牌,會有一天被敲個稀巴爛了呢?嘖嘖,你有徽章的時候,老子就能隨便玩你了,現在沒有了徽章的保護,而且公民徽章又掛上了感嘆號,很快你的等級要掉了吧?」羅伯特前面的話,母親還在倔強地抵抗著,不過也僅僅是態度上的抵抗,對於羅伯特那隻在她身上肆意遊走的手,她根本不敢做出任何行動上的反抗,但羅伯特後面那句「等級要掉了」,卻讓母親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
「嘖嘖,你到底多久沒有洗澡了?你這骯髒的黃皮婊子!」「疼……啊——!別……啊……別這麼……啊啊……大力……」羅伯特轉到母親面前時停了下來,那隻比常人要大的多的手掌伸過去,隔著衣服一把握住了母親的奶子,像肆意捏弄氣球一般地大力捏弄了起來,母親的嘴裡立刻發出啊啊聲的痛叫。
「問你話呢?回答我!」「兩……兩天……」家裡的浴室一直處於損壞的狀態中,也無法修理。
因為離母親發薪水的日子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作為政府的債務人,母親是不允許有存款的,發薪水的那天,政府會代為扣除基本生存的開銷:一個月份的食物支出、能源支出、交通支出……,扣除完這些必須的開支外,剩餘的全部用於償還債務。
而最可怕的是,哪怕政府不是高利貸,但欠債還是需要計算利息的,所以固定開支外還要加上利息的額外的支出。
這就是母親為何當初顯得如此驚惶的原因,她以前是負責財務工作的,我想她在出事後肯定已經計算過了……家裡的物品損壞了,必須遞交申請書,並且在發薪日扣除了相關費用,維修人員才會上門進行修理。
當然,母親難得地向我和姐姐求助,這樣的事情過去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以往,我們還算是同坐一條船上,自然要同舟共濟,現在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這就是母親絕望的來由。
那邊羅伯特一巴掌扇在了母親的臉上,然後扯著母親的頭髮,在母親的慘叫聲中強迫母親跪下,將那根大傢伙直接捅進了母親的嘴巴里。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嘆了口氣。
「關閉」場景靜止,然後逐漸被黑暗吞沒,然後黑暗又逐漸退散,我已經站在被森林圍繞的湖泊邊上。
我在草地上躺了下去。
對於剛剛的影片,我突然感到意興闌珊,我為何要拍攝這樣的影片呢?雖然這是我很早之前就有的想法,但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我擁有了真實的母親,為何還需要對著虛擬的人擼管子呢?我完全可以給自己打上碼直接看現場,還可以隨時參與進去……其實仔細想想,一切都不一樣了,包括剛剛的學習,其實曾經對我來說就是一切的聯考還重要嗎?我就是難以放下,所以還在習慣性地努力,我現在這種狀況,還需要什麼一份前途無量的工作、一份自己嚮往的體面生活嗎? 要麼天堂要麼地獄,已經沒有人間。
我再次深刻發現,所謂的階層,不是一步就能邁進去的。
*********和安娜見面的地方還是她在信號塔那35樓高的私人住宅里,不過上一次是夜晚,這一次是下午,我鮮少有機會站在這麼高的地方看這個城市,這一次我也沒有例外再次圍著那落地玻璃窗走了一圈,然後視線才回到今天的正主身上。
「你最好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而不是單純來看風景的。
」看來安娜今天的心情並不是很好,往常她和我交談的口吻可不是這樣冷冰冰的。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旗袍,是一種非常復古的斜襟款式,無袖,露出一對藕白的手臂,細密的蕾絲花紋圖案布料,在左乳的位置用金絲綉著一朵盛開的花朵。
這是中國的一種復古服飾,穿在她這樣的外國女人身上卻別有另外一番風味。
這是高貴的象徵,我偶爾也看到那些千金小姐們穿這種服侍。
「我是來送禮的。
」我對他露出溫和的笑容,她繼續面容冰冷地看著我,看來我的這樣的笑容讓她感到更加的不舒服了。
最新找回4F4F4F,C0M最新找回4F4F4F.COM最新找回4F4F4F.COM我沒有再廢話,取出晶片直接丟給了她,她一把接過,直接塞進了她的終端里。
很快,安娜的臉就布滿了震驚。
「不……不可能,你到底……到底從哪裡得到的……」我並不知道晶元裡面的內容到底是什麼,以至於安娜看著終端里從晶元里讀取出來的內容,她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起來,這是一種極度激動的表現,雖然我在她的表情上看不出來這種激動到底是因為喜悅還是恐懼還是別的什麼……但劉全旭說過這是一份大禮,想必是因為興奮。
果不其然,一會兒的功夫,她臉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了狂喜的笑容,但很快就收斂起來,她似乎在調整自己的情緒,又過了一會,她的眉頭皺了起來,恢復了平時認真時那冰冷的面容。
「你們科協到底打算王什麼?」啊,真有你的! 我心裡感嘆了一句,安娜的反應居然和劉全旭之前叮囑我時說的一模一樣,甚至那句話一字不差。
「能直接點談交易嗎?」看到安娜的表現,我的心平靜多了,我淡淡地回應道:「我不過是半路入門,一個負責跑跑腿的小嘍啰罷了,你以為我會知道上面的想法?」「哼,說的也是。
」安娜把終端往床上一丟,然後雙手交叉在胸下,把那傲然的胸乳託了一下,顯得更加挺拔了:「我要剩餘的資料……」她搖了搖下唇,頭略微低垂了一下,又抬起頭來:「但……,我不是很明白,我並沒有什麼值得你們科協惦記的東西……」嗯? 安娜出乎意料異常地坦白,一般來說,在一場談判中,誰先揭露底牌誰就輸了,她居然還不掩飾地露出了自己的底牌,難道是因為我是科協的,她大概以為沒什麼瞞得住我們? 不過這對我來說是個利好的狀況,她明顯地把姿態放了下來,而且放的不是一般的低。
「你對科協的價值的確不大,但對我來說,有點價值。
」「你?呵呵……」安娜嗤笑了一聲,那是她的本能反應,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了,臉色又阻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