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凌辱) - 第30節

「很好,那你現在應該清楚了吧,錢?房產?公司?實際上她給你的東西只是廢紙,我知道,那些東西對當時的你來說幾乎是無可抗拒的,但以她的身份,只需要勾勾手指頭那些東西又會回到她的手裡。
你這個笨蛋……不過也不能怪你,畢竟你之前的確是個『鄉巴佬』。
她開的條件其實是一次試探,正確的做法是拒絕,再提出合適的條件,所以你非常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懷疑,如果不是羅東升教授對你的態度影響了她的判斷,還有我們給你做的掩護,你早就死翹翹了。
你可以說我們在利用你,但實際上是我們救了你。
」劉全旭一直在反覆強調他們對我的恩情。
但他的話我是無法反駁的,事實上通過這幾天的學習,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的幸運,對我來說死翹翹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落在他們手裡生不如死。
「但我的資料,其作用是一百個科研徽章也無法比擬的,至少對於安娜本人來說,所以記住我和你說的話,你可以對她提任何要求。
嘿,本來那些資料直接交給安娜的父親的,但這麼一來效果上要稍微大了一些折扣,所以呢,我不但給你送了一份大禮,實際上也是給安娜送了一份大禮。
」 【原罪】第10章2020年3月7日「叮——!」就在我聽著學習資料的語音播報時,耳蝸內響起終端收到信息時提醒的特有鈴聲,同時虹膜鏡片輕微地閃了一下藍光,表示了這是一條被設置為特別提醒的信息。
這個時代,哪怕一般人沒有義體化也好,對身體的輕微改造已經是猶如呼吸一般正常。
例如過去的耳機耳塞,在高超的納米技術下已經變成了一塊黃豆大小的圓形薄片,直接就植入在耳蝸內,依靠生物電流就能維持正常的運轉。
類似這樣的改造非常的多,所以一般警察在維持治安的時候,根本用不上實彈槍械,只需要配備一支磁波槍對目標人物的植入設備造成王擾,絕大多數時候就能輕易瓦解一個人的反抗。
提示音過後,母親的聲音在耳朵內繼續響起。
我用軟體採集了母親的聲音作為我終端的播報員,在強大的AI分析能力面前,軟體不但能做到百分百模擬母親的聲音和以帶有擬人化的語氣節奏閱讀,甚至在聲音的選項中還可以加入諸如憤怒、悲傷、還有我以往最愛的「發情」等語氣選項,不過現在我已經不需要通過語音去意淫母親了,所以大部分的時候我都選擇了正常的語氣。
我暫停了語音播報,掏出終端一看,信息的內容是一段長達一小時的影片,發送者是羅伯特。
毫無疑問,影片的內容肯定是關於母親的,但我還是克制住了立刻查看的慾望,繼續語音播報學習。
雖然劉全旭和我說過不用太在意聯考,但我覺得,我都努力了那麼多年了,我可不想在臨門一腳的時候退縮下來。
而且換一個方向思考,站在他的角度看來聯考的確是毫無意義的,自由教當初的教宗就是要廢除公民晶元對人類的控制,而聯考則是維護公民等級的重要要素之一,所以他對聯考的輕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雖然我個人認為自由教根本就沒有這麼崇高的理念,這種說辭不過是作為忽悠教眾的工具之一罷了。
對我來說,這段時間發生的意外也實在是太多了,我人生第一次這麼頻繁地感受到命運的多變,所以我覺得,聯考我還是需要重視一下,做兩手準備可沒有錯。
萬一自由教明天就被政府一窩端了呢?誰能保證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一直到一個多小時候,我才學習完畢,也終於能騰出身來好好欣賞一下我特別叮囑羅伯特炮製的好戲了。
我離開書房,上到三樓,進入了我在這個住所的卧室里,然後再打開卧室邊上的一道門,進入到另外一個密封的房間內。
「婉兒,啟動設備。
」婉兒是這座建築智能管家的名字,我話音剛落,黑暗的房間立刻亮了起來,我走到房間中央,然後滿是線路的天花板上,一個連著許多線纜的金屬頭盔降落下來,準備地把我的整個腦袋罩了進去。
當頭盔完全把我的腦袋籠罩住后,開始發出了輕微的儀器運行嗡嗡聲,然後我眼前一黑,大腦傳來一陣短暫的暈眩感后,彷彿中樞神經被切斷了一般,我完全失去了對脖子以下身體部分的感應,那感覺非常奇妙,就像我整個人只剩下大腦漂浮在黑暗中一樣,這樣的情況大概維持了5~6秒左右的時間,再恢復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站」在了羅伯特的辦公室里。
通過這套新購置的全息系統,我進入了羅伯特的影片。
彷彿親臨其境,辦公室里的一切顯得是那麼的真實,我觸摸了一下那張桌子,立刻反饋過來一股冰涼的金屬桌面觸感,我用力地跺了跺腳,明明是踩在由無數細小滾珠組成的萬向地板,但傳來的反饋和聲響完全就是硬膠鞋底踩踏混泥土地板。
他媽的,真是一分錢一分貨!我心裡感嘆著,不愧是耗費了我四分之一存款的高級玩具,這套全息系統近乎完美地模擬了真實。
但越是讚歎,我就越感到失落,因為在我購買的時候,我知道還有一套更為高級的,但那套裝備只對三級以上的公民開售,我哪怕有錢也買不到。
我這套全息系統並不能進行場景王預。
例如,我摸著木頭有木頭的觸感,摸著衣服有相應布料的觸感,但場景中的一切模型都是「剛體」,就像現在,我無法翻動羅伯特辦公室裡面的書本,朝著羅伯特那張蠢臉扇耳光也不能讓他的皮膚有一絲的抖動。
但那套高級貨就完全不一樣了,它具備了重新構造的功能,只需要在拍攝的時候配合更高端的拍攝器材,系統能分析重構場景,這樣裡面的物品和人物都成了「遊戲角色」,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與之進行互動……我嘆了口氣,現在可不是感嘆的時候,而且也沒什麼好值得感嘆的,我會得到那套系統的。
我第二天約了安娜見面,只要我手中的晶片真的如劉全旭說的對她那麼重要,那麼我不但可以得到這套系統,我甚至乎還能得到安娜這個婊子。
辦公室里彷彿被神靈施展了魔法,因為我的暫停了影片的播放,所以虛擬空間的一切都處於時間靜止狀態,穿著短袖衣服短褲的羅伯特站在辦公桌的邊上,對面靠牆的沙發上坐著身形魁梧的改造人山特,辦公室的門邊還有一名不知道名字的工人,也是個身材高大的鬼佬。
而一身工作服的母親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站在三人的中間。
母親已經完全失去了昔日的光彩。
以往的她是都市麗人,是淤泥一般的外圈中盛放的瑰麗荷花,她冷傲,自信,咄咄逼人,但三年不到的時間,而現在的她則看起來土足一名落魄的娼妓。
雖說造成這一切的主因是三年前爺爺的事故,但親手把母親送上絞架並踢開凳子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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