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閑[GL] - 撩閑[GL]_分節閱讀_73

她跟連懷信聯手,掏空了溫時熠和溫儒老先生的家底,溫時紓自然是想讓溫徵羽拿到連懷瑾的那筆嫁妝傍身的。可這事,連家要是不主動提,溫家人是沒臉提的。
扯到這麼大筆財產的事,她跟溫徵羽又是這種關係,一時間,葉泠往裡攪和不是,不往裡攪和,又不是。想站干岸看熱鬧,這正是她出力刷好感的機會。可這事要是一個弄不好,把溫徵羽拖進渾水裡,弄巧成拙,她以後就徹底沒戲了。
葉泠琢磨了半宿。
既然連懷信提了,溫時紓也提了,顯然都是有那份心的。如今就看溫徵羽是什麼想法。
至於連家小輩,除了連昕有點出息,另外那幾個,葉泠是真心看不上。
葉泠見溫儒老先生的壽辰過完了,親戚都走得差不多了,溫時紓還沒走,溫徵羽的感冒也好了大半,但還在養病,正好有空閑,趁著去探病的時候,便決定向溫徵羽提一提這事。
她先削了個蘋果給溫徵羽,才猶猶豫豫地說:“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溫徵羽聞言掃了眼葉泠,便將視線挪回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上,一手挪著滑鼠,一手拿著蘋果送到嘴邊啃著。
葉泠也不著急,耐著性子等溫徵羽的反應。
溫徵羽把蘋果都吃完了,才說:“有事就說。”說不知道該不該說的人,往往都是有事說。
葉泠說:“連懷信,你知道吧?”
溫徵羽詫異地扭頭看向葉泠,不明白葉泠怎麼突然提起她那從沒往來過的舅舅。
葉泠說:“前不久,連先生向我提起,說連老先生和老太太的身體近年都不太好,一直惦記著你。”
溫徵羽略微感到有些意外,她問道:“你認識我舅舅?”
葉泠點頭,說:“有過往來,打過交道,近年也時常走動聯繫。”
溫徵羽“哦”了聲,對於連老先生和老太太惦記她的事,一時間有點轉不過彎。同住一個城市,二十多年沒往來,突然說一直惦記她,這說起來都有點假。不過她想起她媽的時候,也會想想她媽媽的家人,老先生和老太太想女兒的時候,順便想想她,也在情理之中。
她想了想,仍舊覺得有點沒頭沒腦的,又看向葉泠,問:“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惦記,她的電話,她的地址,她的畫室,都不難打聽,要找她很容易,怎麼會拐著彎的讓葉泠過來提這事。
葉泠抬眼掃了眼溫徵羽,故作不解地問:“什麼有什麼事?”
葉泠不說,溫徵羽懶得追問,繼續看報表。
溫徵羽沒再追問,葉泠也就沒再說什麼。她懶洋洋地窩在沙中,享受難得的閑暇時光。
葉泠坐到下午四點多,她晚上還有赴宴,向溫徵羽告辭。
溫徵羽起身相送,問葉泠要了連懷信的電話。既然葉泠提了,溫徵羽知道了,總得打個電話問問。
葉泠把連懷信的私人號碼給了溫徵羽。
溫徵羽送走葉泠后,撥出了連懷信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了,一個沉穩的男聲傳來:“是羽兒嗎?”
溫徵羽捏住電話,頓時愣住。她沒想到從來沒聯繫過的舅舅會存她的電話號。她低低地喊了聲:“舅舅。”
連懷信說:“聽說你身體有點不舒服,好點沒有?”
溫徵羽應道:“好多了。”
連懷信說:“那就好。你看要是哪天有空,出來跟我們吃頓飯,沒別人,就我和你外公、外婆。”
溫徵羽遲疑兩秒,才應了聲:“好。”她頓了下,問:“他們……的身體還好嗎?”
連懷信說:“還成,就是上了年紀,不時有點不舒服,沒什麼大事。”
溫徵羽輕輕地“嗯”了聲。老年人抵抗力弱,她怕把感冒傳染給他們,便把時間往後推了幾天,想著等感冒好徹底了再去見他們比較好。
連懷信說:“行,那我訂飯店。要不要我派人來接你?”
溫徵羽說:“不用麻煩,我自己過去就行。”
連懷信說:“那好,到時候見。”
溫徵羽應了聲:“好。”道了句:“舅舅,再見。”
連懷信回了句:“再見。”
溫徵羽掛了電話,心情有點五味陳雜。這二十多年沒走動,突然又有了聯繫。
她再一想,就當是多了門走動的親戚,就又放寬了心。
溫徵羽的感冒好得差不多,便從酒店搬回了家。
她跟連懷信聯繫的事,沒瞞著老先生和溫時紓女士。
溫儒老先生“唔”了聲,說了句:“自己外家,不是外人,走動起來也好。”便沒再說別的什麼。
溫時紓笑笑,問:“小葉子在中間穿橋搭的線吧?”
溫徵羽點頭。她發現她二姑的能耐真不是一般大,消息還真靈通。
溫時紓說:“她倒不嫌事多。”
溫徵羽聽不出她二姑這話是不是好話,默默的沒作聲。
第五十五章
二十多年沒走動過的親戚,比起陌生人來說也就多了層血緣關係。這血緣關係又是天生的難以割捨斷斬的紐帶。她對於母親的事是非常好奇的,在這世界上,與她母親最親近的人,便是她的外公外婆和母親的龍鳳胎兄弟了。她雖是她母親的女兒,可對她母親,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所了解的僅是一張照片,照片背後的那排拍照日期和寫有她母親名字的提字,以及二姑向她提過幾句,再有就是小時候的那次了。那時候她小,總想找媽媽,問爺爺奶奶,他們都不說。過年團聚,她見大家都有媽媽,自己沒有,便又問起溫時熠先生。溫時熠先生的臉當時就黑了下來,訓了她幾句,她頂了溫時熠先生幾句,溫時熠先生揚起手就給了她一耳光。那是她唯一一次挨打。向來和氣的奶奶當時就怒了,把她摟在懷裡罵溫時熠:“你自己作的孽,你還有臉打孩子!”
她雖然小,但也隱約知道,她沒有媽媽跟爸爸有關了。再後來又長大了些,又再問起過她二姑,她二姑才簡單向她說幾句。
她有爺爺奶奶疼,但在父母親緣上來說,留下的是一片永難彌補的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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