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閑[GL] - 撩閑[GL]_分節閱讀_132

這想法,真就是想那麼一下,然後便從腦海中飄出去了。
老太太打電話來問她什麼時候回。
她在道觀里住得挺習慣的,跟老太太申請多住幾天。
老太太問她:生意不要啦?
眼下中秋剛過,畫室沒什麼生意,餐飲公司和食品公司那邊,到月底核賬就成了。道觀有網線,日常事務都能通過網路處理。
老太太拗不過她,便允許她再多住幾天。
……
溫徵羽離開后,葉泠在涼亭中站了許久,想了許久。
她的腦子很亂,一時間理不出個頭緒,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也不明白要怎樣才能離溫徵羽更近些,又不讓溫徵羽反感或覺得冒犯。
她還要趕回京,只好把宅子鑰匙送到連昕那裡。
連昕很詫異,“怎麼把鑰匙送到我這來了?”
葉泠說:“彆扭上了,她不收。”
連昕見識過溫徵羽的彆扭勁,他讓溫徵羽簽字收宅子,費了半天唇舌都沒用,還是老太太發話她才收。他點頭,說:“行,回頭我讓奶奶給她。”
通過葉澈,終於把二房撕出一道大口。葉澈和葉老二是保不住了,葉家在這種情況下,很有壯士斷腕棄車保帥的決心。
這麼多年來,他們與二房早已是你死我活的死局。不把二房徹底斗垮,他們兄妹絕無安生日子過。
葉家的產業,他們兄妹有一半的股份,但產業不在他們手上,那一半股份在這一年多時間裡只有一個空名頭。作為股東,是有查賬權的,然而,葉家二房給的是假賬,財報虧損,要錢,沒有。
他們兄妹,沒有沾手過葉家產業的經營,連賬本都沒看見過,自然,裡面有什麼問題,與他們也是沒有關係的。作為股東,發現這企業經營者有違法亂紀官商勾結的行為,自然是要舉報的。他們舉報,但也得有人受理才行,怎麼查,查到什麼份上,還得看人。
錢,她能掙,葉家的產業,她寧肯全部毀了,也絕不給二房留一毛,絕不給他們留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
她那些叔叔和堂兄弟空出來的位置以及他們的產業,自然是有人願意接手的。她想要二房倒,但二房身後有一條巨大的利益鏈,那條利益鏈想保二房,另外的利益鏈又想從中把二房身後的利益鏈撕出口子。
實權要職,誰的人坐上去,這其間的關係和牽連都不小。
葉老二退了,葉老三和葉老四都還在位置上,所以,葉老二才敢到畫室去威脅。
如今,葉老三被拖下水,跑不了,他的位置,自然成為多方爭搶的對象。
官場上的事,有她哥出面,別的事,就只能靠她去辦。
葉泠是真沒想到溫徵羽的關係居然能通到紀委,有齊老先生幫忙從中搭上這麼條線,她自然得走動起來。她去見了齊老先生的那位老友。老先生姓吳,與齊老先生是幾十年的交情,往來甚密,在溫徵羽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她了。吳老先生說:“第一次見到老齊牽著她手領出來時,才這麼點高,大概也就五歲。小姑娘特愛吃甜食,還特愛送糖送糕點,這習慣到現在都沒改,上回來京里買畫,還順道到我這裡來送了我兩盒藕糕。我還想留她吃飯,她說沒空,說有朋友在外面等她,放下糕點急急忙忙就走了。”
吳老先生提起溫徵羽,就想笑,說:“今年還發上月餅了,說是自家外婆的廠子里產的,昨天剛寄到。”
葉泠就是那個在外面等的朋友。溫徵羽從小跟著爺爺奶奶和師傅在老年人堆里長大,認識的老先生多,老人緣好,她是知道的。去年,她陪溫徵羽來京里購畫,溫徵羽順道看過幾位她師傅和爺爺的老友,時間趕,都是去送點特產待不到半個小時就出來了。那特產,還是她倆路過特產店一起去買的。她提著籃子跟在溫徵羽身後,溫徵羽親手挑的,她當時只顧著看溫徵羽,沒注意到別的。
吳老先生又再問了她一些關於溫徵羽和齊千樹老先生的近況和她家的事。吳老先生有客到訪,她便告辭了。
葉泠從吳老先生家出來,翻出手機調出溫徵羽的照片看了看。照片是畫室開業時拍的,她列印了張放床頭,別的都存在手機里。葉泠調出通訊錄翻到溫徵羽的電話號碼,稍作猶豫,又退出了通訊錄界面。
她從吳老先生提起溫徵羽的態度,以及他們的往來就能看出,在溫徵羽這看來,這位吳老先生僅僅只是她師傅的老友,從小就認識的吳爺爺。兩盒藕糕還有這中秋節禮,是作為一位晚輩對長輩的孝敬和心意,不含其它任何功利成份。
她打電話給溫徵羽,又能說什麼呢?她捲入是非名利場,人情往來,皆為利益。她又何必去擾了別人的純粹。
俗事冗雜,她每天忙於奔波,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中秋。她收到溫徵羽發來的簡訊:祝中秋節日快樂。
葉泠盯著簡訊看了半天,也沒明白溫徵羽這條簡訊的意思。僅僅是節日問候?還是含有其它意思?是想要緩和一下?還是僅僅作為生意夥伴的往來聯繫?
她打出“節日快樂”又刪了,就這麼四個字,明顯敷衍。回別的?溫徵羽如果只是作為商務往來,她自然得照公事的回,要是想要緩和關係或者是再含有私人情感的成份,這回的就又不一樣。
葉泠琢磨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要怎麼回簡訊。上次她跟溫徵羽見面,關係就已經鬧到很僵,這回如果回錯了,指不定又得哪裡惹到溫徵羽不痛快。
她哥來電話,等她接完電話便忙了起來。等忙完時,已到深夜,再想起簡訊時,連零點都過了。
葉泠喝得半醉,她翻出手機簡訊看了半天,想著溫徵羽估計已經睡了,便又把手機放下了。
她想著過兩天就能和溫徵羽見面,到時候見到溫徵羽再說。
她到畫室的時候,溫徵羽已經出去了。
她忙了這麼久,一直沒來畫室,溫徵羽還給她派了月餅,不過因為她的辦公室沒人,溫徵羽又經常不在畫室,便把月餅放在了前台,讓前台見到她後轉交給她。
月餅盒上還留了張小卡片,是溫徵羽的字跡:中秋快樂,順頌商祺。
落款是溫徵羽的簽名。
葉泠把月餅捧回辦公室,拿著小卡片看了半天。溫徵羽就這樣,該有的禮節,總是絲毫不差。從這卡片看不出她氣消了沒有。
之前章老太太的壽宴上,她見到蔡老先生親至。這次蔡老先生做壽,章老太太也會去,溫徵羽多半會一同前去。
她到的時候,沒見到溫徵羽,也沒見到章老太太的蹤影,倒是聽說齊緯和溫徵羽是情侶的關係,傳得有板有眼,據說這是齊緯親口承認的。
齊緯那嘴,說的話向來真真假假,十句里能有五句能信就不錯了。
八卦,能信的真沒多少。
溫徵羽到的時候,她身旁也圍了一堆人,其中不乏追求者,特意表現得曖昧的也有。她看見溫徵羽的視線特意從她身旁的這些人身上掃過,然後跟個沒事人似的朝她輕輕點了下頭便走了。她穿著身小禮裙,難得的穿了雙高跟鞋,陪在章老太太身邊,那身姿模樣,讓人移不開眼。
鄭愉湊到她身旁,取笑道:“葉總,別看了,那呀,名花有主了。”
葉泠的眉頭一挑,問:“齊緯?”
鄭愉說:“可不,聽說是世交,英雄救美結的緣。”
提到那事,葉泠的心情就有點不太舒服。那天她要是不沖溫徵羽發脾氣,溫徵羽多半會告訴她車子出事,她也會有所防範。她回過神來,便見鄭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頗有幾分看笑話的意味。說起來,她跟鄭愉認識也快有十年了,鄭愉對她也有些那方面的意思,不過兜兜轉轉的,也沒能湊成對。她說道:“別幸災樂禍了,她跟齊緯不是那麼回事。”
鄭愉問她:“你又知道?這麼有信心?喏,湊一起去了。”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