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禁錄 - 第211節

『蜜兒大人這麼巧,我就是在這隨便笑笑』『巧你個頭,我是來找你…呸,長老找你有事』果然…上次「大人」的尊稱也並沒有讓她緩和多少,看樣子最近還是不要惹她。
『哦好,不過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是賽琳姐…』提到賽琳,蜜兒的臉上明顯迅速的升紅了,上次的事看樣子還真對她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她頓了下后故意提高聲調道。
『是賽琳姐說你這傢伙這兩天一直在湖邊這對著湖發獃,不知在謀划些什麼下流的勾當!』心裡雖然想著不要惹她,但這丫頭的口氣實在讓我忍不住反駁道。
『喂,我以為我們間的誤會已經解除了…而且上次是你自己直接撞進去的,被看到吃虧的人應該是我啊』『你!你說什麼!誰要看你那丑…哼!』蜜兒抬手就要掄拳,但似乎是想到了上次我用電電她,有些顧及的咬牙忍下了,氣哼哼的扭身道。
『長老在長者大廳等你!但…算了,別讓我再碰到你!』『明明是你來找的我』蜜兒扭頭又瞪了我一眼才氣哄哄的走掉了,這丫頭…看著那一溜煙消失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忘了問是哪位長老在找我,難道是馮恩?昆廷那傢伙終於忍不住要對我打擊報復了?如果是馮恩我倒還可以理解,其他幾位長老找我又能有什麼事?如今的拜恩斯瘋瘋癲癲的不可能是他,女長老上次偷聽時對我意見似乎最大,多半是她與因努瓦特有什麼恩怨在。
艾登的話倒也不是沒有可能,聽他們上次的意思,他與因努瓦特情同兄弟,而我在之前賽琳的夢境里也沒有見過他,這人雖然表面凶神惡煞,但似乎是幾名長老里最可能站在我這邊的,要不要真的試著去拉攏他?不過目前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至於我最不想見到的反而是修的爺爺努哈斯,做為大長老他雖表面最為和善,但如果魔龍說的是真的,修似乎也對我隱瞞了什麼,他們背後提到過封印魔龍的關鍵在我們幾人身上,但卻並沒有向我偷漏過任何的細節,而如果他們在謀划些什麼,做為大長老就絕對脫不了王系,雖然想相信是魔龍在說謊,但目前為止它對我說的一切都有著相關的記憶佐證。
想到魔龍,這兩天它卻沒有再次出現,那段漫長而混亂的「夢境」中,顯然有著魔龍自身的記憶,而那些絕非是它會故意展示給我的,也就是說第六處封印的破壞不僅影響到了封印者,也影響到了魔龍本身,清醒后我便試過呼喚它,但卻毫無回應,而關於夢境本身我也問過賽琳,她卻沒有出現和我一樣的狀況。
而關於賽琳其實我也產生了一些疑問,在尋找她與昆廷時,我曾經試過尋找她的記憶,但看到的卻都是些無關的片段,唯一最深刻的記憶便是她與因努瓦特的初夜,之後便再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在兩天前的夢境里,我幾乎經歷了賽琳的大半人生,雖然大部分的細節都已模糊不清,但也絕對比之前使用魔龍力量看到的多,是誰刻意隱藏了關於她的記憶?還是只是魔龍在誘導我使用它的力量?這麼想來,難道第六處封印的破壞與我那時有關? 該死,既然讓我經歷了那麼疲勞的「旅程」,就讓我記住所有的細節啊,現在看到了太多的碎片記憶,反而產生了更多的疑問,思考間,我已經來到了長者大廳,而等在裡邊的人卻讓我稍感意外。
『拜恩斯長老?』拜恩斯轉過臉來,蒼白的長發依舊邋遢的貼在臉上,眼神卻不像之前那樣的渾濁散漫,看到我后正要張口說些什麼,卻看到他的瞳孔突然一縮,眼神中閃過一絲明顯的吃驚,但片刻后便又轉做一種看到熟識的神色,其中還隱隱有種期待。
『雷恩,你回來了,我之前叫你給我找的,找到了嗎?』『…嗯?』短暫的一愣后我意識到,他是把我當成了因努瓦特?但拜恩斯不是親手將他刺下了山崖?為什麼…後腦突然猛地一抽,一些散碎的記憶猛然閃現眼前,這似曾相識的一幕…正是過去發生過的,我忍過後腦一波波的抽痛,決定學著片段里那樣回答。
『抱歉,這次沒有發現』看樣子雖然大部分他人的記憶都已記不起來,卻依舊還藏在我腦內的某處,而拜恩斯聽到我的回答,臉上閃過些許失落,但還是道。
『沒事,紫藤的果實本來就很稀少,這次就先用別的好了』後半句拜恩斯說的很小聲,更像是自言自語。
『你又要做什麼試驗嗎?』『嗯?哦…不是…嗯』『是?還是不是?』拜恩斯被問得臉上有些為難,沉默了片刻后突然眼神一愣,有些驚訝的對我道。
『雷恩…你回來了…』『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她…』拜恩斯突然落下了眼淚,有些踉蹌的猛進一步抓住了我的雙臂,王瘦的土指緊緊攥的我有些發痛,表情痛苦而扭曲的對我哭訴起來,而這突然的變化讓我也有些驚慌,我連忙環視四周,還好沒有其他人進來,不然又難解釋現在的狀況,而他此時的對話也早已和那記憶的片段沒了絲毫聯繫。
『你冷靜一點…』『原諒我,瑪瑞雅…都是我害死了她…對不起…對不起…我會糾正這一切…』就在我想該怎麼進一步安撫他時,拜恩斯的表情卻又突然緩和了下來,他有些木然的說道。
『瑪瑞雅見到你,應該…會開心吧』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落寞與愧疚,也不等我深想,拜恩斯示意我跟上后便轉身離開,雖然有些蒙但也只好連忙跟上,等等…難道他是想帶我去瑪瑞雅的墳前? 想到這,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突然涌了上來,雖然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瑪瑞雅就是我的母親,但對於這對父母,我卻與他們沒有什麼深刻的感情,雖然一直以來也很好奇他們的存在,但自小和爺爺在山裡長大,對父母的認知也只停留在好奇的階段,所以在魔龍給我看了種種后,即便憤怒,但情感上卻也無法更進一步,或許因為至今我都沒有感覺到其中的真實性,所以也並不習慣用父母去稱呼他們,而至於因努瓦特則更是純粹的厭惡,他至今的所作所為都讓我感到噁心,但此時想到要去看母親的墓碑,卻依舊讓我感到了一股強烈而莫名的悲傷,這也是從昏迷中醒來,我第一次察覺到了自己感情上的波動。
跟著拜恩斯行走了一陣,方向卻不是墓園的方向,之前為了打探魔龍的虛實,我已經把納卡斯基本轉了個遍,拜恩斯此時帶我來的,卻是之前我認為可能作為試驗場所的一處位置,猛然想到之前的種種細節,一個想法不禁躍然眼前,不安也隨之蓋過了剛剛的悲傷。
進入一處不起眼的房間,筆直狹長的樓梯延伸向下,彷彿通向那無盡的深淵,走過大半,底端才又慢慢出現一些火光,再次推開底部的房門后終於又豁然開朗,而首先映入眼前的,便是那比人還要高大許多的實驗容器,不過與之前在拜恩斯圖紙上看到的不同,眼前的容器又經過了許多的改造,裡面也已注滿了某種淡綠色的液體,而在那液體之中則漂浮著一隻應該是已經死去的刺犬,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它的表面並沒有任何腐爛的痕迹,不知是死去不久還是那綠色液體的作用,而後面不遠的間隔則又是另一個同樣的容器,裡面飄著的卻是另一種魔物的屍體,看到這,之前的不安猛然激的我背後一冷,我順著拜恩斯深入的方向望去,果然就在這排容器的最末端,漂浮著的…是一個人形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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