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fia(NPH) - 第三十一章(3)

「就打了一會電話你怎麼就跑丟了」凜站在已經拉上捲簾門的商店前,放下還在和她通話的手機。
「誰跑丟了,我不能自己轉轉嗎」莉莉絲笑嘻嘻邁著輕盈步伐跑向凜,「啊!」驚呼后一個漂亮的平地摔,向凜方向倒去。
被抱了個滿懷,淡淡清冷的幽香讓她心曠神怡。莉莉絲還想臉紅心跳一下,就聽頭上傳來疑惑的發問「你抽煙了?」
「額……是啊」她被凜扶正,心虛的對上他詢問的眼神「正好廣場吸煙點有個人在抽煙……我就……」
凜扶額,突然理解父母那種教導子女不能問陌生人討棒棒糖的心裡了。
「他不是壞人!」
「壞人會寫在臉上嗎?」
「比起來,感覺我更像壞人哈哈哈」
看著莉莉絲抓頭沒心沒肺的笑起來,凜寵溺的嘆了口氣,牽住她的手往回家的路走「要什麼就和我說」
「哦,我要那個七星牌子的煙有爆珠的那款」莉莉絲來不及剎車,差點撞到他的背「怎麼了?」
「是日本人?」凜背對莉莉絲停下腳步,語氣平淡她看不見他的表情。
「額……」她眼神閃爍「天色太晚了,我沒看清」
「是么……要再去喝一杯嗎?」她的手被握緊了些,帶著冰冷。
「誒,那麼晚了埃溫爾會急嗎?」
「他還沒回去呢」
「哦哦,那好啊……」
凜轉過身低著頭拉著她往反方向走向廣場。
他們乾澀的對話里讓莉莉絲內心有種空落落的憂愁感,像是被風吹起的沙塵,無傷大雅可以忽視,但摩擦著還是有些彆扭。
正是夜生活最熱鬧的時間段,酒吧門口人頭攢動,有好多年輕的男女們甚至蹲坐在酒吧門口吹著瓶子。
踏進迷離詭譎多變的酒吧,穿過一群在迷離燈光下隨著音樂瘋狂搖擺得人群,酒保引導他們坐在吧台上。
「一杯龍舌蘭一杯瑪格麗特」
「好的先生」
坐在馬蹄形的座椅上,看著帥氣的調酒師手速飛快,華麗的調著酒,杯子上下翻飛看的莉莉絲目不轉睛。
「莉莉絲,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喜歡啊」她心咯噔一下像是被只無形的手捏住一樣,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禁有些顫抖。或許是因為他用了日語或是他的語氣中藏著太多的寂寞。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你這個樣子像極了分手前的開場白」她語氣焦急把椅子轉向凜的方向,剛一抬頭就被他吻住「嗚」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他在公共場合的大膽,發現他睜著眼睛凝視著她。
凜眼神又恢復往日的魅惑,舔了她一口淺嘗即止「呵呵,你傻樣子真可愛。所以,我們現在在一起了嗎?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埃溫爾嗎?」
「誒,那你給我嗎?」
「哼,貪心的女人」凜對她做出一個鬼臉正面轉回了吧台,假裝不理她。
調酒師是時禮貌的插入他們對話「先生小姐,酒好了。小姐如果覺得太冰可以和我說」
「Grazie」(*謝謝)莉莉絲毫不吝嗇給帥哥一個微笑。
「小姐義大利語說得很好,是義大利人?」客人們幾乎都在舞池裡,空閑著的調酒師調節起氣氛。
「哈哈,是的。不過這是我第一次來威尼斯,真是太美了。你呢?是義大利人嗎?」
「我是威尼斯人。如果你們二位是旅客的話,那麼嘆息橋去了嗎?情侶都很喜歡去那裡呢」他擦著酒杯眼神瞟向一直沉默看著酒杯的凜繼續說「據說戀人們在橋下接吻就可以天長地久」
「傳說那個被判刑了走過這座嘆息橋,橋洞上的窗戶精緻的雕著八朵菊花,透過窗戶卻看到了愛人和另一個男人在貢多拉上擁吻。於是男人瘋狂的撞向花窗。可大理石的窗子沒有撞壞,只留下了一灘血和一句憤怒的屍體。血沒有滴下橋,吼聲也不曾傳出」說罷凜帶著露骨的嘲諷抬頭喝下一口龍舌蘭。
看清凜那妖艷臉孔的調酒師,根本沒時間驚訝這個亞洲男人的義大利語如此流利。直到手上的玻璃應聲落地,他才連聲道歉。
「你也太不會讀空氣了吧,人家是好心叫我們走景點」
「你覺得我欺負他?」
「我不是,我沒有……」
莉莉絲都快要抓狂,凜今天真的挺反常的,就像是……被醋腌入味一樣的無差別吃醋。
「莉莉絲……威尼斯的美是有時限的,它總有一天會沉沒」凜一口把手邊的龍舌蘭喝完。就像我們一樣,這幾年的時光都是我偷來的……
「那又怎樣?威尼斯值得我呆在這裡,哪怕明天就會沉沒,我還是願意今天和你坐在這裡喝酒」
酒精迅速上頭,讓凜聽到的音樂也好,嘈雜的人聲也罷都帶著迴音遙遠又寂寞,除了她那香甜醇美的嗓音清晰鑽入心裡。
這一次的吻落在莉莉絲的唇上,卻不帶一絲情慾。她仍舊睜著眼睛,靜靜看著他顫抖的睫毛以及微微抖動著緊貼她的嘴唇。
海德里希剛掛斷修的電話,邊走邊想著要和鈴木千雪如何更進一步加深關係。無意瞥見難以置信的一幕。
本已經接受了她的離開,放她在沒有骯髒的世界某個角落幸福生活。可她卻又一次活生生的坐在離他十米的座位上……享受著親吻。坐在他對面的那個男人是……
他站在原地手機掉落在地上。瞳孔可怕的抽縮,臉色白得嚇人。心中積壓的不甘和憤怒讓他的理智在此刻斷線。去他的教條,管他什麼規則!
海德里希不顧一切的衝到吧台握緊拳頭,拉開他,全力打在毫無防備的凜臉上。「tradiotre!!」(*叛徒)憤怒發泄出來就如戰車一樣狂奔。
人群的驚呼著退開,莉莉絲捂住嘴,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發生在眼前的暴力事件。
「凜!」她腦子剛能轉動立刻擋在倒在地上的凜身前,怒視施暴者的臉。卻發現是剛才那個給她煙,天使般的少年。
「呵呵,狗鼻子那麼靈敏。已經找到這裡了么?」凜從地上坐起來擦去嘴角流下的血跡,推開擋在他面前的莉莉絲,站起身正面面對咬牙切齒的海德里希「怎麼?你覺得你這個小寵物有勝算嗎?」
成功被挑釁的海德里希太陽穴暴起青筋,腎上腺素狂飆,憤怒讓他全身繃緊跨出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繼續對他出拳「干你這個渣子還是綽綽有餘」
隨著凜一聲輕笑閃過他的第二次攻擊。殺意隨之瀰漫開,他一手解除海德里希的拳頭,另一隻手抓住他的空閑的手,用力一擰,不讓海德里希有時間防禦。閃電般的對著他脆弱的肚子踢出一腳。
莉莉絲瞳孔隨著他們移動而瘋狂震顫,眼前的一切已經超出她的認知了。怎麼就打起來了?為什麼打起來?這人是凜的仇家嗎?無數個問號讓她喘不過氣。
海德里希一連退後好幾步,咳嗽不已。但立刻又緊握雙拳把雙手放在高處側身朝著凜,擺出散打的姿態揮向凜。
交鋒愈發激烈起來,雙方也都無意用外界的器械來參雜進這場拳拳到肉的搏鬥里。
「怎麼了怎麼了,是在打架?」
「我看到了哦,那個金髮美女突然就打那個黑髮的了」
「誒誒!!!輕點,別打到臉啊!」
「哈哈哈,帥哥電話多少!」
店裡的客人們越來越多聚集在吧台附近起鬨,粗糙男人間得野蠻打架可能並不會讓人群如此激動,但美人之間有章法的搏擊實在令人賞心悅目。
人群里沒有人會注意莉莉絲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她從獃滯中起身,往酒吧外跌跌撞撞走去。腳下不小心踢到異物差點絆倒她,拿起后發現一部前幾代的手機,掛著的塑料星黛露玩偶讓她有種莫名熟悉感。
太過混亂的環境讓她無法思索。她捏著撿到的手機走到酒吧外無人的角落,深深呼吸冰冷清新的空氣開始冷靜大腦細細分析。
首先,幾年下來她知道他們一直在躲藏,所以人流那麼大的地方她不能繼續呆下去。
其次,她並不希望凜受傷,雖然她帶著袖珍手槍但槍聲巨響必然還是會引起注意。
那麼,她只能聯繫埃溫爾來讓他解決這場紛爭了。
莉莉絲迅速翻包,還沒等找到手機,那支撿來的手機卻在此刻響起……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