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
對,只能用這個詞形容凜現在的感受。從修那回到家后,直撲進了埃溫爾的懷裡。
「怎麼了?凜」放下洗到一半的盤子,沾著洗潔精的手往圍裙上擦了擦,埃溫爾受寵若驚。
「就是忽然想你了」
「哈哈,撒嬌的凜也很可愛就是了」
「真的嗎?比莉莉絲還要可愛嗎?」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凜的臉頰泛起粉紅色紅暈,半闔著的嘴唇吐出酒味的氣息。
「嗚,這不好說」有些苦惱,但更多的是戲謔。埃溫爾穩穩地接住了凜后,把他雙腳離地抱起來。
顯然凜喝醉了,並且慾火焚身中。
「花心,不過我能夠忍受。就像你能夠允許我心裡還有別人那樣……想著我們出軌的是同一個人這件事就讓我興奮不已」
「雖然你喝醉了是沒錯,但這是能放在明面上討論的話題嗎?」埃溫爾笑著把他放在沙發上躺下。輕輕撫摸他的發尾,洗髮精的味道很濃,應該是剛剛洗過澡。
「怎麼不能說了?她那麼花心,怎麼能要求我一心一意對她呢?她就希望全世界圍著她轉,最好所有男人都喜歡她,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嬌嗔著抱怨,凜捂住眼睛。
「既然知道,那你就不要喜歡她了,和我雙宿雙飛怎麼樣?」
「套我話嗎這是?不可能的,我和你一樣愛她。我們三個註定要黏在一起,直到我生命的終點。或許……到那時候你們能雙宿雙飛也說不定。不過千萬不要被其他男人搶去了啊。你就是太被動了,總是把感情藏在心裡。面對喜歡的人,要主動出擊。像個男人一樣摟住對方,告訴對方你心裡的想法,強勢懂嗎?」
凜覺得頭很暈,說話雖然有點前後顛倒,但邏輯還在,像個老父親一樣指導著不知比他年長多少歲的男人。
「真是感謝你的建議,我會參考的」埃溫爾捏著他的下巴,溫柔地笑著。
「嗚,溫柔點啊」凜睜開一隻眼,偷偷看男人俊美的臉龐。不得不說,無論何時,埃溫爾的內在和外在,都讓他喜歡得緊。
凜迷離的眼神讓埃溫爾愣了一下。他暗自咽下口水,忽然站了起來說「我幫你把毛髮清理一下吧,離上次弄乾凈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禮拜了。現在長出來,應該扎得難受吧」
埃溫爾從沙發上離開說了一句沒什麼關係的話,彷彿在對凜之前的話語做著對抗,不直面他的看法。
不過凜現在也沒時間多考慮,腦袋中渾渾噩噩,說不清是難受還是舒服。但身體倒是熱得出奇,是莉莉絲的小寵物把他撩撥成這樣的嗎?
難不成是修,他的心裡難道對修還有感覺?不,他可不是受虐狂。
凜動了動身子,打算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埃溫爾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拿著刀片對著他說「把褲子脫掉」
近乎於命令的話讓凜渾身一顫。埃溫爾怎麼敢對他用這種語氣,一直以來都是作為主導者,埃溫爾從來對他都是言聽計從。現在怎麼顛倒過來了?
雖然腦子裡是這樣想的,但凜還是照做了。
「凜真是個乖孩子」埃溫爾靠在沙發上精心擺弄著他手裡修剪用的刀片,仔細地剮蹭著凜下體的毛髮。
「乖什麼乖?你不要太放肆了!」即便已經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凜還是自視甚高。
「嗯,我想對凜放肆而已。不是你說的嗎?要變得強勢一點,把對方摟進懷裡」宛如凜就是他的藝術品,他一點一點地修剪著毛髮。
「不,不可以看下面……」微微喘息,帶著充滿慾望的隻言片語,凜孩子氣的央求,語氣讓人心癢。
「為什麼不可以?」明知故問,埃溫爾手上動作並沒有停下來。
「因……因為……」明明勃起的分身已經淫亂不堪地滲出精液,但凜的嘴依舊強硬「那不是你能看的」
能說出這樣話的,除了淫亂小貓咪還能有誰?
「真的不給我看?」埃溫爾笑了,揉了揉由於剃刀的刃在他白玉般分身上留下的血痕。
他喜歡凜保養得猶如嬰兒般的嫩滑肌膚,所以他不會允許體毛這種煞風景的東西。但唯獨這種和性愛有關的事,他會變得粗心,總會不小心把他弄出血來。
「嘶,弄疼了……」被埃溫爾弄得漲紅臉喊疼,嘟著小嘴委屈巴巴的凜眼淚快要流出來,那個模樣,看了就想讓人把他壓在身下疼愛。
凜情慾慢漲的小臉忍不住蹭了蹭埃溫爾的臉頰,那可憐巴巴的表情好像要被賣掉的小貓祈求著主人的憐憫,但又想不顧一切衝到主人的懷抱。
「埃溫爾……」如果這個樣子男人還沒有任何反應的話,凜覺得他該洗洗睡了。因為埃溫爾大概已經不能再勃起了。
凜那關不住的慾望,從漲麻的下體到活躍的腹部,腰跨……那股慾望的火焰就要把他整個燒毀。
凜誘惑人的小伎倆很容易就被識破。順著腹部的中線,埃溫爾的手指遊走著,逐漸加重力道,直到他的肚臍。
從腳趾到頭頂,凜覺得自己每一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血液彷彿在同一時間衝上大腦,耳邊嗡嗡作響。
腰一軟,凜無力地倒在男人的懷裡,委屈起來「知道我忽然急色的原因么?」
「你在修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了?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我幫你參考參考」埃溫爾收起刀片和紙巾,很滿意被他弄得很乾凈的下體。
「修讓我調教小狗……而我……好像興奮了……對了,他讓我告訴你,塞繆爾現在和死人差不多。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或許你懂」凜跪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是么」隨意地用手指在凜被汗水浸濕的臉頰上打圈,埃溫爾喝了一口茶几上的溫水笑了起來「哈哈哈,塞繆爾終於也走到這一步了……」他隨手拿過桌子上的打火機,坐在沙發上抽起了煙。
凜仰起頭,挑著長長睫毛用鳳眸看著埃溫爾陷入沉思的臉孔。他也點了一支煙,吸入后將唇間的煙噴洒在他的臉上「你現在看起來一副反派的嘴臉」
「哈哈」埃溫爾撫摸著他髮絲,把一頭稍顯凌亂的金髮捋在腦後,用深邃的藍眸和凜漆黑的瞳孔對視著「凜……或許要變天了」
「哦?怎麼說?這和塞繆爾快死了有什麼關係?他是天?」凜抽著煙放肆嘲笑著男人。像是心中有首什麼美妙的旋律,他點著皓白的腳尖慢慢抖動著一雙細膩修長的腿。用手輕輕逗弄著自己潔白無瑕的赤裸下體。
「能殺死塞繆爾的,只有他自己。要麼就是他把力量給了信任之人,而那人又反過來把他幹掉了」埃溫爾寵溺地看著他色情的自瀆,嘴角微微上揚。
「他有信任的人?不像啊」像是想到了什麼,凜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驚訝抬頭反問「莉莉絲?」
「或許……還有你的哥哥」埃溫爾補充道。
「哥哥……」凜望著天花板呼出一口煙,不知道在想什麼。「記得哥哥總是說我是一隻藍閃蝶,美麗耀眼,渴望自由。而莉莉絲說我像一隻小貓,高傲卻又愛撒嬌。那你覺得,我是什麼?」
「什麼都不是」埃溫爾用拿著煙的手順著纖細的軀幹下滑,接著,一股皮膚燒焦的味道開始蔓延。
「嗯……」凜抓著他的肩膀的手忍耐得關節發白。
將熄滅的煙蒂丟在地上,埃溫爾俯下身,在燙傷的烙印上留下自己的吻「你是我的一部分,無論有沒有莉莉絲,你都是我的」
「哈……這是什麼垃圾發言?」凜仰起頭,雙手插進他的髮絲中,撫摸著他的頭皮讓埃溫爾得到安撫。
「我從來不是完美的,我有自己的慾望,所以才能在人間行走至今。人類的不安,悲傷和絕望,我全都看見了。但我麻木地面對了一切,無動於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埃溫爾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為莉莉絲而放逐自己這件事感到後悔了?」湊近埃溫爾毫無血色的唇,凜伸出舌頭誘惑地舔了一口。
「不後悔,如果能看著她幸福過完作為人的一生,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埃溫爾回憶起久遠美好而純潔的記憶,苦笑了一下。金色的睫毛顫抖了一下,想要回吻凜。
明明是凜主動,但他卻沒有接受這個吻。
「不可以是你嗎?你已經擁有了她的愛,或許你們可以結婚,生個漂亮的孩子讓所有人羨慕」他說著用食指抵住極為誘人的唇,以一種揣測的眼神打量著脆弱的男人。
「既然你提到了這個問題,那我就告訴你,我無法讓女人受孕」握著凜白皙嬌嫩的手指輕輕吻了一下,埃溫爾試圖保持著自己完美的笑容「我沒有性別,即使現在看起來像是個男人,但也只是像而已。我終究不是人類」
「……」
似乎有許多平時無法理解的事,此刻都串聯了起來。埃溫爾對莉莉絲的欲言又止,對她的冷漠,明明在意卻又裝作沒有看見的悲傷表情。
「我覺得她不會在意……」情不自禁摸著男人冰冷的臉龐,凜翻身騎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我也不在意,我和你也永遠不會有孩子」
握著凜的手放在臉上,帶著他從額頭開始細細撫摸著自己的五官繾綣眷戀。屋內幽暗的光線隱藏了埃溫爾難過的表情。
凜總是會一針見血戳破他不想被別人知道的懦弱。有時候會讓他有種想要抱著他哭泣的衝動。但那樣做,就太像是個人類了。他還有未盡的職責,還不是時候……
「做愛嗎?」埃溫爾停止繼續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