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你也同樣不可以愛她。我是為了你好,讓你還沒有陷入那麼深的時候死心」
埃溫爾沒有看他,閉著雙眼語氣淡漠,神情像極了教堂中禱告中的神職者。
『不能愛?死心?』
耳邊的聲音全都消失不見,凜只聽見自己隆隆的心跳聲。在獃滯了一秒后,重重地甩了一個耳光給埃溫爾「你知道我討厭聽這些」
世界彷彿不再流動,好像沒有人會知曉這個寂靜的角落正在發生著什麼。
埃溫爾的臉被大力得拍到一邊,側著頭實打實接下了這一擊積攢已久的怨氣。舌尖微微發麻,微涼的空氣闖入帶出了濃重的血腥味。埃溫爾舔了舔口腔里的傷口說道「那我告訴你你喜歡聽的話。
莉莉絲是地獄主宰者的妻子,魔女莉莉絲。是,你沒有說錯,是我把她引到這裡來的。可不這樣做,她就會被抓到天堂進行審判。這世間只有地獄的主宰者可以保全她,不是你,也不是我,你懂嗎?」
凜睜大了眼睛,努力消化著他的話「她犯了什麼錯要被天堂審判?」
「沒有,她沒有錯」
「那麼是為什麼?」
「她只是離開了伊甸園來到了地獄,僅此而已。可也是這個『僅此而已』就可以認她這個行為是『墮落』。而墮落者視為背叛,天堂最重的罪孽,這份罪孽里又包含著傲慢,嫉妒,憤怒,懶惰,貪婪,暴食和淫慾」
凜保持著這個曖昧的姿勢讓理智迅速回籠,他深深吸入一口氣安定自己極速運作的大腦
「七宗罪……」
「墮落成為惡魔,這是對愛的違背,對於主創造的人類來說是最大的惡」
對於主不主的話題,凜已經懶得評價了。他輕輕冷笑了一聲繼續問出自己的問題。
「天堂那麼大,為什麼偏偏是你?」
「我是被主派來抓她回天堂的審判者」
「喲,裁判也會親自抓人?」
「因為她不是普通的墮落者,莉莉絲是亞當的第一任妻子。作為主創造的第一個女人,她是所有人類的母親。以這樣的身份落入下界魔王的懷中,是最無可恕的。唯有天堂可以重新凈化她。所以主派遣我親自下界,確保莉莉絲可以以完整的姿態回歸上界接受審判」
凜一時支撐不住自己,失重坐了下去。小穴猛然緊咬住他的分身,而後緩緩舒張隨即又緊緊包覆。他有些木楞開口「你為了保全她不惜背叛那個主,與整個上界為敵。然而那個變態男人絕對不會交出莉莉絲的。你是……想發動戰爭?」
「只要她能活著」埃溫爾眼神堅定,明明是望著凜,但焦點卻越過他看向某個虛無縹緲的點。
戰爭,這個詞包含了太多悲傷,從來都是上位者對慾望的宣洩借口。
可是凜想到的是,站在戰火中央的莉莉絲如果得知這一切的導火索是自己,那該有多無助與自責……
之前就發現那股違和感,莉莉絲總有著黑手黨不該有的憐憫,對於親情友情和愛情渴望。
原來她本就屬於天堂啊……是和他完全不同的存在……
凜感覺到埃溫爾掰開他緊張的雙手,一手墊在他的後頸,微微揚起他的頭,然後再次把他身子往下壓。
「現在你知道了我和莉莉絲的關係了。凜,我並非想要顛覆天堂或是否定主,只是天堂對人類的絕對支配最終導致我想要幫助這個種族。我見證了人類太多悲劇產生和消亡,我以神的姿態干預過也阻止過,可一切沒有改變。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與其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洗牌,不如放任這七宗罪的發生,時間終究會撫平一切。人類這個種族總有讓人驚喜的適應性,他們依舊樂觀,會從災難中總結,用來避免下一次的重蹈覆轍,生生不息」埃溫爾一口氣說了很多,那些無法對任何人開口的秘密,對凜全盤托出。
「你還真是挺喜歡人類的」
「是,人類也有很多美德,我並不認為那是神性,而是這個種族與生俱來的。我也知道作為大天使長本就是主的利劍。但當曾經的摯友因反抗主而被放逐,身邊的戰友折斷翅膀落入下界時,我已不再是那個死物了。我決定踏出主創造的美好天堂,用自己的眼睛看見這個世界的真相」埃溫爾目光異常平和,在遙遠的回憶中帶著些許憂傷。
「所以你用捉拿她的借口接近她。你們相遇的時候她還那麼年幼,對此毫不知情,只是雛鳥情節般地愛戀著你,你知道嗎?」
「她的懵懂,她的愛戀,她的糾結,她的不安。我知曉一切」埃溫爾緊緊抱著他「可我始終只是看著這一切發生,無法回應亦無動於衷。很殘忍是么」
「殘忍?不。故事裡的米迦勒總是勇猛果敢的天使,可我覺得他是個懦夫,那麼多個選項里他選擇逃避。如果拿我和這位天使長做為情敵打比方的話,我比他更值得得到她的愛情。無論結局如何,無論身份高低貴賤,我都會奔向想要擁抱的人,不留遺憾」
埃溫爾壓向凜,把他放倒在床上躺平,聽憑慾望重新抽送起腰部「那你可比大天使勇敢多了」
愛液咕嘟咕嘟大量溢出,溽濕了埃溫爾的褲裝,也打濕了地上的白色絨毯。身體糾纏不休,凜抵抗著令人發瘋的快感,反著身體伸直手臂去撩地上那隻玩偶。律動中的指尖好像永遠就差一絲就能勾到,可始終沒有碰到。
隨著男人沉浸在慾望中的嘆息,另一隻大手從身上伸來,略過他的手先一步抓住了紫色的兔子。
「也許,你說的沒錯,凜」埋在他胸口的埃溫爾看不清表情,好似害怕玩偶受傷那樣安穩托舉著「來到人界與她相遇的幾年裡,我們住在海邊的公館里。平靜安和過著老師和學生的生活。可在一次次的例行禮拜虔誠祈禱中,耳邊修女的吟唱,頭頂雕像的凝視令我越來越無法集中精神。鼻尖彷彿海縈繞著她髮絲的香氣,眼前是她調皮撒嬌的模樣。當神識中主的呼喚在耳邊變得愈來愈遙遠迷離之時我開始選擇拒絕,不再作出令她誤會的動作和言語。
我感覺到了異樣。我心底的感情,是罪惡的,背德的,天理不容的」
明明在做愛,咕啾咕啾地傳出巨大聲響,結合之處泛起液泡。凜和埃溫爾被汗水浸透像動物一樣不斷交合,狂亂動著的腰。
「還真讓人嫉妒。如果我是你,我會找個沒人知道的海邊和她永遠生活在一起」凜放鬆著四肢使埃溫爾能夠更深地進入,整個人如同飄在驟雨中的海面上一樣激烈沉浮。
「天堂也好,地獄也罷。始終都在找尋她。你又能藏她多久呢?」埃溫爾覺得手上玩偶手感雖然一如既往的柔軟,但多了一些酸澀。
「有多久,藏多久。起碼這份回憶是屬於我一個人的,誰都搶不走」
凜沒有說好聽的話,一直以來他都是秉承這個想法做的。在狄倫的莊園點滴,在日本擁擠街頭牽手,在威尼斯貢多拉上的忘情深吻,都是屬於他的獨家記憶。
「可我不是你,起點沒有那麼高。我只能竭盡所能用我剩下的時間對她好,我要在她的生命里留下屬於我的痕迹」
「嗯……凜……那請也在我的生命里留下痕迹吧……」埃溫爾吮吸著他的乳頭一邊突進著,虔誠的姿態讓凜激起一陣顫慄,生理性地淚眼朦朧緊緊收縮著相交合的器官。
早已忘卻了時間任憑著本能抽插,媾和,射精,再一次重複。黑夜好像能無限地延續下去,永無止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