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烈(SC,1V1,黑道強取) - 57、“我,弄丟了她的手鏈。” пaппvωe

常朔被突然發作的女人驚呆。按理說她早該沒了力氣,一路上沒捆也沒人看著,但就是這樣她也根本沒有要睜開眼睛的意思。有幾次他從後視鏡里看不出她的胸口起伏,幾度停車看她是不是還活著。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剛才還由他拎著,輕飄飄的纖瑩身量彷彿都要被風吹起來,卻在下一刻如同吹過霜毸的秋蟬,用最後的力氣也要奮力一搏。
顧疏桐拉扯住常朔的衣領,水眸驚紅欲裂,她用力向後一扯,“嘶啦”一聲,衣服掉下一大半,整片背後暴露在空氣中,白藕似的皮膚凝著諸多水珠,細膩的不像男人。
“啊——”她倒吸了口氣,雨水滋養了乾裂的唇,眼裡蓄起水汽,不比雨水的冰涼,炙熱而滾燙。
“景庭景庭,你是我的景庭。”
手掌攀上常朔的脊背,神色從不可置信到痴迷。撫摸著光滑皮膚,對那塊碎葉似的胎記愛不釋手。
“你是我生的,我不會記錯的”
顧疏桐擠出一句不成聲的話,呢喃細微只有兩人能聽見。
蕭烈顯然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他無暇顧及這些人的情緒,只知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眼下是個好時機。
眼眸急遽壓低,寒戾目光射向糾葛在一起的兩人,後退兩步奪過把槍。
被搶了槍的人還愣著,槍口便已經對準常朔的太陽穴。
他要這人永遠消失,別再打小姑娘的主意,就像躺在後園裡的那些骨灰和殘肢一樣,成為死物永遠不得和自己為敵。
“呯!——”
子彈磨蹭槍管射出,那一剎高溫從手心開始順著手臂蔓延,在冷雨中成為唯一的慰藉。
可是意外往往出現在意想不到的人身上。從常朔出現伊始便沒有注意過的身側突然竄出一道人影,速度快到不像一個中年人。
然後那雙冷冽刺骨的眼眸便滯住,他看著葉城背後綻開一朵血花,雨水的助長讓它開得更快更盛,即便生在墨色中也能綻放出自己的妖冶色彩。
葉城擋在兩人身前,抓握著常朔衣服不撒手的女人雙眸驚慌。她滿目哀傷地看著閃現在他們身前的男人,他眉心抽搐幾下,倒下去之前還輕輕捏了下常朔的手。
“你們都是瘋子嗎?”
驚駭之下的聲音虛實交合,讓常朔自己都覺得陌生。顧疏桐一手攬住他的手臂,一手抱住身體失力的丈夫。
泣不成聲。
“景庭,他是你爸爸常越,他,他怎麼能這樣!”
這句話是吼出來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這彷彿是她最後的力氣,吼完之後晃了晃跟著丈夫一同摔倒在地上。
“瘋子”
兩個男人心口一同被驚雷炸響。常朔踉蹌著後退一步,努力想扯平被女人抓握出來的襯衣褶皺。可是那痕迹不僅僅是她抓出來的,更是她幾近歇斯底里喊出來的,又怎麼能用薄弱外力抹去。
對面的蕭烈在眼前天旋地轉,幸好旁邊有人扶住了他。
順著雨水涓涓流淌的鮮紅刺疼了他的眼,腳下是兩張蒼白的臉,他不敢再看他們,在徹底失去意識前逃離這條小巷。
群龍無首,顧疏桐喊的那句話所有人都聽到了。常朔帶來的人跟著他一起逃走,蕭烈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一座青山。他身後的人只有一個在常朔身影快要消失在街尾時抬了抬手,也被陳江冷目嚇得縮回去。
“先,先生。”
蕭烈聽到有人在叫他,回過頭用空洞的目光望著陳江。
任憑雨簾在眼前肆意斷線,甚至將睫毛當作彙集的據點都不再有反應。陳江大著擔子撼動了高舉不下的手臂,槍便在蕭烈猛地掀起眼睫時落在地上。
水花飛濺。
葉城夫妻倆被人抬走,他終於找回半分知覺,顫巍巍的手在幾秒后伸到褲兜里摸了摸,表情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我,弄丟了她的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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