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葉聞箏驚醒,小身子猛地直起來,臂彎里的抱枕都落在地上。
抱枕抖了幾下之後徹底停住,靈動眸子波光瑩瑩,許久才平靜。
蕭烈不在卧室里,頭頂是熟悉的天花板,同一天在同一個位置醒來兩次,讓剛才的驚魂更像是一場噩夢。
胸口起伏劇烈,瑩白玉亮的皮膚析出一層汗珠,順著肌理溜進胸窩,將那一道溝壑浸得清亮。
啊
一下子泄力,伸出手在空中轉了一周湊到眼前。腕子上有一道細細的灰色印子,輕輕抹了一下就沒了。
多少還是留下了痕迹,關於那個老人的。
不知道他又是個什麼人,與蕭烈相識之後她經歷了太多不平常的事。那些她原本以為逃脫了的,再也不會涉足的世界她又一次闖入,還參與的如此透徹。
窗外已經是夕陽,餘暉染著女人溫婉清麗的五官。她望著窗外,左側是顏色漸深的山林,右側是燈火漸起的都市。一明一暗對比鮮明。
忽然有些口渴,她記得醒來時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水,拿起來剛要喝就看到下面壓著一張紙條。
如果涼了就不要喝,叫人給你送溫水。
字跡瀟洒朗逸,這是葉聞箏第一次看到蕭烈的字,不自覺翹起了嘴角。
她笑起來是很甜的,有幾分顛倒眾生的味道。反手將杯子放到身後,剛剛心口那點鬱結一下子全沒了。蕭烈好像有種什麼神奇的力量,每次都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力挽狂瀾。
小紙條整整齊齊迭好,放到小桌子上的一本書里夾著。
這就有點像個童話了。
傍晚時間很短暫,經歷過瞬息萬變的天空燃盡了餘光,如同火焰熄滅,整個大地遁入昏暗。已經很晚了,今天有些反常,蕭烈還沒回來。她看著空蕩的大床,腦袋裡無法抑制地出現那些羞人畫面。
突然就很想見他,躡手躡腳走到書房門口,門下的縫隙里往外漏著淺黃而明亮的燈光。
想敲門的手頓住,她走進廚房,豎起一根手指在唇上。
粉唇嘟起花瓣。
別出聲,紅茶在哪?
何姨是在裡面的,聽到葉聞箏的聲便出來了。她看小姑娘香頰鮮紅就知道她要做什麼,把茶葉拿出來又在旁邊放上暖瓶,攔住想要過去幫忙的人,站在一旁看景。
先生對夫人用心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現在兩人到底也算是在慢慢變好。
玉潤素手搭在青瓷茶杯上,一隻白色的蝶飄回書房門口,輕輕敲了兩下。
嗒嗒。
蕭烈聽到了敲門聲卻沒抬頭,手中的筆不停,依然埋在面前攤開的文件堆里。
葉聞箏推開門,身子頓住。
男人正低垂著眉眼認真工作,領口的襯衣隨著寫字的動作微顫。濃密的眼睫擋在前面,頂燈只能照著鼻樑高挺。平靜的男人清貴寡淡,女人觀望久了目光便痴迷了,顴骨上剛剛站了半天才消下去的兩團紅雲又重新聚起,這次不僅是紅,還熱燙的很。
這幾天也不知怎麼了,她一看到蕭烈便會這樣,不自覺地心跳劇烈,連和他對視都需要勇氣。
穩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動了動肩膀,終於發現門開了一會兒卻沒人進來。
揉了揉眼睛,筆終於放下來,抬頭看到小姑娘嘴角含笑。
書房的地毯很厚,她把拖鞋脫在了門口,纖細柔嫩的小腳踩在上面壓彎了絨毛。
什麼時候醒的?
他接過杯子放在桌上,另手一刻不停地向下一撈,拖著她的腿根將女孩整個抱起。
哎呀!她上身向後仰,會掉下去!
不會。
下一秒,她穩當落進男人懷裡,煙味和洗衣液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有點好聞,就也順勢張開手臂抱住他。
怎麼會摔到你。
兩人在椅子上相擁,小腦袋左右搖晃,在他身上嗅著味道。
呵。男人撫著她後腦柔順秀髮,一整個傍晚的不快一掃耳光。短暫忘了惶恐和顧忌,也吻上她的發頂,以炙熱瀰漫她身體。
怎麼像個小狗。
聲帶的震動比聲音先到,她抬起頭,腦袋蹭的毛茸茸的,一雙大眼睛眨巴了幾下,然後做了一個讓蕭烈都怔愣的動作。
有沒有受傷?
邊說邊解他的衣服,說完襯衣的扣子已經都解開了,露出大面積赤裸胸脯。
皮膚油光細膩,女孩慢慢揉摸。
沒受傷就好,你總是受傷。
蕭烈目光怔然一瞬,看著她咬著唇將眼神飄向一邊,雖然是因為我吧
狠咬了下牙根,眼圈泛紅。
箏箏。
嗯?
不等她抬起頭他就失控地衝下去吻住她的唇,將兩片唇瓣啃得通紅。未幾後放開氣喘吁吁,手在她胸口作亂,正好裙子是分體的,能從上衣下擺探進去。
肆意揉抓,就要帶著人回卧室。葉聞箏眼看著男人變了眼色,身下也有硬硬的東西頂著她,驚慌失措之下從他懷裡跳了下來,將已經泄口的衣服重新裹回去。
蕭烈,我我明天
滾燙將鼻尖一同燒紅,還能上學嗎?
嗯?
蕭烈被她推開之後靠著牆,被解開的衣服在胸口搖晃,傷疤縱橫在肌肉溝壑上,一道一道的發亮。
他聽她這麼問,低笑了一聲,肩膀在顫。
他的小姑娘,真可愛。
眉梢微挑,舌尖抵著牙根轉了一圈,猩紅目光愈演愈烈。
然後長臂一伸重新將她攬回來。
能,明天開始我陪著你,永遠陪著你。
————分割線————
首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