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比賽的公平,五幽陣一旦開啟就會有結界保護,一般人是無法干預裡面的一切。
可眼見事情蹊蹺,馳槊才不管那些,直接破了結界衝進去救人。
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踏進陣法的一瞬間,一道更厲害的結界卻隨即形成。
等到四修羅反應過來要助陣的時候已經晚了,各個都被隔絕在了結界外。
“馳槊,你們這是什麼破陣法啊!要人命啊!”葉歡一邊一掌轟飛了一隻木頭人,一邊對著馳槊吼著。
“這陣法被人動了手腳。”馳槊只是來看熱鬧,沒想到居然會變成這樣,自然是沒帶兵器,而弒神槍並沒有認馳槊為主,自然也是召喚不出來的,所以他只能赤手空拳的和木頭人對打。
眼看木人分身越來越多,葉歡急忙抽空從乾坤袋裡取出那條藤鞭扔給馳槊,讓他好歹有個武器防身。
兩人背靠背手中一銀一翠兩條鞭子光影綽綽,那木人竟一時也沒辦法近身,可眼見對方數量越來越多,四周也開始升騰起陣陣白霧,馳槊的眉頭越皺越緊。
“你立刻凝聚六合珠里的靈力,畫傳送符出去!”馳槊他抬手將一隻木人抽飛出去,撞倒了一片木人。
葉歡那邊剛踹翻一個又上來一隻,她索性用肩膀直接將那木人撞飛,道:“以我的本事傳送符只能讓我自己出去,你怎麼辦?”
“你不用管我,”馳槊回手一拳砸碎了一隻,道:“破陣法我自己一人就能破,你在反而礙手礙腳。”
雖然心裡比較抵觸,但是葉歡不得不承認,也許馳槊說的對。
於是她連著幾個掌心雷轟出,隨後咬破指尖藉助六合珠上的靈力凌空畫符,口中喊了聲:“遁!”
下一刻,白光一閃,葉歡已經出現在了四修羅面前。
“你們這破陣法是怎麼回事?”葉歡吼了一聲就往兩人的卧室跑,準備去給馳槊取弒神槍。
誰知她剛跑出去幾步,就感覺一陣的地動山搖,隨即,只見剛才那陣法中突然金光大盛,隨即一陣刺目的光芒閃過,待眾人緩過神來看,只見那裡已經是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了。
影嬈第一個慌了,她抽出腰刀跑到剛才的位置狠狠砍了兩刀,喊道:“這是怎麼回事?城主呢?”
“看這樣子應該是某種傳送陣法。” 梓鈺皺眉道。
“是仙界的陣法。” 韞繕到底是見多識廣,立刻道:“莫非這是仙界的詭計?”
他話音剛落,一名小兵跑過來跪倒通報道:“不好了!不好了!北山王帶著北山軍來攻城了!兵馬已經到了城外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演武場上一下就炸開了鍋。
“傳令下去,所有人全部備戰,” 韞繕到底是四修羅之首,半點不慌亂,沉著的下了令:“你們叄個,跟我去議事廳,傳令十二幫主,立刻到議事廳商量對策。”
好在馳槊平日里積威甚深,眾人也只是慌亂了一瞬,如今聽到韞繕的命令,立刻也鎮定了下了,紛紛離場,去自己的崗位了。
而進了議事廳時,韞繕赫然發現跟來的還有葉歡。
他微微皺眉,開口道:“如今外面兵荒馬亂,還請葉姑娘回到房間里,安心等候。”
韞繕這話說的客客氣氣,但是葉歡聽得出,這人的潛在意思絕對是讓她老老實實呆在屋子裡,不要給他們添麻煩。
梓鈺也急忙安慰道:“歡兒,你放心,我們定會處理好一切,然後將城主帶回來的。”
影嬈沒好氣的瞪了葉歡一眼,道:“要不是為了你,城主才不會輕易上當。”
“影嬈,你怎麼這麼說話?”梓鈺皺眉看向影嬈道:“歡兒也是被算計的,你再如此陰陽怪氣,別怪我翻臉。”
梓鈺不說話還好,他一說影嬈頓時就炸了,聲音也尖銳了起來,高聲道:“翻臉就翻臉,不知道這女人有什麼好,把你們一個個迷得神魂顛倒的。”
“楚影嬈!”
“葉子瑜!”
一男一女都是面紅耳赤,彷彿下一刻就要化身成兩隻鬥雞,來一場較量。
“你們兩個怎麼一見面就要吵架?”一旁的衛虎一把拉住梓鈺道:“好了好了,你跟個女人一般見識幹嘛?”
“她平日里擠兌我就算了,欺負歡兒就是不行!”梓鈺咬牙切齒。
影嬈氣的眼圈通紅,道:“我就是欺負她又怎樣?故作柔弱的叫你幾句,你就被迷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夠了——!” 韞繕將手中的柺杖狠狠地往地上敲了敲,怒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還有工夫在這吵架?”
他這一嗓子確實管用,剛剛還想烏眼雞似的兩個人立刻閉了嘴,將頭扭到一邊,各自生悶氣去了。
這要是平日葉歡一定抬腳就走,畢竟平日里有馳槊坐鎮,而她對冥界並不了解,甚至連北山王是誰都不請楚,自然也不會跟著摻和。
可是今日不同,這顯然是對方早有預謀,為的就是算計馳槊。
而影嬈說的不錯,馳槊確實是為了救自己才被算計,所以,這次的閑事,葉歡管定了。
葉歡首先看了看韞繕。她知道,這個老頭看似慈眉善目,其實是個狠角色,若不是實力超過他的人,他是根本不會真心尊敬的。
不過既然這他們跟了馳槊幾百年,應該也是信得過的。
於是她不等韞繕第二次趕人,直接單刀直入道:“我只想知道,你們打算如何抓姦細?”
“姦細?”衛虎微楞,有點不解的看著葉歡,而一旁的韞繕則是眼前一亮,不由得開口問道:“葉姑娘為何覺得會有姦細?”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裡應外合,”葉歡道:“既然需要外合,自然有里應啊!”
“看來腦子還沒那麼蠢。”影嬈沒好氣的道。
“歡兒,這些事情你還是別管了,交給我們處理。”梓鈺道:“你趕緊回去,馳槊的卧室有特別的結界,除了你們兩個人,其他人都進不去,你在那裡一定安全。”
“不行!”葉歡斬釘截鐵的道:“除非我看到馳槊安然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是不會回去的。”
“他們雖然把冥主傳走了,但是以他們的本事是殺不了他的,”梓鈺道:“所以只可能是將他困在哪裡,讓他一時回不來而已。”
話音剛落,只聽遠處傳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顯然北山軍已經兵臨城下,正在攻擊城門了。
“你們在商量事情怎麼能少了我老鬼醫?”隨著一聲沙啞的嗓音響起,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出現在門口,葉歡轉眼一看先是一驚,隨後她立刻笑出聲,道:“我有個辦法可以揪出那個姦細,還能穩定軍心。說不定還能一舉獲勝。”
韞繕道:“哦?你且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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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王名叫北山,之前曾是仙界的一名散仙,幾次想要加入第一仙府都被拒絕,最後他橫生心魔,變成了個墮仙,被囚入幽冥。
後來馳槊起事,他一路跟著開疆擴土,也算是立下過汗馬功勞的,馳槊帶他也不薄,封了個副城主給他。
可惜,他這人貪心不足,居然開始覬覦馳槊的城主之位,不過他這人心術不正,四修羅沒有一個肯歸順與他,最後被馳槊打成重傷,帶著幾個貼身的弟兄狼狽逃走。
不過,後來他靠著自己出眾的容貌和仙界的氣質,居然搖身一變成了秦廣王的妹夫,因此居然還拉起了一隻不大不小的鬼軍隊伍。
這人能力不行,但是陰謀卻是一套一套的,這幾百年裡沒少找馳槊麻煩,不過這人就像是蟑螂一般,鬼鬼祟祟又神出鬼沒,加上又有秦廣王撐腰,所以即使馳槊尋了他很多年,卻也沒能將他徹底剷除了。
如今北山王坐在幽冥城下的一張太師椅里,一席白袍,眉目清秀,手裡搖著白紙扇,頭髮梳的一絲不亂,看上去儼然就是一個來冥界遊玩的仙界之人。
而他面前,原本瘋狂攻擊城牆的大軍此時卻漸漸緩了攻勢。
北山看著那幾乎要被轟出大窟窿的城牆微微皺起眉,問身邊的人,道:“裡面的人還沒消息嗎?”
手下急忙回道:“還沒有消息。”
“他們這葫蘆里買的是什麼葯?”北山說道:“如今馳槊已經被我困住,按理來說韞繕那老東西該找人和我談判拖延時間才對。就算他們沒想到其中關竅,我鬧這麼大的動靜,他們居然連城防都沒增加,這是怎麼回事?”
北山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疑惑之時,幽冥城裡的眾人也是疑惑不解。
因為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城正在被北山王攻擊,馳槊又下落不明,可是他們卻遲遲看不到城主府有什麼動作,一時間心裡也是七上八下。
而此時,在城主府的校場上,府中上到四修羅,下到做飯的廚娘,掃地的大叔,都整齊的站在演武場上。
他們被告知需要和大軍一起集結救城,誰知集合之後卻得到了一個奇怪的指令,就是需要燃盡五根香之後才能開戰。
於是他們便一邊盯著旁邊慢騰騰燒著自己的香,一邊傻獃獃的看著台上葉歡和四修羅一邊嗑瓜子,一邊喝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