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六界(NP,H) - 第二卷妖界8

怪不得鳳青言昨日下朝的那麼晚!怪不得他走路的樣子有些奇怪!
葉歡幾乎是一路狂奔跑到了皇城門口,沒有腰牌的她自然是被侍衛攔住,可即便如此,她依舊從敞開的大門裡看到了在空曠的廣場上,還有那跪的筆直的身影。
他還穿著那身紫色的朝服,面色平靜的看著來來往往的內侍和宮女經過,時不時露出個得體的微笑,即無憤怒,也無羞愧,就像是自己只是在自家庭中賞花一般。
可葉歡卻幾乎要把牙咬碎了,紅唇被咬得流出鮮血都渾然不知。
她的腦海里回憶起那夜鳳青言居高臨下微揚著下巴,高傲的彷彿睥睨一切的九天鳳凰,而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今竟被如此羞辱,而原因竟然只是為了護她。
似乎罰跪的時辰到了,鳳青言仰頭看了看天色,緩緩的站起身,似乎因為跪的時間太長微微踉蹌了一下,卻立刻調整好,伸手撫了撫朝服的下擺。
而他一轉頭,卻看到了站在宮門口的葉歡。
鳳青言的笑容驟然僵住,隨即那抹漫不經心的笑容消融在了唇邊,他加快腳步,走到葉歡身前,皺眉道:“誰這麼多事?”
千言萬語哽在喉頭,葉歡想說,卻沒能說出口,她仰臉看著男人皺起的眉,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伸手拍掉男人朝服上沾的灰塵,用盡量平靜的聲音道:“走,回家吧!”
鳳青言隨即展開一個笑容,一顆吊起來的心驟然回位。
他剛剛真的怕葉歡做出點什麼衝動的舉動,那麼他這幾日有目的的隱忍便白費了。而如今見到葉歡只是喊他回家,瞬間釋然了。
是啊!那可是葉歡。
一個面對武安派那般羞辱時都能壓下憤怒,有條理的協同他人將同門救出,又隻身懲治敵人,智勇雙全的奇女子。
而最讓他欣慰的卻是,她懂他!
她沒有像其他女子一般哭泣,也沒有怪他窩囊,她懂他的苦,也懂他的隱忍。
鳳青言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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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過年,朝堂已經休假,往日里應酬不斷的鳳青言罕見的沒人請,酒癮上來便在院中擺了火爐和吃食,自斟自飲,看著掛著白雪的梅樹,聽著各地傳回來的情報,在心裡盤算著反擊的最佳時刻。
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太子府幾乎是變著花樣的打壓靖安侯府,就連其他追隨太子的人也開始跟著主子一起欺負侯府。
好在侯府的眾人都被鳳青言調教的相當好,並不和對方有什麼正面衝突,各個夾著尾巴做人。
而這段日子裡葉歡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將平日里最不喜歡看的史冊統統翻出來看,看到不明白的地方還會皺眉來問他,儼然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可人情世故,朝堂風雲哪裡是看幾本史書就能學會參透的?
不過,既然她想學,鳳青言便由著她去學。
日子過的平靜又單調,這日清早,葉歡照常在自己房間里看書,一旁的胡媚兒卻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她手裡的書搶走,道:“我說歡兒,你怎麼回事?老學究附體了?這都多少天了?”
“之前不看史書不明白,如今看了才知道朝堂上原來那麼危險。”葉歡給自己倒了杯茶,道:“真的是越學,越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懂。”
從前她被君無涯寵著,護著,不經外面的風雨,雖然也知道人心險惡,卻並未真的感同身受。
如今經歷了那次煙花宴,她更是知道了一個道理:弱小和無知都是罪!
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懵懂的孩子,在充滿野獸的森林裡奔跑,一著不慎,很可能連自己身邊的人也會被連累,死無葬身之地。
胡媚兒不知她心裡所想,開口道:“我看你這些天里天天只看這些沒用的,功也不練了,也不找侯爺雙修了。我說你到底要不要去仙界找君無涯了?”
葉歡準備去拿書的手頓住,眼睛微微垂下。
半晌,她道:“之前不懂,現在覺得,隨便找個人雙修,好像不太好。”
胡媚兒看出葉歡似乎被史書教育的有些明白了什麼,急忙道:“有什麼的啊?大家各取所需啊!”
“可是鳳青言已經拒絕我了。”葉歡道:“而且從前我只是覺得鳳青言這人就是個紈絝子弟,什麼事情都不過心,這樣我們兩個各取所需沒什麼不好的。可是最近我發現,他跟我之前以為的並不一樣,他這個人看似滿不在乎,其實很重感情,而且小白說了,他們青鸞一族一生只有一個伴侶,若是我倒時候去找無涯了,他怎麼辦啊?”
胡媚兒早知道葉歡冰雪聰明,卻不想她居然明白的這麼快,急忙道:“鳳青言那是沒吃過肉,不知肉香!男人,哪有不喜歡辦這事的?再說了,他又不是天生的青鸞族,他母親是人族,父親是青鸞,他就是個混血,青鸞族的規矩管不管的住他都兩說。”
葉歡聽對方一說驚訝道:“鳳青言不是妖族?”
“也不能這麼說。”胡媚兒道:“他之前算是個半妖,貌似後來被白澤幫了,不知用什麼方法去了人格,變成了真正的妖族。”
葉歡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說沒有白澤就沒有現在的他。”
胡媚兒看到葉歡不再糾結什麼一個伴侶的事情,於是立刻偷換概念,道:“再說了,情慾這東西和食慾、貪慾、逸欲一樣,都是天生的。就像是貓吃魚,狗吃肉,餓了要吃飯吃,喝了要喝水,沒必要把它弄得那麼死板教條。我就問你,要是你渴了,旁邊有個泉眼,你會不會因為這不是你家的水就不喝了?”
葉歡認真的想了想,搖頭道:“自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胡媚兒道:“這男人女人在一起,圖的就是個樂呵,你別告訴我你沒有想雙修的時候?”
葉歡莫名有點尷尬,她在君無涯走後每天夜晚都很難入睡,即便是睡了也很容易被噩夢驚醒。而且有時候還會在夢裡夢到兩人雙修的場景,醒來之後裹褲都濕了一片。
看葉歡不回答,胡媚兒立刻趁熱打鐵,道:“所以說,書上那些不一定都對,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叫什麼‘盡信書不如無書’嗎?”
葉歡眉頭緊皺,總覺得胡媚兒說的哪裡不對,可是具體是哪裡她又說不清。
中午時分,葉歡吃了飯便又開始看書,而這時白澤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他扯著葉歡的手道:“姐姐,哥哥生病了,你快去看看。”
“小白你先別急,姐姐這就去看看啊!”葉歡一邊安撫這白澤,一邊拉著他往鳳青言的書房跑。
兩人進了書房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白澤指著牆上不知何時又打開的門,道:“我剛剛看到哥哥就進了這裡。”
看著眼前黑洞洞的向下樓梯,葉歡喊了好幾聲也不見來人,她擔心鳳青言出事,只好吩咐白澤在外面等著,自己點了個燭台緩緩的走了下去。
誰知她剛進去,只聽一陣機關轉動的聲音,她身後的那扇門隨即關閉,她被徹底關在了這座密室里。
而這時,胡媚兒滿臉得逞的笑容從門外閃進來,看著負責關門的雷震,眨著眼問道:“成了?”
“成了!”雷震有點的擔憂的道:“你那東西行不行?不會穿幫吧?萬一侯爺知道是我們算計他,他絕對會剝了我的熊皮的。”
“你們家侯爺那點小心思你看不出來嗎?我這是在他好不好?歡兒聰明的很,如果再讓她看書琢磨兩天,你們家侯爺就徹底沒戲了。”胡媚兒狠狠翻了個白眼,道:“再說了,我不過是用情果讓他誤以為自己的發情期提前了,他如果能忍住,我自然無話可說。”
“要不是知道侯爺對葉小姐的心思,我才不會同意這麼乾的呢!”雷震撇著嘴道。
胡媚兒懶得和他這隻笨熊說話,八卦的把耳朵貼在牆上,想著去聽點什麼。
而此時的密室里,葉歡正看到坐在桌前的鳳青言,男人雙眼緊閉,似乎是在冥想。
葉歡將手裡的蠟燭放在桌上,擔憂的看著他,輕聲問道:“鳳青言,你沒事吧?”
“葉歡?”男人緩緩的睜開眼,看到葉歡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怒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葉歡從未見過這樣疾言厲色的鳳青言,一時不適應,正要開口反駁兩句,突然發現,此時的他臉頰微紅,渾身肌肉緊繃,就連牙關都緊緊的咬著。
“鳳青言你沒事吧?”葉歡上前去推他,手觸的位置卻是一片滾燙,她急忙擔憂的問道:“你怎麼了?到底哪裡不舒服?”
被女人觸碰的位置傳來一陣冰涼的舒爽感覺,這讓鳳青言有一瞬的迷糊,貪戀著那種舒服的感覺。
“是白澤說看你生病了難受來找我的。”葉歡道:“可我剛一進來門被人關上了。”
“肯定是胡媚兒做的,別人沒這麼大膽子!”鳳青言咬牙道:“我沒事,你離我遠些!”
葉歡聽話的與他拉開距離,縮到一旁的床邊坐下。
鳳青言閉上眼,一遍一遍的念著清心咒。
比起那些一發情就是一兩個月的種族來說,青鸞族堪稱清心寡欲,它們發情期時間並不長,只有五天,只要忍過去就平安無事了。
可是,他們青鸞一族的發情期明明是在叄月,千年來從未變過,如今卻平白無故提前了。鳳青言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人下藥了,可是他已經幾天沒出家門了,誰可能跑到他家裡給他下春藥,目的又是什麼。
鳳青言覺得自己體內像是燒了一把火,整個人的體溫也在劇烈的升高之中,他狠狠的扯了扯領口,活了千年的他自然熟悉發情時的感覺。
當時眼看自己渾身的氣血直衝下身,身下已經一柱擎天,並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鳳青言沒工夫想這些問題,只知道自己應該躲進密室,熬過這難耐的發情期,就如同千年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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