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六界(NP,H) - 前傳:聖女篇3 (1/2)

其實此時他的腦子裡亂極了,一方面他的理智在告訴他此事萬萬不可,另一方面他腦子卻不受控制的開始肖想起了曖昧的畫面。
夜歡見他不說話,於是站起身,伸手抱住男人的腰,蹭著他的胸口道:“他們都說,世間最難可怕的是慾望,只有戰勝了慾望才能成為真正的神,我從不知道什麼是慾望,不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恨,可是在見到你的一刻,我有一種很想很想讓你在身邊的感覺,妙義說,這就是慾望。他說,你既然可以讓我產生慾望,就可以教會我什麼是愛,什麼是恨。”
聽到這話,君慕北只覺得有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一瞬間就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他伸出手,將夜歡從自己的懷裡剝了下來,嗓音還有點沙啞,卻已經恢復了平日冰冷的語氣:“若是你需要陪伴我可以,但是我教不了你愛恨,若是你執意要找人教的話,請另覓他人吧!”
君慕北說完,不理會夜歡的怔愣,直接甩開她奔進了雨里。
夜歡垮了肩膀,她看著消失在雨幕中的君慕北嘆了口氣,邁步走到床邊又一次躺了下來,大概是覺得外面實在是吵,於是她手一揮,那瓢潑的大雨瞬間轉小,最後停了下來,只留下一夜靜謐。
次日,天蒙蒙亮時君慕北終於回來了,只見夜歡已經收拾妥當,正坐在院里等他。
不知是不是因為昨日之事,君慕北再見她時總覺得有些尷尬,於是他看向別處,正色道:“快些收拾下,我們回去吧!”
夜歡應了一聲,跟著謝過那對夫婦之後便匆忙趕回大澤。
誰知兩人剛踏入大澤的九溪領地就見一群人火急火燎的迎了上來。
為首的正是九溪的族長善融,男人體格健碩,雙目炯炯有神,一見到夜歡便跪下叩拜,道:“聖女擅離職守是我族失職,還請聖女責罰。”
夜歡像是料定了他們有如此反應,淡淡的道:“請天罰吧!”
天罰不過是文雅一些的說法,其實就是遭受天打雷劈。
君慕北一下就愣住了,他只知道夜歡是偷跑的,卻不想這樣竟會連累九溪族人受天罰,於是他急忙上前對夜歡道:“不過是去凡界體察民情罷了,沒必要用到天罰這等手段吧?!”
“仙君剛來大澤有所不知,”善融開口說道:“聖女乃是守護封印的關鍵,為了六界眾生,必須終身看守,除了每百年去挑選陪同之外,聖女不得擅自離開封印,此乃六界大事,不可有半分馬虎。”
“可……”君慕北還要說什麼卻被夜歡打斷了:“好了,這是規矩。”
君慕北的眉頭一下皺起,心裡覺得夜歡不講道理,卻又礙於自己是外人身份無法太過干涉。
而當他看到夜歡邁步走上行刑台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君慕北做夢也沒有想到,夜歡口中的天罰居然是她下給自己的。
行刑不是什麼光彩之事,所以觀禮的少之又少,這邊只有個君慕北,九溪那邊也只有族長和幾位長老。
夜歡此時已經換上了一身玄色的袍子,目光平靜的站在了圓形的刑台上。
那袍子的下擺隨風擺動,顯得她那本就纖細的身體更加單薄,可她卻是那樣的鎮定,彷彿她不是來接受天罰的,而只是來看風景的。
族長帶著幾位長老對著刑台跪拜,口中念念有詞,隨後,天空中烏雲滾滾,狂風大作,一道驚雷從九天徑直劈下,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夜歡單薄的身體上。
君慕北是第一次見識神界的雷刑,在它面前,自己飛升時經歷的天劫簡直就是一個電火花而已。
九天震怒的雷電帶著滾滾天威,只是在一旁看著都覺得渾身發軟,他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皮肉被硬生生撕裂,然後烤焦的聲音。
九溪的族長帶著九位長老跪倒一片,頭磕的擲地有聲,不少人甚至額頭見血。
君慕北想要衝過去將夜歡拉出來,卻硬生生被無形的結界擋在了台下,他於是轉身一把將九溪族長扯了起來,道:“你們居然在請天雷來懲罰自己的聖女?她只不過是想出去看一看而已,至於用這麼重的刑罰嗎?”
九溪族長額頭上的血漬流了下來,卻平靜無比的說道:“她擅離職守,理應受天罰之刑,這是天意。”
君慕北指著還在吟唱咒語的諸位長老,道:“是天意?還是你們的意思?”
一旁的一位灰袍長老立刻就不樂意了,他道:“你這是什麼話?她是聖女,受我們全族的尊敬和愛戴,我們怎麼捨得傷害她?”
“不捨得?”君慕北指著台上已經堅持不住跪倒的纖細身影急道:“不捨得,你們祈求天雷刑?不捨得,你們跪在旁邊眼睜睜看著?”
灰袍長老冷哼一聲,道:“本以為你們仙界好歹是知道規矩的,沒想到居然這般顛倒黑白,你看不到族長還有諸位為了請求上天饒恕聖女磕破了額頭嗎?怎麼能說我們眼睜睜看著?”
君慕北道:“那你們就不要求天雷刑啊!”
族長平靜的道:“天雷刑是為了洗去聖女身上的罪過,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聖女好!”
灰袍長老也跟著道:“不錯,她出生便應該永遠永遠的守護在這兒,那些貪玩的心思是凡人該有的。”
這時,另一位黑袍長老也開口道:“她是聖女,是神族,她肩上應該擔著責任,而不是玩物喪志。”
君慕北難以置信的看著義正言辭的眾人,道:“她不過是想去人間看一看而已,怎麼就玩物喪志了?”
“怎麼就不是玩物喪志了?”灰袍長老道:“封印隨時會出現裂紋,若是她離開這裡時,封印出現了任何的問題將會造成多大的災難,你知道嗎?”
“她不過是離開一會兒……”不等君慕北說完,一旁的黑袍長老已經嚴厲的呵斥道:“一會兒也不行!封印關係到六界安危,容不得半點閃失!”
君慕北不解,道:“你們不是還有全族都在這看著嗎?幹嘛非得要指望她一個。”
“我們全族雖然可以看著,但是能夠重新封印的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她一刻也不得離開。”族長說完又重新跪回了自己的位置,依舊一邊懇求上蒼,一邊念咒催動雷刑。
君慕北搖著頭,不可置信的道:“那她到底是你們的聖女還是你們的囚徒啊?”
“囚徒?”灰袍長老頓時不高興了,他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九溪一族為了服侍聖女才一直委身在這荒涼的大澤之地,我們世世代代服侍聖女沒有半句怨言,你見過有這麼高貴的囚徒嗎?”
一旁的另一位白衣長老也開口道:“再說了,她貴為聖女,享受我們的供奉和朝拜,不過是讓她乖乖呆在這裡守著結界,她有什麼可抱怨的?”
黃衣長老也道:“就是,我為了怕她孤獨甚至同意讓四界送人來陪她,她想要什麼我們九溪一族都是雙手奉獻給她,這難道還不夠嗎?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青衣長老看著君慕北鄙夷的搖了搖頭,道:“我早說不該讓這幫心志不堅的人在聖女身邊轉悠,你們看看,到底把六界中那些虛榮和懶惰的壞毛病給帶來了。”
黑衣長老道:“君慕北,你是仙族,自然知道作為修士尚要斷情絕欲,修身養性,何況她是擔負六界重擔的聖女。”
“不錯,”黃衣長老一挑眉,道:“她不能貪心不足,受六界朝拜,享受榮寵,就必須承擔責任。”
君慕北怒極反笑,道:“你們簡直不可理喻!”
此時,叄道天雷已經結束,那結界也已經解開,君慕北不再理會這些人,衝到台上小心翼翼的將夜歡抱了起來準備離開。
“君慕北,”九溪族長開口喊住了他,道:“你別以為你在仙界是個人物就可以蠱惑聖女,雖然你不是我九溪中人,我無權懲罰你,但是你若一而再,再而叄的教唆聖女犯錯,我可以行使九溪族長的權利將你送回仙界,請你好自為之。”
君慕北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的冷哼一聲便抱著夜歡離開了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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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北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找出傷葯之後便小心翼翼的掀開夜歡傷口上的衣物。只見她後背被天雷劈的皮開肉綻,猶如被鋼鞭狠狠抽打過一般,傷口深可見骨。
鮮紅的血浸濕了身下的被褥,卻沒有半分血腥味,反而是陣陣甜香。而被她血液侵染的地方立刻開出大片大片嬌艷的鮮花,轉瞬間,她的床鋪就成了一片花海。
感受到男人手指的顫抖,夜歡雖然嘴唇蒼白卻還是出聲安慰道:“沒事,不過是看起來嚇人,其實不疼的。”
君慕北的聲音有點乾澀,他問道:“明明知道有這麼嚴重的懲罰,卻一定要出去玩,值得嗎?”
“沒什麼值得不值得的,你也不用自責,就算你不在,我還是會出去。”夜歡帶這些小孩子做壞事得逞的小得意,對著君慕北眨了眨眼,道:“在你來之前,我也出去過幾次,他們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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