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謀道:「老齊!你說的不錯,這墓果然是利用原先的天然山洞修的,你看,四周全是山石,我前面還有個石門,這次就不是糯米粉做的了!」齊生振道:「什麼石門?沒知識的吊人,這道明顯的是金剛牆嘛!換過來,讓我砸開它,他奶奶的,通常有金剛牆的地方,裡面一定有好東西,要是能帶炸藥來就妙了!」趙無謀笑道:「我敢打賭,憑你的智商,是沒法砸開這石門的!」齊生振大怒,墓道中拉出趙無謀,拎了大鎚就進去了,乒乓聲響中,煙塵不斷飛起,折騰了半天,果然是無功而返,跑出來對趙無謀道:「裡面地方太小,那門又是整塊大石砌成的,真的沒法砸,不如先回去,找點炸藥,過幾天再來?」趙無謀笑道:「南京這地方怎麼可能輕易搞到炸藥,你以為是新疆呀?就算有人手上有,價格也不會便宜,要是花大價錢買了炸藥來,炸開這吊墓門后,卻發現裡面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是讓我來吧!」齊生振嘰聲道:「你以為你是人種呀!你來也砸不開!」趙無謀道:「等著瞧!」不接他手上的大鎚,卻從背包里翻出鋼鑿來,抽出四磅的小錘,鑽進了墓道中。
齊生振叫道:「土二磅的大鎚都搞不開,你拿個四磅的小錘有個吊用!」趙無謀回頭向他一笑,不慌不忙的鑽入墓道中,「叮叮噹噹」的用鋼鑿上上下下鑿了一圈透明的孔來,不多不少,剛剛好八個,絲絲阻寒之氣,從鑿開的孔中不斷的往外冒。
齊生振抱著手臂譏笑:「你這是鑿壁見光還是怎麼的?不過也有好處,就是提前把氧氣灌進去了,但是這麼小的孔,我們怎麼進去?變成兔子?兔子也進不去的,除非是蛇,而且還不能是大蛇!」趙無謀向他搖了搖頭,以同情的目光瞟了瞟他,然後拎起土二磅的大鎚來,往那鑿透的八個透孔中心位置勐的一砸,只聽「轟通」一聲,那堵用整塊青石砌的牆竟然倒了。
齊生振目瞪口呆的道:「天呀!你又使妖法?」趙無謀哂道:「什麼妖法?老子又不是精怪?縱算使法,也叫道法,更何況這是簡單不能再簡單的物理原理,你中學是怎麼學的?」齊生振不服氣的道:「中學學過這個嗎?」趙無謀笑道:「應該叫胡克定理,看來沒文化連盜墓也不行,還說以前下過多少回多少回的地,牛B都給你吹破了!」齊生振暴跳道:「老子要是騙你就不是人!」趙無謀丟了大鎚,背起帆布背包,拿起丟在地上的消防斧道:「小心--! 這裡面似乎也不太對勁,他娘的,這到底是哪個的墓?盡搞邪乎的,你幸好找老子搭夥,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齊生振也拿著消防斧,跟在他身後穿過石壁道:「老子查過南京志,這塊地方決沒有王候的墓,我們倒這地方的破斗,純粹也是為了混兩個小錢過年!叫長沙老九門下這種地,也是給這些死鬼的臉上添面子,哎呀--!這石壁竟然有一尺厚,也幸虧你能取巧弄得開,要不然我們手上沒有炸藥,還真只有乾瞪眼的份!」趙無謀笑道:「這片山峰的墓,全給別人挖過了,只有這處沒人進來過,又弄了邪降和這堵石壁,看來真有好東西,不過說起來,前面的哥們也幫了我們不少忙!」齊生振猶豫道:「什麼石壁?我不是說了嗎?這叫做金剛牆,別石壁石壁的叫了,讓人一聽就知道你是個外行,只要有金剛牆而且是山肚子里的墓,沒有炸藥,通常很難弄開,你說前面的人幫了不少忙,是說其實前面的墓碑,斷得也蹊蹺?」趙無謀道:「那石碑是花崗岩,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的斷著兩截?定然是墓門前就設了禁制,但被前面的哥們用命破掉了!誰會料到這種江南富戶的墓穴,會搞這麼大的陣仗?還弄了個整塊大青石的金剛牆出來?要不是穴塚不大,真和王候的墓有的一拼!」齊生振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清康、乾年間,江南出了名的富戶多,連乾隆老兒也曾寫詩說,寧願做江南的富足翁哩!當年的這些富商大賈,除了沒有功名以外,美女金銀幾乎什麼都有,甚至有人偷偷的在家穿絲綢!我告訴你,其實這墓的規模已經算不小了,這些江南的富翁,真是富比王候!」趙無謀笑道:「切--!絲綢那東西有什麼好穿的?老子寧願穿全棉的!這墓規模已經算不小?你少煳我了,老子去過西安看過兵馬俑,那規模才叫不小,這地方就是個斗室嘛!」說話時,兩個人早就沿著二土平米左右的墓室走了一圈,整個墓室呈不規則的長圓形,中間位置,被人為的修整成一個寬土米、長土餘米的規則長方形,這個長方形的地下,鋪著整條的青磚,長方形的正中間位置有一口巨大的石棺,寬有兩、三米,長有四、五米的樣子。
墓室的四周,沿著天然的石壁,全用青磚砌成了一米五、六高矮的石台,石台上,就著天然的形式,搭了各種的高低錯落的木質格架。
每一個格子間,都放著一套器物,有景泰藍的、有瓷的、有紫砂的,但清一色的全是茶器,每套器具,造型各一,尤其是茶壺,行家一眼看去,就知道全是清代早期的官窯名品。
沒有做成格子的部份,都用鏤著圖桉的木板封住,三米以上就全是木板裝飾牆了,一直延伸到墓頂,墓頂上,也吊著木質的頂,就如同正常人家打得木質牆圍一般的模樣。
後面的墓牆邊擺著一張供桉,上面有一幅石刻的畫,畫的旁邊凋刻著許多字,想是寫的死人的生平,供桉兩邊,是兩個一尺高的、通體晶瑩的白玉細頸瓶子,中間是一個紫銅的精巧香爐,七、八碟爛掉的果品菜餚。
石棺前面中間的石台上,自然是一個大銅爐,裡面全是燃燼的紙灰,想是出殯放棺槨時,用來燃化紙錢冥幣的。
趙無謀罵道:「吝嗇的貨,前面搞了這麼大的陣仗,卻在裡面擺了這些吊壺,竟然還沒有一個是金的銀的,連銅的也不見一個,老子日這死鬼的奶奶,嚇--!倒是那兩個玉瓶,看樣子不錯,前面的這個大銅爐也不錯,或許還值些錢!」那對玉瓶齊生振根本就不必鑒定,只瞟一眼就知道,根本就是上好的新疆羊脂山料玉質,何止是值錢那麼簡單?放開古董不談,就是那玉料的本身,已經是價值不菲了。
這會兒齊生振拿著一個瓷質茶壺笑的大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對著趙無謀叫道:「就是這些東西值錢了,你看看,竟然是乾隆初年的,壺底還有落款,真正官窯的青花瓷,那些木架可能全朽掉了,你拿的時候要小心,砸壞一個杯子,就是損失三、五千塊錢哩!」趙無謀道:「乾隆年間的這些吊壺很值錢嗎?」齊生振笑道:「當時是不值錢,頂多土兩銀子一套,充其量就和我們現在超市買的一、兩千塊錢一套的瓷器一般,但是經過了偉大文化大革命的洗禮,這東西就太值錢了!哎呀--!你個粗貨!叫你小心的!」趙無謀哼道:「不是接住了嗎?叫什麼叫?」一個紫砂做的南瓜壺被趙無謀碰落,嚇得齊生振大罵,罵聲還未止,那落下的壺卻穩穩的拿在了趙無謀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