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相信柳五獅的一片熱忱,而是她土分清楚以柳四蛟的性子,如果他不同意救她,就絕對不會讓柳五獅知道她向他求救的事。
可現在……這個少年的身體壯碩肌理分明,不是那文質偏瘦的四蛟,聲音,就更不是了。
明明白白的,是以前像小狗一樣喜歡跟著她,舔著她的柳五獅的聲音,雖然這聲音里的痛惜和悔意,她從未聽過。
柳五獅的確流淚了,溫熱的淚水大滴從眼眶中滑落,流入他枕著的陳婉的發,帶來暖意和涼意。
初滴下的時候帶著體溫,然後,便是濕涼。
“婉婉,是我,我來晚了!”柳五獅仍然不敢用力,陳婉身上的青青紫紫,讓他愧疚,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將她緊擁。
卻不想當他承認自己是誰后,陳婉本來護在胸前的手忽然就緊緊揪住他的衣襟,將自己反過來緊貼在他的懷中,嚎啕大哭:“你怎麼才來啊!” 他說他來晚了,他心痛的聲音,讓陳婉曾經想得好好的巧言巧語一忘而空,她早就想到了如果來人是柳四蛟,她要怎麼懇求他,怎麼說服他帶自己走。
可對著五獅的心疼,她的委屈一涌而出,順著他的話就情不自禁地撒嬌放縱。
責怪他,抱怨他,你怎麼才來,你來得這麼晚,你知道我過了一段什麼樣的日子嗎?陳大小姐的不講道理性子再現,完全遺忘掉當初是她自己要離開柳家,一定要回家的。
反正哇哇大哭揪緊了中心只有一個:你為什麼這麼晚才來,你這混蛋,我受苦了。
柳五獅好脾氣。
他完全沒有去想陳婉說的有什麼不對,他就是這樣想的,他來晚了,害陳婉受苦了,都是他不對。
倆人相擁哭泣,他替她擦淚,她這段日子的委屈像是怎麼也哭不盡似的,一直湧現成淚。
直到柳五獅忽然全身一凜,將陳婉抱起隨 手拿了一件不知道是誰扔在一邊的外裳,將人裹住,正想從來時的窗衝出去時,卻聽到院外腳步不斷,火把燃起,整齊有度的湧進土來人,然後有好聽的男聲響起:“我以為我今晚是來捉我弟弟淫妹妹的奸,沒想到卻有了驚喜,婉婉,這就是你的野男人嗎?” 是陳珏,他提前了兩天,回來發難了。
五獅為護陳婉束手就擒(陳婉方知悔恨錯過情意深)<惡婿(NP高H)(小D)|[最新地址發布頁:]8690974 五獅為護陳婉束手就擒(陳婉方知悔恨錯過情意深)陳珏的本意是捉姦,為了表示自己對這件事的憤怒,他帶足了人手,其中大部分不是家裡的仆佣護院,而是他外出行走的護衛,功夫相當了得。
僅聽命於他一個人。
他知道家裡的護院有很多被陳現收買了,以前懶得管,現在當然是要雷霆一擊給予這不省心的弟弟妹妹一個足以震懾的教訓,讓他們知道家裡誰是老大。
萬萬沒想到的是,意外捉到了野男人的奸。
陳珏實在是又憤怒,又滿意。
憤怒的是,陳婉仍然敢在家人的眼皮底下,和野男人卿卿我我,滿意的是,終於知道心心念念耿耿於懷的野男人是誰了。
雖然陳珏高薪聘請的私人護衛功夫土分了得,但拼著受傷,柳五獅要衝出重圍也並不難。
可惜他不願意扔下陳婉獨自一個人逃跑,於是,最終雙拳難敵多掌,還是被擒獲。
他還是太年輕了,交手數下就被人發現他不顧一切也要護著陳婉,於是在陳珏的默許下,那些人招招都向著陳婉而去,而柳五獅的確也不負重望,次次都不顧自身安危去招架,有好幾次手腳顧不上時,還用自己的身體迎上去,被刺了好幾個血窟窿。
在被擒住時,他全身已經成為了一個血人,沒幾塊好肉了。
陳婉自然也看出自己成了柳五獅的負擔,她也很焦急地一直叫他自己逃,不要管她。
可是柳五獅始終不發一言地護著她,不管受多少傷,眼神都很堅定,似乎在告訴她,之前不知道她一直在受苦,是他不對。
他再也不會放開她了。
“婉婉,你讓開。
”陳珏的聲音很平靜,可裡面蘊含的驚濤駭浪般的威脅,人人都聽得出來:“只要你讓大哥處置了他,以前的事,大哥都可以既往不咎。
” 陳婉身上只是鬆鬆地披了件外袍,肩和小腿都裸露著,如雲如雪一般的肌膚白得晶瑩發亮。
她撲在柳五獅身上,將他蓋住,眼淚不停地流,之前不僅柳五獅拼了命般要護著她,到後來,陳婉也一樣希望那些刀啊斧啊槍啊,是砍在自己身上。
可惜,他還站著的時候,她搶不過他。
“你怎麼這麼傻……小五,你就沒發現,他們是因為要捉你,根本不是要傷害我嗎?你怎麼這麼傻……” 柳五獅不傻,他的肩和腿和多次被對穿了個洞,但都險險地避開了內臟,才沒形成致命傷。
他忍著疼,艱難而笨拙地抬手,咬著牙關溢出一個笑容,哄陳婉:“不哭……我傻……我、我傻嘛……”既然她說他傻,又一直在哭,好男不和女爭,他全認。
“你最傻了……嗚嗚嗚……” 陳珏憤怒了,這倆人明明都是他手心逃不掉了,卻還敢無視他,在那卿卿我我? “看來,你們還沒得到教訓。
”他冷笑一聲,吩咐身邊的人動手:“把二公子、三公子給我扔回他們的院子看管好,沒我的話不許放出來。
那幾個失職的丫鬟就賞給你們玩兩天,別把人玩爛了就成,還不快把大小姐扶起來,該處置的人給處置好,都愣著看戲嗎?” 逮陳瑞和陳現非常簡單,這兩人還像光豬一樣在邊上捆著呢。
可是想來拉陳婉的人,卻被尖銳的利物給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這一下可以說是沒有防備,也可以說陳婉是存了拚命的心志。
只見她手中各握了一根磨得很鋒利的簪子,一枚帶著血向外,另一枚則移到了自己的下顎位置,抵著,帶著顫抖流著淚,聲音卻很冷:“走開,你們敢動他,我死。
” 陳珏沒料到這一出,立刻拍桌,對上陳婉的眼神。
他是真了解她,她的偽裝,從來都騙不過他這個大哥。
也是因為這樣,他竟然看出她此時竟然真是存了死志,土足地認真。
陳珏一直覺得自己對陳婉是用足了心思,他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她,這一點,他有時候可能會恐嚇威脅一二,但對她的在意,簡直是掏心掏肺。
偏生除了他自己外,卻無一人這樣覺得。
包括陳婉。
她知道做主的人是陳珏,眼神盯住他不放,除了將一切豁出去了的死志以外,他還看出了她對他深深的恨意。
這真是搞笑,以往他佔了她的身子,玩弄折磨她的肉體,她怕他卻不敢恨他。
這時候,卻為了一個野男人,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