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靠近大學城交通幹道,不修牆,喪屍就可能輕而易舉地闖進來。大家都明白這一點。
就記賬本目前給的便利來看,沒有一條是能給基建開掛的。[校園防禦工事系統]雖然陣勢很大,功能也很震撼,但是目前那條僅解鎖的護城河江堤,也都是幾人拼死拼活把江堤修好之後才開啟的功能。
這僅僅是學校西面的一段牆,如果想把整個學校的牆壁都給加高加固,將是無比浩大的工程量。
沈未正和那幾個女生分享威化餅乾。芝士夾心的,巧克力夾心的,還有抹茶夾心的,香脆甜蜜,是工作期間補充能量的提神利器。
咔嚓一口咬下餅乾,她長嘆一口氣,憂愁道:
“哎,好不容易找到了個能渡江的龍舟,結果現在連船員都湊不齊,別說二十個人了,來十個人也行啊。”
“?”
聞言,大家紛紛回頭看向她。
空氣安靜。
沈未捂住嘴:“我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尹赫臉上幾抹灰色水泥印,他困惑地眨眨眼:“龍舟?是我認知里的那種龍舟嗎?!”
“嗯。”蘇梓臨點頭:“就在我們學校往w市那邊走的農村裡。怎麼,你有興趣?”
事實證明,不僅是他有興趣。
享用完蔡叔給大家烹飪的香噴噴的小白菜豬肉燉粉條后,新鮮出爐的十一人小隊在江堤上集合。
還真湊出了一支龍舟小隊。
實際上到場人數是十個。除去自己三人,再除去單純想跟著來,到時候並不會一起渡江的郁黎、陸朝南和尹赫,一共招募了八位同學。
那幾個缺席的同學說是搬磚的時候腳趾被磚頭砸傷了,準備養一天再進小隊,並且發誓自己絕對想參加這場遠征,絕對不會跑路。
“如果你沒有臨時起意放半天假的話,我們不僅能湊夠二十個人,我們說不定連鼓手都能湊出來呢。”沈未向郁黎道。
原本大家是想奔著“只要去划龍舟就不用在這裡砌牆了”的念頭報的名,但是臨時放假的消息一出,人數頓時驟減一大半。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真心想划龍舟的同學們的熱情,十一人綽綽有餘。
陸朝南盯著陳訪桐懷裡抱著的船槳,隨後懨懨挪開目光:“挺好的,也該歇歇了。”
“是挺好的。”尹赫用一種疑惑的表情回憶道:“黎哥說臨時給大家放假的時候,舞蹈學院的那個男的還撲上去親了他一口。”
郁黎:
“走吧。”他彎眸,果斷切掉話題。
今天的目標暫時還沒有定到把龍舟劃得如魚得水的程度,只是大家先一起去把龍舟給帶回學校。
沿江都是水路,把龍舟搬過江堤,就可以順著學校里的水渠走,並不費力。
而且學校里的文澤湖面積夠大,是個不錯的練習場地,肯定比直接在銅江里練習要安全得多。
同盟六人只是一邊淺淺聊天一邊
悶頭向前趕路。
路程並不短,徒步四十分鐘,還是得抓緊時間,趁著天黑之前能回學校最好。
可是對於其他幾個同學來說,外面的世界可謂是久違了。
“哇!是銅江啊!”有人驚呼。
這種感覺就像去海邊玩時,有些人非要大喊一聲“哇!是大海啊!”是一個道理。
被封鎖在學校里這麼多天,外面的世界——無論是廣闊的江面,對岸的小鎮,雲霧繚繞中的大山,哪怕是腳下的一花一草,都充滿了吸引力。
徒步四十分鐘后,荒蕪的小村莊再次出現在眼前。
“呼——”沈未拍拍胸口:“我一直提心弔膽,生怕今天來的時候它真的會消失呢。”
“這裡”陸朝南蹙眉,“能有龍舟?”
確實,從這個村子的外表來看,至少七八年都沒有活人在這裡生活過了。要說裡面擺放著一個裝飾華麗的大龍舟,著實蹊蹺。
“跟我們過去就知道了。”蘇梓臨說,“大家跟緊,千萬別迷路。”
倒不是怕迷路了找不到回頭路,而是就昨天的經歷來看,有些小路實在是不怎麼陽間。
陳訪桐突然站住,看向路邊的礦泉水瓶:“有人來過。”
“?”沈未拽住她的胳膊:“怎麼看出來的?”
“這裡的舊花盆對著的是這座小洋房的門口。”陳訪桐抬眼看向大門生鏽敞開的白色小屋,“昨天花盆的旁邊什麼都沒有。”
“說不定只是昨晚被風吹過來的呢。”尹赫打量眼前不斷向前延展開來的小路,“這裡怎麼可能現在還住人。”
蘇梓臨俯身撿起水瓶,瓶蓋是被擰緊的,瓶底還留著一些水。
塑料身上沾滿了潮濕的泥土,但是並不像那些古舊的塑料製品一樣,粗糙又蒙塵。
用手抹開泥土,她的神情微微頓住。
蘇梓臨抬起頭,用極小的聲音向大家道:“確實有人來過。”
只見礦泉水的生產日期上,是三個月前。
這根本不可能是之前的村民丟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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