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秦淞與蘇岑去凡間帶回小晨之時,本想著送母子二人回去,只是眉間一跳便算著了蘇岑爺爺這一世已經結束了,他趕在黑白二君之前收了那魂魄,只是還是遲了。
戰神的耐心也只有蘇岑在跟前時才有那麼幾分,那二人本是當差,看見秦淞時又很是不解,怎麼又看到了天宮之中那位赫赫有名的戰神?
只是他們二人還沒想通這個問題,就被捆仙鎖鎖了,隨手被秦淞扔在戰神府的偏殿。
兩人又被施了禁語術,相互對視著那叫一個恨得牙痒痒,又滿臉匪夷所思,不知秦淞是要做什麼。
蘇岑爺爺是肉體凡胎,且已經入了輪迴,要想復活本就是逆天而行,不僅需要肉體、魂魄,更是需要渡魂燈,須有靈力極為深厚之人以近乎畢生靈力為燈油點燃那燈,再置於肉身一側,為那魂魄照亮方向,稍稍靠近,那燈便會顯現出極大的威力將那魂魄渡到肉身之中去。
渡魂需要畢生之修為便是因為起死回生本就是逆天之禁術,顛覆倫理綱常、不遵生死規律必造天譴。
天命難違,若定要逆天而行,定是一命抵一命、一人換一人。
秦淞此決定做的毫無疑問是在以自己的性命為賭。
整個戰神府都被一層層厚厚的結界牢牢蓋著,放眼整個天宮,怕是無人能闖入。
只見秦淞在正殿之中往那渡魂燈中注入靈氣,源源不斷的靈力在周遭奔騰著,卻又悉數被那燈吸收殆盡。
那燈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基金貪婪地吸收著秦淞身體的靈力,從一開始的主動竟逐漸演變為被動。
秦淞眉頭皺得是越來越緊,那燈芯只是不是出現幾個零星的火種,根本沒有點燃的可能,只是,他身體里的靈力卻在越來越快地消散著,整個身體都變得是越發寒冷。
抵著那股力道,秦淞加大了靈力輸入的力度,靈力更加洶湧地涌到那渡魂燈里。
不過片刻,八成的靈力已經用上了,秦淞隱隱有些擔心,不知道最後二成靈力能否點燃這渡魂盞時間在流逝,那燈芯卻宛如調皮的兒童一般不斷跳動著,偶有火花四濺但是卻無法點燃。
九成靈力……秦淞隱隱覺得那靈力夠了,因為燈芯之外飄逸著他的靈力,應該是到了臨界點了,只是他不敢停。
怕是戰神府結界之外已經吸引了不少低等靈物,天帝那邊應該也是要知道了。
終於,電光石火,那燈被點燃了,幽藍色的火焰在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顯得格外美麗與動人。
秦淞停止注入靈力,因為身體一下子虧損的太過嚴重,一口鮮血直接嘔在了地上。
九成多的靈力已經散盡,恐怕,此時此刻,他都遠遠敵不過蘇岑了。
他幾個哥哥享了那麼多年的太平了,也該站出來守護族人了。
秦淞將那燈置於蘇岑爺爺肉身之側,只見那藍色的火焰迅速膨脹,似有燃燒之勢,收著魂魄的靈瓶里也有一縷縷幽藍宛如青煙一般,在肉身之上盤旋,然後注入身體,到處躥著。
戰神府的結界被一下下地撞擊著發出砰砰響聲,他修為幾近散盡,那結界自然抵不了多久,終於“砰”一聲,碎片紛飛,又有一股鮮血即將湧出,秦淞用力咽了咽又以靈力壓制了些許才止住。
秦淞看向那躺著的人,差不多了,坐起身子來施法,將他送回靈谷。
來了又如何,已經來不及了—
正殿之門被人蠻橫踹開,一臉威嚴的天帝帶著眾人緩緩邁了進來。
那還燃燒著靈力的渡魂燈散出微弱的藍光,一陣風吹過,天帝將那燈滅了,隨後凌厲的視線看向秦淞。
“你的修為還剩幾成?”
秦淞站起身,看著天帝,不卑不亢。
“不到一成。”
“荒唐!”
天帝勃然大怒的聲音響起,似是怒極,面目有些猙獰。
“你做出逆天之事,你守護天族的職責就是這般履行的?你置天族蒼生於何地?你置自己的性命於何地?”
天帝一聲聲詰問,實在是氣得發抖,秦淞似是笑笑。
“五位兄長修為加起來與我差不多,如此這番,便勞煩他們出世了。”
天帝抖得越發厲害,一陣陣眩暈湧上,他眼中突然湧現了殺意,但是被秦淞捕捉到了,立刻堅定開口。
“願天帝念兒臣幾十萬年來守衛天族,加之事已成定局,此皆兒臣之意,不要牽涉無辜之人。”
秦淞行了一個禮,說話時無意之中瞥到了天帝後方的太上老君,對方一臉凝重地看著自己。
“你便這般喜歡那隻靈貓?”
天帝似是無力一般問出了這句話,只見秦淞滿是堅定地點點頭,腿突然軟了一下,天帝後退了幾步。
果真是情劫最難歷啊!
良久,久到眾人險些以為時間靜止的時候,天帝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你行逆天之術,必造天譴,本帝也無能為力,自今日其革去戰神之職,廢為庶仙,你且去西天自生自滅吧。”
秦淞萬般平靜地跪地接旨,天帝看著他這般不痛不癢的樣子,心中的怒氣再一次宛如巨浪一般翻滾,大喝一聲。
“來人,把他押去西天。”
天帝狠狠甩了一下袖子,離去了,終究還是顧及幾分父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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