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零碎嫁 - 120 (2/2)

呂江年問甄鈺:“那個什麼什麼老舉是什麼意思?”
“翻剦老舉。”甄鈺眼神遊離不定,說出粵語來。
“對對對,這是什麼意思?” 呂江年偏愛聽甄鈺說粵語,不禁精神大振。
“嗯……就是妓女從良后又接客。”甄鈺回道。
“哦,上海也有,大多妓女從良后都難安於室。” 段寺光忘了顧二爺的父親顧榮金娶的人是個妓女,說完恍然,趕緊訕笑著給岔開話題,“方才顧二爺的話眼有些意思,莫不是當過冤大頭哦?是在京城當了冤大頭?”
顧微庭厭煩春燕樓身上的香味,起身坐到吳漱仙的位置上說:“我隨便說說而已,說到花名,花名要在出名之前取好,花名取得好,事半功倍。”
段寺光幾倍酒落肚,腦子有些暈,順著顧微庭的話說:“誒,顧二爺肚子里一團洋墨水,要不給些建議?”
一直沉默無言的甄鈺急不擇言:“不必麻煩,我已經給自己取好了花名,不久會印小片子。”
呂江年眉毛一挑:“說來聽聽。”
“孟家蟬。”甄鈺回道。
她本想尋個機會請上海灘里的官家子弟、富紳商旅代題花名,這般做身價又能翻幾倍,可在這種緊溜子里她只能硬著頭皮說了一個花名糊弄過去。
“孟家蟬?可不是宋代的倌人么?你們這些倌人取名都愛往古里取,什麼林黛玉啊、賽金花啊……倒也順口。” 宋錦煜滔滔不絕,發表內心的想法。
呂江年偷腔念了幾聲,忽而打夯兒拍掌稱讚:“‘蟬’字在其中,音韻諧美,朗然上口,妙也。”
呂江年如此捧場了,在場的人無不跟風稱讚,顧微庭默默從口袋中拿出一支鋼筆,一張巴掌大的紙,寫下“孟家蟬”,叄個字力透紙背。
顧微庭寫訖,做聲反駁:“是個好花名,但有些拗口,不夠大方,叄個字的筆畫過多,印在片子上,毫無新鮮感。再說了,蟬字的意寓並不好。”筆尖一頓,在 “蟬”字上畫了一個圈。
段寺光望望顧微庭,猜測他對呂江年帶來的先生有意思,他決定幫顧微庭一把,於是道:“顧二爺這般說,是要露一手給先生題花名?”
甄鈺聽言沉下臉,呂江年發笑:“顧二爺口氣好大,倒不知肚中有什麼好花名能贈給先生?別是吹毛求瑕啊。”
顧微庭在“孟家蟬”旁邊書下“寶寶”二字,末了在前邊又加了一個“顧”字:“叫……寶寶,顧寶寶。”
局裡鴉雀無聲,段寺光倒吸一口冷氣,領會了其中的意思,顧二爺果真是對那位先生有意思,只不過沒想到會把意思表露得如此宛然,不顧呂江年的臉面。
憶起耳邊那道沙啞的寶寶,甄鈺舌冷耳紅,剜一眼顧微庭。春燕樓格格笑起來:“那往後我不是得叫這位先生為顧寶寶哥哥了,又寶寶又哥哥的,念起來好似黛玉妹妹同賈寶玉哥哥在扯嬌。”
“誰大誰小還不知道呢,怎就哥哥了,春燕樓小先生哦,弗要面孔。” 段寺光打趣春燕樓。
呂江年眉毛一皺,他怎麼覺著這稱呼有些奇怪,顧微庭蓋上筆帽,把紙推到呂江年面前,解釋:“勿要誤會,顧有拜訪之意,古有劉備叄顧茅廬,今有少爺叄顧寶寶,意思便是常有客來拜訪,生意火紅。”
聽了解釋,句句有理,呂江年的眉頭鬆開,道是自己想得太多。
甄鈺收下那張紙,對迭叄次,壓在盤子下,說:“多謝顧二爺,但我還是覺得孟家蟬雅緻一些,勿要怪我勿識時務,弗了您的美意。”
顧微庭慢騰騰地聳肩膀,做個不在意的像生兒,從口袋裡拿出叄元錢放在春燕樓面前,說:“隨你,說了好一會兒話,聽聽曲罷了。”
春燕樓猥過身,抱起身後的琵琶,低咳著打掃喉嚨,手指一動,彈唱起蘇州小曲。
進門來到現在已過去一個小時,才九點,這酒局不到半夜都不會盡,甄鈺心煩氣亂,呂江年吃了許多茶水,身下的急意越來越劇,打個招呼往洗手間凈手。
呂江年一走,甄鈺越感不自在,想跟著出去趁機溜走,顧微庭卻坐了過來。
吳漱仙的位置在甄鈺右手邊,顧微庭腿長,腿一打直,往旁邊一放,腳尖就可以碰上甄鈺的小腿肚。鋪在桌上布柔軟垂地,下方是什麼光景,只有鑽進桌里才能知一二。
這活似西門慶和潘金蓮第一回偷情的之景,甄鈺強裝鎮定,把腿往右邊收。顧微庭改用手來戲弄,他垂下左手,摸黑撩起甄鈺的一截裙子,從膝蓋哪兒往上摸。甄鈺夾起緊股,不讓他得逞。
只不過顧微庭的手已經擠進腿間來,手和蛇入穴似的往上鑽,中指是第一根碰到花穴的手指,甄鈺夾得再緊,中指還是能進到花徑里挖弄。
甄鈺死咬住下唇,想讓坐姿自然些,於是往前坐了一些,但往前一動,不意手指進得更深,指尖觸著肉壁又戳又刮,戳刮出一片粘稠的淫水。甄鈺坐不住,手指捏著桌沿,腰肢小幅度款擺。顧微庭翹著二郎腿,姿態無比輕鬆,甄鈺起了報復的心理,不落痕迹地垂下右手,用力摁住顧微庭微鼓的胯間,待性器翹起,她隔衣握住龜頭。
顧微庭稍微坐直身子,面不改色,壓低嗓音,說:“放開。”說著待春燕樓唱到務頭,手指儘力往內連珠箭刺弄。
甄鈺心裡鑿骨搗髓,罵了一通顧微庭,她完全處於下風中,不得已放開性器,眼巴巴盼著呂江年快些回來救她。
顧微庭窺出了甄鈺的想法,手上花樣更多,捏穴皮,揉粉縫,擰珍珠,將甄鈺弄得氣喘吁吁,險些堅持不住呻吟時,他才抽出手來,粘滿淫水的手指反覆擦在甄鈺的絲襪上。
春燕樓的小曲唱訖之前,顧微庭說:“我給你五天的時間和那位呂大少斷乾淨。”
甄鈺干瞪著眼睛,不敢大惱出來,切齒回罵顧微庭是只眾生,而後無聲說不字。
顧微庭聽見了,也看見了,呵一聲氣,掐一把甄鈺的痒痒肉,並不和甄鈺軟商量:“用你那當初與我一刀兩斷的性子,斷不幹凈的話,我就把你姆媽還有那肚子里的孩子清理乾淨,我會說到做到,到時候別怪我無情,對你緊打慢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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