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鈺在心裡直呼受活,打彎了膝蓋,玉腿朝上亂蹬,顧微庭綽有餘暇地拿手背擦去濕潤的下巴,用打量西方裸體雕塑的目光、近於無恥的目光打量著甄鈺,從上到下,連蜷縮起來的腳趾頭也不放過。
身體赤裸裸展現在眼前,一覽無餘的器官,讓想象的空間變得狹隘。
室內良久無言,隔房卻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動靜,不知是哪位娘姨與客人進入了仙境。
顧微庭兩指插入花穴里,先將窄窄淺淺的花徑拓開,裡頭的肉感至今尋不出一物來比喻,比棉花濕潤,比天鵝絨柔軟。看起來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吃起來像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草莓奶油。
手指在身體里創造新一輪的技巧,甄鈺身體酥麻了半邊,問:“顧老師這般做,是不忍與我分手嗎?”
花瓣上的小褶皺,在泛光的愛液的滋潤下有些看不清。顧微庭的指尖搔過肉壁,甄鈺哼叫,他深吸一口氣,乘滑插入,插入后狠搗深送,沒有戴避孕套,快感倍增。比四個小時前的那一場還粗暴,肉慾式的歡愛,只為貪一時之歡。
顧微庭突然冷笑一聲:“女人的身體在每個世紀里都被符號化了,變成一種商品在市場上流通。它本是被動的,而你是主動的,主動讓身體標上價格變成一種商品,卻還笑話我是一件商品。嚴格意義上來說,甄鈺,我才是那個消費者,即使被拋棄也是消費者,而你只能是商品。”
“但我是一件自由且有選擇權的商品,給自己定價,自己選擇買家。”面對顧微庭的一番嘲諷,甄鈺沉住氣,她希望顧微庭能再狠一些。
狠人才能幹大事。
粗大的性器深入淺出,只顧自己爽快,甄鈺開始受不住,低聲求饒:“慢一些……”
“你那處只有七指寬的深度,我們做愛的時候屬於Uchha,真正狠起來的時候你當然受不住。” 顧微庭拇指與食指並用,時輕時重摩擦她的乳頭。
“所以……慢一些……”甄鈺扭動著往後退,可身後是厚實的木板,她無路可退。
“我迷戀你的身體,卻從沒將你當作一件商品,處處呵護你,讓你有了錯覺,以為天下的‘消費者’都如我這般溫柔有耐心,可是你不知的是未來你遇見的‘消費者’會比今晚還狠。”
顧微庭猛地沉腰,懲罰似的在深處亂撞,低下頭,牙齒廝磨乳肉,像吮吸汁水一樣含住乳頭。
比第一次疼,下體灼熱發燙,隨時要炸開,甄鈺閉上眼睛,黑暗中看見自己的生命在燃燒,拚命用指甲抓顧微庭的脖頸,抓破了皮,抓出了血痕也不鬆手。
顧微庭反抓她的手腕,舉過頭頂:“你方才問我是不是不忍與你分手。不,我只是覺得你我二人在藍橋里開始,那也應該在藍橋里結束。”
“顧老師不妨說明白一些,在同一個地方享受同一個人的貞操,在性上成功主宰一個試圖反抗你的人,那一定頗有成就感。總歸是學生自私,虧欠了顧老師,今晚肏死肏活,都由顧老師決定。”男女力氣懸殊,甄鈺垂垂放棄了抵抗,柔情綽態,眼睛遲鈍地看著橫樑,領略顧微庭散發出來的征服力量。
肉壁一寸寸放鬆下來,溫柔地擁抱闖入的性器。
前半部分的花徑隨著抽送往外擴張,越是擴張,後半部分的花徑收縮得越厲害,緊緊包裹龜頭,每一寸表皮在舔舐性器的敏感點,是用筆墨難以形容的快樂。
床榻間瀰漫著奇特的味道,有些似茉莉花香,顧微庭僅存的一些理性變成星星般的碎片掉在地上,右手鎖住甄鈺的喉嚨:“男人愛把女人比喻成一朵花,你是一朵蓮花,喜歡在充滿充滿陽光教室里、周圍是人的黃包車上放蕩,《愛經》提到的帕德彌尼(Padmini)說的就是你。”身下改變抽插的角度,開始斜著抽插。
有時性器滑出來,甄鈺會起臀就之。顧微庭不需要她的幫助,滑出來,捏著性器在裂開的縫上拍打。
顧微庭射在了裡面,第一次射在裡面,身心酥麻得一塌糊塗,射后久久不願抽出來。
精水飛射在身體里,甄鈺覺得精水滾燙無比,燙得顱內失去了思考能力。
甄鈺疲憊萬分,又不願意在表現出來,禮尚往來,翻身壓住顧微庭,親吻他的乳頭,頭移到肚臍時開始遲疑,半軟的性器沾惹的東西有自己的,也有他的,但她不願意把這些東西吃進口中,拿水清洗乾淨了,順便也把自己的下身清洗了一下。
身體清爽后才將臉埋進顧微庭胯中,一點點含住性器,只含一半,牙齒和舌頭換著挑逗性器的敏感點。
顧微庭自己累了,躺在榻上,嗅著枕頭的余香,任甄鈺挑逗,他對口交有些狂熱,他喜歡親吻甄鈺的花穴,用嘴巴去感受花穴特別的膚質與奇妙的肉感,這比用性器去感受來得真實,小珍珠起反應的那瞬間,甄鈺比平常更真實。
同樣,他也喜歡甄鈺含他的性器,願意讓性器遨遊在口腔中發生高潮,在他眼裡是愛意與信任的表達。
含到最後,青筋突起,隱約知道他要射了,甄鈺默默吐出嘴裡的性器,嘴巴微張,僅含住一半龜頭,合上牙齒,這般粘稠的精水進不到喉嚨里。
用嘴才發現精水本身沒有什麼溫度。
甄鈺起身漱口,道:“結束了,顧老師該走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我嗎?”顧微庭今晚似乎不算離開。
“我要睡覺了。”甄鈺目睫睫,走到榻邊趕人,不“明天要上課,顧老師回去吧。”
顧微庭拉扯她睡到榻上,嘴唇蜻蜓點水吻她眼皮上的痣:“我的名字與英文里的waiting發音相似。出生后沒多久,風流成性的父親愛上了別人,十天半月不回家。母親深愛著父親,一直在等待他回心轉意,所以給我取了這個名字。五歲那年,父親將養在外面的貌美小情人帶回家中,不久后娶為姨太太,就是後來摔下樓梯死掉的那位姨太太。後來姨太太懷孕了,孕脈是女胎,姨太太為了日後能分得財產,騙父親是男胎,她故意在我房門前跌倒,道我小小年紀心腸歹毒害她流產。我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父親當眾給了我兩巴掌,力這兩巴掌打得太狠,臉頰腫了好多天,後來一隻耳朵也幾乎聽不見。遠在廣東的外祖父聽了此事,帶我去京城尋醫,然而耳膜已損傷,吃藥也無用。耳朵聾了一隻,父親並不覺自己有錯,還一心認為是我在背後下黑手。後來姨太太又污我母親與戲子挨光,一時間,上海各大報紙大肆報道這則無根傳聞。戲子卑微,連妓女都不與之有所接觸,父親覺得母親有辱顧家名聲,對這些報道坐視不理,還有意無意對外放出消息,他與母親早已離婚。背後沒了顧家這根柱子,母親就這麼被報道成‘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的蕩婦,走在街上,還有小癟叄來調戲。母親受不住流言蜚語,留下遺書,投井自殺以證清白。人死以後,父親終於有了悔悟,可笑的浪子回頭,為了補償年輕時的過錯,早早立下遺囑,遺囑寫道顧家財產只屬於我一個人,這般做無非是請求我的原諒。甄鈺,你有你的仇,我有我的恨,你的報復是讓仇人無法享受世間的甜美空氣,我的報復就是讓仇人後悔一生,繼承顧家財產就是原諒我父親了。你的母親與我母親的性子相像,容貌也相像,我父親愛你的母親,這份愛的背後有贖罪的可能性。我父親現在最害怕的是失去一個人,其實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對你的那無辜的母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