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辰光,公學大門已經關了,別了顧微庭,甄鈺沒有地方可去,只好回四馬路宿一晚,次日再回學校。
路上遇見在菜館面前瞎晃阿牛,他見了甄鈺,叄言兩語,解釋當日的事情。
甄鈺要對周姆媽下黑手,下黑手的那天,阿牛扮作她的模樣,偏到人頭攢動的地方去,故意做些奇怪的舉動,在別人的記憶里留下痕迹,比如抱著琵琶到菜館,忽就放開肉聲唱一曲,博眾人拚掌喝彩。
這些年的阿牛一直學著甄鈺的一舉一止、一言一行,甄鈺擅長的琵琶也自學了一通,甄鈺身高一米六五,他刻意不吃五味之物,讓自己的身高與甄鈺相差無幾,易弁而釵時,能徹底迷惑眾人的雙眼。
阿牛在菜館里遇見了顧微庭,自知瞞不住,和盤托出,但只說了這回的計劃,未多嘴將甄家的事情道出。
聽了計劃,顧微庭默默抽了一根煙,面上平靜,說:“與我去酒店,到了酒店,你且一直喊我老師就好了。”
住酒店需要登記信息,信息登記以後甄鈺有了不在場的證明,以後若被懷疑了,或是事情敗露了,證明能幫甄鈺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到了酒店,剛進玻璃門的那刻,顧微庭變得放浪,扯開阿牛的領口,又毛腰將阿牛打抱,阿牛瞭然,哼吟有聲,嘴裡只管道出“老師二字”,酒店裡的工人滿臉驚愕。
動靜鬧得越大,這份看著可笑的證明,卻越可信。
阿牛頓了頓話頭:“其實他挺好的。”
剛才才與顧微庭斷了關係,下一刻聽到這件事情,甄鈺精神罔罔,無奈一笑,笑著笑著,頭一偏,靠在阿牛肩頭上,無聲流了幾滴珠淚:“我太倔了,倔到讓人討厭,如果我不姓甄就好了,如果我是個沒有仇恨人就好了,和顧微庭當一對真正的戀人。如今走到這個地步,放手還來得及嗎?”
阿牛無言,甄鈺捂住有痣的眼皮,自言自語:“我的眼皮在亂跳,意思就是來不及了,那就繼續倔吧。”
……
小寶弟肚裡懷了顧榮金的骨肉,顧榮金老來得一子,高興得事不有餘,自作主張與她訂白首之好,一次性還清了甄粵所欠下的債。最後大手一揮,給藍橋里的娘姨都送了一筆錢。
本以為有了這筆錢,藍橋的娘姨會脫籍為良,不再掛燈敞門接客。但從妓多年,淫念難殺,閉門叄日,第四日下午繼續臉塗胭脂,頭戴蘇頭,敞門接客。
身上沒了債務一身輕鬆,這回敞門,娘姨不需要在金錢的驅使下對那些大腹便便,叄秒就變成軟蛋老爺獻殷勤,只與那叄角身胚,能持久的少爺眉目傳情,發生皮肉關係。
和阿牛聊了半個時辰,甄鈺身心越發疲倦,步兒款款回到藍橋,誰知顧微庭在藍橋門首前相候,一抹月光正好落在他的肩頭上。
他垂手而立,左邊的手指上夾著一根已經點燃的煙。
相視良久而無人開口說一言,好巧不巧,顧玄齋只身前來。不知就裡的顧玄齋,看見眼前的光景還以為是顧微庭體貼,親自送甄鈺回家。
顧玄齋穿著一套潔白的西服,頭髮梳成中分波曲式,甄鈺眉毛一挑,忽視顧微庭,往顧玄齋的位置上前一個並步,不再叫他顧大少爺,而是戲謔稱他一聲“姐夫”,道:“姐夫今日又是來尋金素娘姨嗎?”
一聲“姐夫”分外酥耳,顧玄齋有份與甄鈺接吻的念頭,念頭久久未消失,轉而陷入慾望的漩渦中。
他不知道該看著誰才好。
插在褲兜里的手開始發麻,顧玄齋一臉正色,但是聲音出賣了他:“是。”聲音略沙啞。
藍橋的牆壁可以擋風擋雨,但不隔聲音,站在門首,雙耳且能聞見裡頭忽高忽低的呻吟聲,與床榻里的瑟瑟聲。
藍橋本就是一家小客寓,明眼人都知是做皮肉生意的,這些羞耳的閨房聲響不必有意去遮掩。
天井下不見有一個娘姨的身影,連燈也沒亮起一盞,風一吹過,樹葉沙沙亂響,有些荒涼。
荒涼,卻有四馬路里那些真正的長叄堂子的味道。
真正的長叄堂子,客滿則閉門,勾著那些晚來的客人心癢難耐。
甄鈺用溫柔的眼色勾著顧玄齋,說:“金素娘姨忙著呢,姐夫來晚了,下回再來吧。”
說完將臉兒扭開,偏不看一旁的顧微庭,步子匆匆走進藍橋。
顧微庭眼睛膠在甄鈺身上,甄鈺走進藍橋,他猛吸一口煙,隨後跟進去。
煙恰好扔在顧玄齋腳邊,顧玄齋拾起煙,不顧疼痛,用手指掐滅火紅的煙頭。
顧微庭一直跟到房門前,話也不說一句,甄鈺惱火,轉過身,語氣稍平,道:“顧老師,我方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也可能是我誤會,顧老師是想尋我娘姨,但我也說了今日藍橋客已滿,歸吧。”
顧微庭狀若瘋癲,捧起甄鈺嬌滴滴粉臉,復欲接那張喋喋不休的香唇。
甄鈺大驚掉色,綳直背脊,把頭偏左,他亦偏左,把頭偏右,他亦偏右,窮追不捨。
無處可逃的甄鈺心裡有些要依了他,可怕這一依,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猛地把頭往後仰,顧微庭自知難接香唇,換了方式,用口啄住粉頸肉,從下頜一直啄到鎖子骨處,又從鎖子骨咂到下頜。
留下一片清涼的痕迹。
甄鈺雙目失神,不再動彈,顧微庭貪婪無厭,試探似地吐出一點舌尖,在唇縫中流連。
顧微庭的手放在在酥乳上,如揉麵糰般狂揉不住,甄鈺被揉得又焦又渴,扭了扭身子,不禁啟唇接住舌尖,主動相迎。
兩根舌頭一進一退,快活似在滿地飄著浮雲的天宮裡漫遊。
且吻且進了房間,身上的衣裳一件件掉在地上。
四個小時前弄過一場,弄后洗過身,但甄鈺痕迹一點也沒被水洗去,穴肉依舊發紅,小小一道粉縫似開似合,誘人非常。
二人在一面鏡前相對而站,顧微庭一手按住甄鈺彈性有餘的雪白臀瓣,一手摟住甄鈺若柳的纖腰,往懷裡重重一按,甄鈺赤裸的胯部直與自己的的下半身相靠。甄鈺兩腿合併,上半身往後仰,盡呈動人媚態,眼睛斜溜,又作含羞似的躲避。
顧微庭將放在臀瓣上的手移到前面,甄鈺慢慢放開雙膝,讓他的手進到腿間。
手指插入有生氣的花徑里,效著她自慰時的形態與節奏抽插按摩,登時喚醒心中慾火,一陣零碎的呻吟聲欲破喉而出,可隔房有人,甄鈺嚙唇不敢有聲,陶醉其中,忒忒的心跳與急促的呼吸同步起來,奇怪的感覺在腦海里更清晰了。
她猜中了,顧微庭就是個做事非常有計劃性的男人,要她自慰暴露自己的弱點,抓到弱點后反將她一軍。
進入境界,一根手指在內遠遠不夠,甄鈺打彎膝蓋,腰臀向下低幾分,去迎合手指。
顧微庭臉色一點沒變,有溫熱的呼吸拂過臉頰,而他眼睛定定的,看甄鈺多變的艷容,腮上、鼻上一點紅時,可愛極了。下身粘成一團,他抽出手指,帶著甄鈺到床上,捏著腳踝架在肩上,嘴巴貼在正滴清露的花穴上,慢慢感受花穴獨有的潮濕與溫熱,與融化的奶油一樣。
嘴巴僅僅貼著,他覺得不夠,忍不住用力一吸,清露吸入嘴中,輕輕一咬,咬住花穴凸起的東西,再吐出舌頭去按摩深處玫瑰色的嫩肉,舌尖力所能及,舔弄著裡頭的小裂縫,間接挑逗小珍珠,最後舌頭到花洞里模擬性器抽插的動作。
對今晚的變態接吻,甄鈺反應極大,癢莫能禁,花瓣顫抖著綻開,藏在其中的小珍珠探出頭,已經充血變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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