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雖然貴,但是口味真的很不錯,兩人都吃了很多。
“待會去取車,然後去馬威妻子給的地址看看。”簫聲說著今天的計劃:“我讓人查過了,那地方比較偏,算是個村子了。”
路思言說好,然後站起來想叫服務員過來結賬。
就在伸手的瞬間,路思言登的一下立刻坐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鴨舌帽戴上。
簫聲意識到他是看到熟人了,轉身看。
居然是路宣。
“別回頭。”路思言怕簫聲引起路宣的注意,低聲跟他說。
路宣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看來是正在追女孩子,兩人正商量著坐哪個位置。
他走動起來的時候,還是能看得清楚右腿不穩。
簫聲一看他們坐的這個最靠裡面的卡座,外面是山景,又隱蔽,他們肯定會看過來。
這很適合小情侶曖昧。
“走。”簫聲跟路思言說。
路思言咬著牙說:“他們就在門口呢。”
簫聲:“再不走他們會直接走過來,相信我。”
路思言也沒有辦法,站起來之後和簫聲一前一後的往外面走。果然他們一讓出位置路宣和女孩子就看見了這個位置,轉身跟服務員說可不可以收拾好那一桌給他們。
路思言和路宣擦肩而過的時候心臟幾乎要跳到嗓子眼。
這還是他“死”之前見的最後一個路家人。
那天他和父親在書房起了衝突,被父親打了之後,他拿著那份新修改的遺囑跑出來,在門口看到路宣,他正看著院子里停放的路思言那輛布加迪。
他看到路思言出來,欲言又止。
那時候路思言正在氣頭上,看他又在覬覦自己的車,想到遺囑內容里原本屬於他的股份被分了一半給路宣。
路思言把遺囑撕碎扔在了路宣臉上。
開著布加迪離開的時候他還在身後大喊:“你會後悔的!!”
路思言和簫聲結完賬離開。
“路宣。”簫聲找人調查的時候看過他的照片,但是他的資料也不多,照片更少。
路思言點頭,轉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看到。
每天進出餐廳的人這麼多,正在博取女孩芳心的路宣根本不可能想到剛剛和自己擦肩而過的人就是已經死去的哥哥。
簫聲伸手去拉路思言的手,在他手掌輕輕捏了一下 。
“沒事。”
路思言笑笑。
他不害怕面對他們,只是還沒有準備好,不想打草驚蛇,他想確認媽媽的死到底和他們有沒有關係之後再出擊。
除此之外,大概還有些唏噓吧。
取車之後,往馬威妻子給的地址開過去。
拿到的地址是在城郊,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看地址的時候就猜想這裡應該是個陳鎮之類的不會太繁華。
但是沒有想到這裡幾乎已經都搬遷了,只剩下幾家做生意的留在這裡。
最顯眼的就是路口的一家廢品站。
路思言跟他打聽:“叔,馬威家是住在這裡嗎?”
對方正在給收回來的廢品分類,往裡面一指:“裡面。”
簫聲開車往裡面走,路思言的視線停留在後視鏡上,廢品站的大叔還看著他們的方向。
這是個帶院子的房子,屋頂的一角都已經塌陷了,確實是很久都沒有住過人。
“這怎麼找。”簫聲隨口說一句。
路思言打量了一下院子,雜草已經有半人高,牆角堆放著很多雜物,有個車棚,但是也已經坍塌了。
“先去屋子裡看看。”
今天沒有太陽,陰沉沉的,襯得這個院子陰森森。
路思言看了看方位:“走。”
大門的鎖掉在地上,看起來是很多年前就被人拿下來了,門半掩著,路思言推門。
和想象的一樣,破舊、髒亂。
好在這邊的房頂是好的,兩人在屋子裡搜了半天,除了一些搬不走用不到的雜物,沒有什麼發現。
路思言還被一個壞掉的木質沙發撞了一下腿。
後面在車棚里找到一些車的零件,但是也沒有找到那個“壞了的行車記錄儀”。
眼看著就要無功而返,路思言有些沮喪。
坐上車子要返回的時候,再次路過那個廢品站。
“小言。”簫聲停下車,指引路思言看向廢品站院子里的沙發。
路思言看過去,立刻認出來了,這就是剛剛在馬威家裡被路思言撞到的那個款式。
那個款式不是村鎮家庭常見的款式,而且那個一看就是和剛剛那個是配套的,只是那個壞掉了。
路思言和簫聲交換一下眼神,下車。
“沙發?問這個幹嘛?”大叔打量著路思言和簫聲,腦袋裡在回想十年前馬威家搬走之後確實是有人來過。
路思言面相善良溫和些,上前解釋說:“就是想問一下,這個沙發是不是從馬威家裡拿的。您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來找東西。”
大叔不信:“切,都說是來找東西,找什麼東西?”
“還有別人來過?”路思言覺得自己問對了人,“他們找什麼?”
大叔:“我怎麼知道找什麼,找不到還把我這裡翻了個稀巴爛。”
路思言:“您去過馬威家裡,還拿了他們沒有帶走的東西是吧。”
大叔皺起眉頭:“關你什麼事!”
“老實點!”簫聲看這個男的態度不好,立馬發揮自己的作用,往路思言面前一站,開口威脅:“問你你就回答,拿了哪些東西?”
“你還想打人不成!”
“大叔,大叔。”路思言拉住簫聲,跟大叔解釋:“我們找的東西在你這裡可能就是廢品,要是還在,我們出高價買。”
大叔將信將疑。
“您開個合適的價格。”路思言笑道。
大叔看這旁邊還有個硬的,還是吃軟的好,就說:“跟我來吧。”
路思言和簫聲一看有轉機,心情好了一點,跟著大叔進家裡,走進後院,牆角堆著各種各樣的零配件,還有破顯示屏之類的。
“放在這裡面的,當時是我們村一個修車的從他家拿走的,後來又當廢品賣到我這裡,還有平時收的別的配件都堆在這裡了。”
“這麼多年沒有賣嗎?”
大叔嘖地一聲:“收了十幾年就這麼點,賣我都嫌麻煩。”
路思言看著這一堆東西,也是頭大。
“我來。”簫聲說。
好在這裡東西不是很多,行車記錄儀也明顯,花了十幾分鐘,在裡面扒拉出來兩個行車記錄儀。
路思言看著自己手上的那個,心裡幾乎是確定了。
“聲哥,你看,這個線斷得這麼整齊。”
“剪掉的。”兩人異口同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言媽媽這邊的線索很快就會清晰起來然後重回路家!!
第30章
返程的路上下起了雨。
一層秋雨一層涼, 兩人都穿著單薄的衣服,這雨下起來, 車裡都是冷的。
路思言抱著胳膊看窗外。
剛剛找到的行車記錄儀一看就是慌忙之中用剪刀剪下來的, 那個時候的行車記錄儀不便宜,哪會有辛苦的貨車司機行車記錄儀壞了直接用剪刀剪壞電線拿下來的。
而且從外觀看,沒有什麼損傷。
路思言知道自己越來越靠近真相了, 或者說他心中有一個既定的猜測,現在需要去證實。
而在這個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在這十幾年裡遇見的事情, 他為此痛苦了十幾年。
“小言。”簫聲突然喊他。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路思言幾乎聽不見簫聲的聲音, 憑著直覺轉頭問他:“你叫我?”
“嗯。”
“怎麼了?”
簫聲:“明天我們找地方修復一下儲存卡, 看一下需要多久的時間,另外我明天要去一趟俱樂部了。”
路思言點點頭,簫聲回來的風聲已經傳出去好久, 他一直沒有正面現身, 確實也不是辦法。
雨還是很大, 路思言手裡拿著那個行車記錄儀,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個夜晚。
“聲哥,你今天有沒有注意道路宣的腿有一點跛。”
簫聲嗯了一聲,但是他並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