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路思言在平成市活動有諸多不便,去上南市活動還自由一些。
次日一早,兩人吃過早餐就準備出發去機場。
今天小馬沒有過來,簫聲打算自己開車去機場,回來再開回來,也方便些。
看到簫聲的車的時候路思言愣了一下,沒想到身為拉力賽賽車手的他開的居然是這麼普通的車。
“怎麼?嫌車爛啊?”簫聲笑。
路思言嘁了一聲:“能比二手電筒動車爛嘛。”
路思言坐上了簫聲的沃爾沃,啟程去機場。
到達上南市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下飛機之後拿出準備好的衣服添上,平成市仍是可以穿短袖的季節,但是上南市已經需要加厚外套。
路思言昨天在商場買了不少衣服,雖然都是基礎款,但他知道怎麼穿,簡單的t恤襯衫,外面疊穿一件厚點的聯名款針織外套,清爽的牛仔褲和帆布鞋,非常日系清爽的感覺,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而簫聲依然是黑色襯衫,現在添一件穿了很多年的皮質夾克衫。
路思言來過上南市好幾次,有時候是工作,有時候是過來玩,但基本都是在酒店徘徊,沒有怎麼出去玩。
上了計程車之後,簫聲報了地址:“去金鷹。”
“金鷹?”路思言好奇,他雖然沒有去過,但肯定是聽過的,上南市最豪華的會所。
他以為是在金鷹見面,但是沒有想到去見的人是金鷹的老闆。
路思言和簫聲被人帶到頂層的辦公區,推開辦公室的門。
“智哥。”簫聲畢恭畢敬地打招呼,臉上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笑。
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個表情,就像調皮的弟弟犯了錯,又屁顛屁顛的跑回來認錯。
路思言在他身後打量著這個辦公室和裡面的人,這個被叫做智哥的人大約有四十左右了,穿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看起來比簫聲還要凶。
“好久不見了!”李智從電腦背後站起來,笑了一下走出來說:“坐。”
他看到了路思言,但是也沒有說什麼話,一起在旁邊的會客的地方坐下。
“搞什麼鬼,三年沒消息,我以為你跑出國了。”
平時一副大哥大兇狠樣的簫聲在李智面前完全就是個弟弟,他羞澀地搖搖頭,給李智介紹:“智哥,這是小言,這次跟我一起過來的。”
“嗯。”李智沒什麼反應,但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好你小子,也來老牛吃嫩草這招。
路思言順著李智的視線對上,“智哥您好。”
路思言話音剛落就響起了敲門聲,有人說:“我進來了。”
然後就推門進來,似乎只是通知一聲。
“忙完了?”李智說著,趕緊往往旁邊挪一下位置,讓出一半的沙發來給對方。
路思言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我愛人,方鷺也。”李智說。
這是專門給路思言介紹的,他們三個早就認識。
路思言震驚,這兩個人看起來完全不gay,尤其是這個李智大哥,感覺他應該會喜歡椰汁包裝上的那種火辣美女才對。
而面前的這個男人,氣質清朗柔和,總之就是……很高級。
路思言在心裡念叨著罪過罪過,不是說大哥土的意思,畢竟還要請他幫忙。
“你……”方鷺也剛坐下,看到路思言的臉之後表情有點疑惑。
路思言回過神來,看著對方。
方鷺也在和路思言對視上的瞬間眼睛亮起來,問他:“你認識梁竹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該死的緣分!
第28章
“梁竹?”
“對, 是前平成市人民法院的法官。”方鷺也解釋。
路思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面前的人可以信任嗎?他轉頭去看簫聲, 簫聲點了點頭。
“是我母親。”
方鷺也和李智對視一眼之後看著他:“你真的是路思言。”
路思言剛想說居然遇到了母親的老朋友, 眼眶有點濕潤,這時候旁邊的李智大哥說:“你不是說他死了嘛。”
路思言:“……”
方鷺也覺得李智這麼說有點不禮貌,但是也很好奇, 問他:“對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家裡已經……”
公布了你的死訊, 但是這樣說好像有點太過殘忍。
路思言苦澀地笑了一下:“我確實是出車禍了,但是沒有死, 可能是找不到人所以……”
“你沒有聯繫他們嗎?”方鷺也說。
路思言抬頭看他, 這個叫方鷺也的大哥哥和他帶著清冷感覺的外表不一樣,他很溫柔,是那種從內到外的。
“我原本想……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路思言語塞, 該怎麼說自己原本就不想活了。
“不過也好。”方鷺也看看簫聲之後說:“還好你們兩個人在一起, 互相有個依靠。”
路思言抬起頭看他。
他笑笑說:“就像冬天, 兩個冷的人依偎在一起就會暖和一些。”
路思言笑笑,眼尾瞥到旁邊的李智大哥,他一副很認真的在聽但是好像也沒有聽明白方鷺也哥哥在說什麼樣子很好笑。
“您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方鷺也:“你再笑一下。”
路思言笑。
“你看,笑起來更像了, 你完全就是和梁竹姐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說到梁竹姐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眼中閃過一絲憂傷, 然後他眉眼彎彎笑著說:“我姐姐的名字里也帶一個竹。”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路思言問。
方鷺也:“都忘了是多少年前了, 我們舞團去平成市演出,你媽媽來看了,後來在那邊惹上一個官司, 是她幫我們擺平的。比我們認識阿聲還要早, 沒想到現在是這樣相逢。”
緣分遠比路思言想的要奇妙。
聊了一些和母親相關的話題之後, 李智那邊已經安排好人去查馬威的下落。
“有過案底的好查,不會太久。”他保證。
果然,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就有消息,查到馬威一家人先前登記的住址。
路思言和簫聲一起找過去,馬威一家住在城郊的一個樓盤,說是城郊但是已經列為開發區很多年了,這個小區發售的時候就不便宜。
而根據易川和李智大哥的消息,他們一家人只有馬威一個人在工作,養育兩個小孩和四個老人的重擔,對於一個貨車司機來說這個樓盤的價格還是太高了。
這些都意味著,車禍也許真的有蹊蹺。
不然哪裡來的淺買這麼貴的樓盤。
打車到了小區,進去走到單元樓下的時候,路思言突然停了下來。
上南市的的風比平成要大很多,樓宇之間更甚,路思言身上的外套是毛衣,一吹就吹到骨子裡。
“在想什麼?”簫聲上前一點,擋在風吹來的方向。
路思言抬頭看他:“聲哥,走進去之後好像就沒有辦法回頭了。”
簫聲:“可以的。”
“嗯?”
“我就在你身後。”簫聲說完,笑了一下說:“我們可以再次跑掉,都已經是慣犯了,要跑肯定比之前順利。”
路思言被他的描述逗得笑出聲來。
“走吧。”
上樓來到馬威家的住址,敲門。
“誰啊!”一個女生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
簫聲說:“找一下馬威。”
對方推開一個門縫:“找誰?”
路思言:“你好,請問這裡是馬威的家嗎?”
對方上下打量他們兩個:“不是,你們找錯了吧。”
說完就要關門。
“不好意思!”路思言伸手抓住門把手,但是馬上意識到這樣不禮貌鬆開,說:“能問一下你是一直住在這裡的嗎?你是業主還是租戶?”
“都說了不認識你說的人!”女孩對路思言的舉動不滿,大聲嚷嚷起來。
可是路思言心裡著急,還是想追著問,感覺已經很接近真相了,他想上前一步的時候卻被簫聲拉住。
“小言,別這樣。”簫聲拽著路思言的手,跟女孩說:“不好意思,打擾了。”
“神經病!”說完門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對不起……”路思言說。
簫聲明白路思言的焦急和不安,“沒關係,我們還可以去查,已經過去十年了不在這裡也很正常。”
話音剛落,對面房子的門推開,有個奶奶牽著小狗走出來,“你們找馬威幹什麼?”
路思言看她認識,趕緊說:“奶奶好,我是……我父親和馬威是朋友,很多年沒有聯繫上了,讓我來找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