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配合 Umbrella—— The white panda、 Ember Island食用更佳]
馬爾科的生日在集訓中度過,別說生日蛋糕與糖果瓷罐,就連水都不能多喝一口。
“能不能多塗點防晒,啊?”可可心疼地嘖嘖嘖,“都曬紅了。”
國家隊版本的羅伊斯明顯比多特蒙德版更悶(誤)騷,“隊里的防晒都快被我一個人用完了…晒黑點正好,沒有小姑娘和你搶了。”
“略略略,小姑娘要搶也是搶我。”可可·懷特的人氣居高不下,現在也是有點動作就能上推特熱搜的人了,要不是她人在馬德里英媒實在摸不到人,家門口的草地都得被盤成沙灘。
“是啊,大明星。”馬爾科口嫌體正直地把手機攝像頭懟到了自己的右臉前——他私下裡覺得自己右臉比左臉更好看,就是在都好看的情況下右邊更好看。“昨天記者來隊里採訪的時候還問起你。”
“都說了我什麼壞話?”可可眯起眼睛,“看你笑成這樣,就知道沒說什麼好話。”
“你知道的…”馬爾科滿臉無辜,“他問‘和可可·懷特在一起的感覺如何’,我就這樣嚴肅地思考了一分鐘…”
“繼續說。”可可對著屏幕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馬爾科笑得更歡了,“…我說,‘還不錯,認識她以後,我的英語說得更流利了’…她真是個有魅力的女孩,如果不是在訓練,我一定是在想她…”
“嘴還挺甜。”可可捧起了臉,“後面那句話你說了嗎?”
“沒。”小傲嬌歪著嘴笑,“只說給你聽,他們不配。”
“得勁。”可可對著屏幕啵了一口,“什麼時候回去準備行李?”
“還要過幾天,後天全隊要去美因茨踢一場,然後開拔里約熱內盧。”馬爾科湊近屏幕,斟酌著,“等我們回來,在多特蒙德買一座大房子怎麼樣?”
美因茨!
得到關鍵詞的可可豎起了耳朵,“對的是誰。”
“亞美尼亞,我猜。”羅伊斯聳了下肩膀,可可的拒絕在他意料之中,有點失望,但是他不會放棄的,“別擔心,我一個人就能打穿他們。”
不,如果情報準確,整場比賽只有你一個人被打穿了。
“我相信你們肯定會贏。”可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沒那麼沉重,“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你太讓人放心不下了。”
“嘿,卡莉斯塔!”馬爾科好笑又無奈,“你還比我小六歲呢。”
“所以我不講道理啊。”可可的笑容中不無憂心,“所以最最最最最最最好的馬爾科·羅伊斯,你得讓著我,像愛足球一樣愛我。”
“愛足球?把你塞進對方的球門?這個比喻太奇怪了。”馬爾科搖搖頭,腦迴路拐到了一個清奇的角落。
“噗嗤。”可可失笑,低眸掩去眉宇間的憂愁,“那就像愛國家隊一樣愛我吧…不行,你得比愛國家隊更愛我,知道嗎?”
“好啊。”馬爾科眨了眨眼睛,“可可·懷特,我的勝利女神。”
6.6
在西方,數字6被視為魔鬼的象徵,而在東方,數字6又代表著吉祥與順遂。
它必須是個吉祥的數字。
可可轉了兩次機才到美因茨,飛機一落地,她就去了機場附近的酒吧,點了兩杯生啤。
我肯定會後悔的。可可心想,至少她對得起他的一片真心了,如果她成功了,全德意志都欠她一次。
“敬馬爾科·羅伊斯。”她摘下了墨鏡,抿了一點酒送下嘴裡的東西,然後一口氣幹了下去,“敬德國。”
二十分鐘后。
“女士們先生們,我需要醫療援助,最好快一點,順便打給我的緊急聯繫人。”
頭孢就酒,一口越喝越有,兩口立馬抬走,叄口天長地久,嗩吶吹一宿。
馬爾科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氣若遊絲的可可,剛經歷過兩次洗胃的女孩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見到人,可可稍微調整了一下痛苦的表情,“多特蒙德報到!馬爾科·羅伊斯,你好嗎?”
“你還笑得出來?”要不是可可的狀況實在太差,他真想把人拖出急診室教訓一頓,“可可!這就是你的不講道理?”
“對不起,馬爾科,我也不知道,我沒想過會這麼嚴重,我害怕自己就這麼死了,我需要你陪著我。”她撲進了他的懷抱,差點摔倒,但她相信馬爾科不會讓她摔下去,“我需要你在我身邊。”
離比賽還有四個小時。
她只要拖住他四個小時。
就像你答應過的,比愛國家隊更愛我。
洗胃的管子似乎傷到了喉嚨,可可沒說幾句話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馬爾科同照顧她的護士用德語飛快地談著什麼,她捏緊了馬爾科的衣角。
“別離開我,好嗎?”
馬爾科猶豫過後還是留在了可可身邊,她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一場熱身賽而已,別愁眉苦臉的,你的舞台在里約熱內盧。”可可精神萎靡地吊著鹽水,醫生剛給了她一針地塞米松,防止她因為雙硫侖反應而休克。
“我知道。”馬爾科向護士要來了一個冰袋,用紗布包著給她敷喉嚨,“少說話,德國隊不需要啞著嗓子的球星太太。”
他的手覆在她的眼皮上,冰涼舒服。
“你真的嚇壞我了,我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我從來沒有這麼著急過,搶了勒夫的車鑰匙就跑了出來,我很害怕,哪怕是和卡羅琳分開,我也不會像今天這樣驚慌失措…”
“當然了。”碎碎念的馬爾科相當可愛,已然放下心的可可調侃道,“她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還堅強地活著,我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差點升天,著急的程度肯定不同。”
“…閉嘴,可可,這件事還沒結束,等你好起來,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嘖,真兇。
自知理虧的菜雞可安詳地閉上了嘴,拉著馬爾科的手手,很快陷入了黑甜鄉。
20:45
德國隊的美因茨熱身賽正式開始。
這是德國隊在本土的最後一場熱身,之後他們就會收拾行裝,前往南美洲的戰場開始正式的世界盃之旅,國內最刻薄的體育評論家也不得不贊一句他們的精銳之師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Marco?可可的左手空空蕩蕩,“你在哪兒,馬爾科,我想吃冰激凌?”
Marco?
Marco.
開場第13分鐘,穆勒左路直塞禁區,羅伊斯搶在門將別列佐夫斯基前面,距門十米處鏟射將入空門,但穆科揚奮力回追門線解圍,
第31分鐘,羅伊斯右側開出角球,博阿滕前點頭槌偏出近門柱,羅伊斯在門前形成單刀,可惜也被擋出。
第39分鐘,德國開出角球,羅伊斯禁區外凌空打飛,今天的小火箭格外急躁不安,兩次單刀未進,完全不是平時的狀態,勒夫有心下半場換下他,讓他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調整心態,小組賽的時候才能穩定輸出。
如果德國隊的主教練能在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立刻換人,說不定我們的故事會有另一個結局,但上帝總喜歡和人開玩笑,將完美埋伏遺憾,以缺憾終結圓滿。
第44分鐘,羅伊斯在激烈的拼搶中倒地,疑似左腳踝扭傷,被隊友攙扶下場,全隊都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受傷而面色凝重,他們不敢想象誰能夠替代馬爾科·羅伊斯,只能寄希望於這只是一次一周就能痊癒的簡單扭傷。
“你的左腳能使上力嗎,馬爾科?”隊醫為他做了緊急處理,“不然事情就嚴重了。”
“不。”他平靜地搖頭,像是預感到了什麼,“我還能參加世界盃嗎?”
“比起世界盃,你的健康更重要。”隊醫給出了一個不太友好的答案,“保守估計,需要叄周時間才能傷愈。”
“我知道了。”隊醫再抬起頭時,看見淚水正掛在這個年輕人的臉頰,只有足球運動員才會有的,純粹到失去聲音的絕望。
Some people believe football is a matter of life and death, I am very disappointed with that attitude. I can assure you it is much, much more important than that.
隊醫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還會有下一次機會的,馬爾科。”
還會有下一次機會嗎?可可捂著肚子靠著醫院大廳的牆,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臉色差到讓人幾乎認不出來那是可可·懷特。
為什麼要離開我?
你承諾過。
“我要出院!”她硬生生拽掉了手背上輸液的針管,殷紅的血滴飛濺,落在雪白的牆壁,“我要回去,這裡不是我的家。”
“我要回去…”
“如果我什麼也改變不了,為什麼要送我來這裡…”
“我要回利物浦…不…我要去羅馬…我要回家…”她蹲在角落,哭的像個孩子,“馬爾科…”
如果羅伊斯真的做到比愛國家隊更愛可可,他就不會返回賽場和亞美尼亞隊踢比賽,也就不會受傷,可以跟著德國隊一起征戰巴西,職業生涯不留遺憾,而因為他超越國家隊的愛,可可會改變歷史,羅伊斯和德國一起奪冠,距離她真正愛上他也就不遠了(卡卡離婚的時間線在更後邊),可可是一個表面大方實則自私的姑娘,因為她喜歡他、心疼他,她給了羅伊斯‘選擇’,她希望羅伊斯更愛她,但是…如果不選擇足球,那馬爾科就不是馬爾科了,所以羅伊斯註定會丟下可可,也註定會走向受傷的必然,也註定會與可可分離,遇見真愛斯嘉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