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算計(古言1v1) - 25.中秋及笄

此次課後太傅又留下了她。
宋恆比之前正經多了,不再朝她擠眉弄眼,反而正色道:“若是課業問題,有不會的便來問我。”
周菱垂眼應好。
待人都走光了,她才抱著書跟著太傅進了他的私室。
此處是他批改學子課業與教訓人的地兒。臨水而落,竹簾懸挂著,周菱能清楚地瞧見河對岸走在一塊兒的四皇兄、五皇兄。
太傅也望了眼窗外,很快拉下了竹簾。他們二人私相授受,自然不好被旁人發現,只是那些個冷宮、假山,到底不如他自個兒的地方方便。
念及她與宋恆極其熟稔,張岫壓下心底那點兒不虞,決定出宮后便尋一位醫女。
他已經被她影響到了,絕不能再拖了。
周菱默默地解開衣裳,同上次一般自覺地躺在太傅平日里小憩的竹榻上,閉上了眼。
張岫望了眼她,只覺有些怪異。她平日里再差也會問句太傅好,今日一聲不吭,是怎麼了?
他褪下少女的底褲,看了眼底下紅嫩的穴,此處比上回好上了許多,已沒腫得彷彿要流血一般,只是還是艷紅色,大抵還沒好透。
他輕輕地挖了一指膏藥塗上去,細緻地鋪在軟肉上,又用指尖送了些進去,盡量讓她受傷的地方都有葯敷。
只是這次真是奇了,這小姑娘一句話也不說,連哼也未哼,若不是她時不時抖一下,他險些要以為她睡著了。
他替她把褲子拉起來,正是奇怪之時,忽然瞥見她正死死地咬著自己的手。
張岫眉心緊皺,俯身過去看她——只見嬌柔的小公主滿臉淚水,濃密的睫毛都被打濕,小嘴極重地咬在手背,無聲地哭著。
他心中漏了一拍,忙扼住她的腕子,將她的手從嘴裡抽了出來。這小殿下咬的勁兒大,手背被她咬得紫紅,牙印處幾乎要滲出血來。
張岫臉色沉下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瞧瞧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垂下眼不答,只是哭得愈發厲害。一聲不吭,偏又掉了這樣多的淚,他動了動喉嚨,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手背,低聲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他這等身份,要替她報個私仇大約還是不在話下。
周菱不問反答:“太傅,我就這般不討人喜歡么?”
他一愣,正要否認,卻覺二人關係實在尷尬,他若說她討人喜歡,豈不是會惹得她心生誤會,屆時兩人又鬧不清了。
不等他答,周菱已經輕呵了聲,語氣頗為自厭:“十妹還未及笄便已受封公主,只有我,父皇不記得我,旁人也不喜歡我。”
張岫倒是曉得這事,那聖旨還是他替皇帝擬的。十公主年方十歲,生母乃是皇帝已故的元皇后,只此一個嫡女,又是亡妻唯一的孩子,可不就讓皇帝放在心尖上寵了。
而周菱年歲還要更長一些,在宮中卻是沒什麼存在感,心裡委屈也是情理之中。
張岫對這等女兒心思沒法,不知如何寬慰她,只能僵著手擦去她的淚,道:“待你有了駙馬,自然有人喜歡你。”
她紅著眼反問:“我會有駙馬嗎?我連封號都沒有,父皇真的會記得給我選駙馬嗎?”
張岫犯了難,這歷代公主皆是在及笄那一日冊封,少數受寵如十公主那般,及笄前、亦或出生便被冊封。她想要封號倒是不難,等她生辰時自己示意幾位尚宮請旨便是。
他少有的耐心:“你生辰是何時?”
周菱突然哭得更厲害,整張小臉都埋在他的手掌里,淚幾乎流滿了。
就在張岫以為她不願回答時,周菱忽然啞著嗓子開口:“是八月十五。”
八月十五,正是中秋。
她語氣里滿是澀然:“今年中秋,原本是我及笄。”
--------------------
太傅你完啦!!!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