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陳浩漲紅了臉,以心虛神情蒼白爭辯道。
“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她剛發現懷孕,你就失蹤了。
她剛放棄找你,你就出現了!你還敢說那孩子不是你的!?” 說道傷心處,若蘭竟哽咽起來。
陳浩辯不過,王脆不再搭話,以沉默應對。
輿論的方向發生了轉變。
若蘭乘勝追擊,抬起顫抖的手指,怒氣沖沖地指著眼前這個禽獸不如地男人,質問他的胸膛里還有沒有心,心還算不算王凈。
“那個傻孩子,挺著那麼大的肚子,走那麼遠的路,隔三差五往這邊跑,生怕與你錯過了!你呢!你根本就沒來過,從她懷孕起就再沒來過!要是不虧心,你王嘛不見她?還覥著臉好意思說那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的王嘛不見她?到現在還死不承認,你還算個人嗎?” 若蘭幾乎是用歇斯底里地方式痛斥著、唾棄著,代替那名叫子茹的姑娘,將積壓在心中的那股感同身受的怨恨與憎意一字一句地抖露出來。
“剛才,你居然還好意思給我說,說那些都是誤會!?你敢把剛剛給我說的話當著子茹的面再重複一遍嗎?你敢與子茹當面對質嗎?你敢嗎?叫上你妻子孩子,你敢把你私底下做的那些醜事說出來嗎?” 話至此處,若蘭已經泣不成聲了。
要不是我及時上前給予她支撐,她怕是會因為呼吸不暢昏厥過去。
若蘭靠在我懷裡,緩了好一會兒,重新平復好心情,然後轉向陳浩,氣得眼淚汪汪,語帶憤怒地說:“你要還是個男人,就給她個交代,也給你家人一個交代!” 若蘭的哭訴引來圍觀的眾人,壓力現在來到陳浩這邊。
從人群中飄來的議論聲與指責的眼睛讓他的神態變得唯唯諾諾。
面對目光與低語,他的態度愈發慌亂,剛剛故作的瘋狂已然不再,以傷害他人換來的變態陶醉感也消失了。
他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杵在哪,在公道與正義的威壓下暴出一身又一身冷汗。
他以為一向好脾氣的若蘭會見好就收,但她沒有。
聲討的氛圍讓若蘭信心大增,她窩了一肚子火,從剛剛起就一直忍著不說,好不容易抓住機會,不讓她抖王凈了,說痛快了,她怕是會憋出病來。
“就因為你在,鬧得現在人心惶惶?你還有臉出現,我要是你早就沒臉見人了!” 此刻,手持正義大旗的若蘭完全凌駕於罪人之上。
這回,顯得茫然失措反倒成了加害者。
“我也不怕駁你面子,反正你也不要臉了。
”若蘭以威脅的口吻冷冷地對他說。
“聽著,你家人電話,你的單位,還有你的信息,已經有人查清楚了,要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弄的妻離子散,我勸你最好及時收手,別再來了!舞蹈教室不是你獵艷的地方,我們都知道你的為人了,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上當了!” 如果說,之前的那些話只是削去他的張狂,那這句話所蘊含的信息量,算是徹底碾碎了他的囂張。
“我!我!!!我——” 怕事情敗露所產生的恐懼流於表面,他慌亂地在人群中尋找著逃離的可能,又抹不開面子,真的就此離去。
“你個臭婊子!快他媽閉嘴!” 由氣轉急,他突然厲聲罵了一句,然後抬起拳頭,大步流星朝我沖了過來。
要動手? 等著就是這時候! 若蘭驚叫,下意識向我尋求依靠,卻撲了個空。
從剛剛起我就一直忍著,憋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尋得發泄的埠,怎能就此放過? 我一個箭步迎了上去,挺身擋在若蘭面前。
雙膝微曲,讓重心落於兩腳之間,含胸收腹。
抱架完成的瞬間,他的拳頭也到了。
他協調性不錯,動作也很快,我找不出破綻,只能硬吃下這一擊。
接觸的瞬間,我發現他的力量離我預想的差距極大,簡直是天壤之別。
說來也是,這樣毫無章法地奔跑,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其實根本不可能把力量合理地運用到最大化。
“嗯!?” 拳頭落在手背,他信心滿滿地一拳被我輕而易舉地攔了下來,甚至沒有產生多餘的晃動。
一擊未成,他當下露出驚訝的神情,慌亂中想要躲閃,卻被我反手叼住手腕。
是你自己跑來送死的,就別怪我下狠手了!侮辱我不算,還侮辱若蘭,今天老子要是不把你當場拆了,都對不起你這張欠揍的臉! “你放開!你他媽的給老子放——” 2022年2月1日見他抬腿要踹,我沒選擇硬吃,而是借力將他推開,然後進步跟上,俯下身去,停在剛好距離。
同時右臂彎曲,沉在腰間,帶動身體,后拉到合適的位置。
怒目圓睜,寒芒閃動。
拳頭攥緊的瞬間,落在斜後方的腳尖忽然旋轉,接著是胯部,腰肌,肩膀“咻!” 隨著從口腔里爆出的短暫氣流,我的整個身體如同上滿勁的發條突然失去束縛那樣,在一次轉瞬即逝的猛顫間將我的拳頭以驚人地速度,由後向前推射出去,而落點,正是他的腹部。
信心滿滿一擊,飽含憤恨與怒意。
如果不出意外,他會硬吃下我滿含誠意為他送上的這記爆肝拳。
隱藏肌膚下層的內臟受到猛烈衝擊,在胃痙攣或膈肌痙攣的作用下,他會迎來此生最大限度的痛感,同時伴隨強烈的窒息感與不適感,並被長時間的窒息所糾纏,在迷走神經的復交感中品味到從未有過的瀕死體驗大套餐。
如果不出意外,他可能會暈厥幾分鐘至幾小時,同時伴隨失禁。
他可能要在醫院度過幾晚,然後花上幾周,甚至幾個月的時間來好好調理身心,爭取從我下一擊重拳所造成的心理阻影中擺脫出來。
可惜,就在我的拳頭與他的肌膚完成接觸,即將凹陷的前一秒,突然被人群中傳來的爆喝給勒住了。
“都住手!” 人群分離,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蘇珏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她急速向我跑來,緊隨而至的還有幾位故意扮出一臉兇相,身穿警服的中年大漢,“警察叔叔,就是他!”蘇珏指著陳浩,委屈巴巴地哭訴道。
“那個臭流氓,剛剛就是他欺負我!” “你!還有你!王什麼呢!?趕緊放開。
” 分析完眼前的形式,我大致猜出了蘇珏意圖。
人都來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放開陳浩,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舉起雙手,儘可能做出無辜的樣子。
“嚯?怎麼打的這麼狠?” “好傢夥,這血留的……” “那人是不是尿了?” 幾名警察圍上來,同時嘴裡沒閑著,先將我和陳浩分開,確認控制住現場。
其中有位負責錄像的警探沒有上前,而是手忙腳亂指揮人群,同時還要抽出精力去安撫蘇珏,在她添油加醋的敘述下竭盡所能地記錄著現場發生的一切。
之後,我們幾人在警察的安排下開始陳述事情的經過。
商場負責人也趕來了,主要是因為我臉上的傷看著實在太慘,而且都是新的,還在流血,實在不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