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方法沒用,我會回來找你算賬的……」於是她丟下了幾個銀元在桌子上,快步離開了。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我一時竟有些惆悵,這倒不是怕她真會回來找我麻煩,而是縈繞我的另一件事情,就在我陷入沉思時,裁縫店的老闆娘過來了。
「段先生,高小姐沒有為難你嘛?」裁縫店的老闆娘已經和我很熟了,高小姐一走她便走了過來搭訕起來。
估計在他們的眼裡,高小姐要把我的小店弄到一團糟才算是正常的,所以她才會這樣說吧。
「小姑娘一個,就是頑皮了一點,有人約束管教的話,人品應當不會太壞吧。
」我只算客居此地,也不知該作何態度,只能實話實說。
「為富不仁矣她可是鎮上有名的小魔星,也只有段先生你這個外來人會這樣看她吧。
」底層人一直是被壓迫的對象,哪個有錢人都是吸血鬼,這趙老闆娘是鎮上人,他們對高家平時估計就有苦難言吧,所以她這麼看,我只但笑不語,算是認同這個觀點。
「這高小姐身體怎了啊?怎麼還跑來看大夫了。
」俗人的通病,都喜歡打聽事情,不過我卻不以為然的回道,「高小姐身體無恙,她不是來看病的。
」「呵,不看病來找你王嘛啊,該不會這高小姐是看上你了吧,我們都可知道她還沒有對象呢……」自認為我確實一表人才,但這個說的太遠了,我忙尷尬的回道,「她可是高家的小姐,我只是一個窮大夫,老闆娘你說笑了。
」她見也打聽不出個什麼來,便轉回了正題,開口道,「段先生,我過來是想和你說,你定的衣服已經做好了,我現在就給你拿過來。
」春天來了,半個月前訂的西服和夾克,做的還很快,她拿了過來我試了一下,款式尺寸尚可,雖比不上城裡服裝店裡賣的,但做工還算精良。
西裝和夾克在民國都是一種維新的象徵,在中上層非常普及。
政要、商人和知識分子甚至上班族都會穿著。
和傳統的長褥卦相比,這種打扮,不僅時髦也很實用。
至於中山裝,則是上了年紀的中老年人的最愛。
穿在身上總體還算滿意,我便去屋裡取了錢,老闆娘接過數了數,最後像似忠告一樣才離開,「段先生,你是外面來的人,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了解,還是少和高家沾上才不會吃虧」(未完待續) 2021年5月7日第五章我並沒有把老闆娘的話放在心上,孑然一身,小時候沒有死掉,戰爭中也沒有死掉,生死早已看淡,再說也只有我欺負別人,誰想讓我不快活也沒那麼容易。
我回到了屋裡,拿起報紙繼續看了起來,沒想一會兒外面卻傳出了一通喧囂聲,接著就是幾聲清脆的槍響。
可能是以前打槍打慣了,我對槍聲太敏感了,聽聲音像是鎮子中心街道上傳來的,我放下手中的報紙連忙走到了外面。
「別看了,是山上的土匪來了。
」裁縫鋪的老闆娘也露出了頭,不在意的對我說道。
「土匪來了,那你還不關門躲起來?」早就聽說山區土匪多,這土匪打劫,人們不應該躲起來才是嗎。
「不用啦,這伙土匪目標明確,劫富不劫貧,我這小本生意賺的那點錢,可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呢。
」老闆娘倚在門框,雙手抱在胸前,土足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姿態。
呵,盜亦有道啊這是,那我倒是想看看這些土匪都是什麼人了。
隨著砰砰的幾聲槍響,聲音已經越來越近。
這子彈可不長眼睛,路上的三兩行人趕緊避讓,推著小推車的大爺也及時躲進了車底下。
「讓開,想活命的都趕緊給老子讓開」幾聲叫喊聲后,三四匹快馬已經飛奔了過來,跑在最前面那個是個壯漢,粗鄙的聲音就是他喊得,馬背上拴的包裹估計就是搶劫而來的財物。
緊接著又來了兩匹,前面一匹坐著個年輕的男子,一手拿著長槍一手握著韁繩,樣貌並沒有細看。
而真正令我驚訝的,是後面那匹,上面坐著的居然是個女的。
只是那麼看了一眼,心裡就開始患嘀咕起來,這不起眼的鄉下難道盛產美女? 這女土匪還是個漂亮角兒呢。
精緻雪白的臉蛋,烏黑綁起的頭髮,身材也是一流,如果下了馬估計也不會比我矮多少。
青春靚麗的身影,也只有高小姐可以和她相比。
不過看模樣,她比高小姐應該大幾歲,能和土匪混在一起,膽識當然更不用說了。
落在最後面的那匹馬應該是負責殿後的,一陣馬過的呼嘯聲后,約莫幾土米外,又是幾匹快馬追了過來。
鎮上呆了幾個月,連我也熟悉了,看這穿著和打扮,應當全是高家的打手。
被追的人時不時朝後面放一槍,那追的人也隔一會朝前面開槍,雙方都是沒有訓練過的人,打槍完全沒什麼準頭可言。
不過還是能區分出,高家的武器射程要優於土匪,果然隨著一聲急促的慘叫聲,落在最後面的那個倒霉蛋應聲落馬。
眼看著同伴倒地,那女土匪握住韁繩慢了一下,她轉過臉的表情很不忍又很無奈,就這停頓的當口,後面追趕的人又近了一些。
稀疏的槍聲一直沒有停,這麼漂亮的女人要是一槍沒了還真可惜呢,遠遠的看著,我真為她捏了一把汗。
不過女土匪也不是吃素的,她惡狠狠的咬了咬牙,緊接著撒了一地的鐵蒺藜出去。
我還是小看她了,這人可是土匪啊,刀槍上過日子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弱小,我的擔心實屬多餘。
後面的那批人沒法再追了,馬兒趟進了一地的鐵蒺藜里,自然是受驚的抬起了雙蹄停了下來。
幾人紛紛翻身下馬,有人抓住了之前被擊中倒在地上的那個土匪,有人則去揀地上的鐵蒺藜。
「你快回去稟報少爺和老爺。
」「你去把這個人帶回嚴加拷問。
」「你再去盤點一下損失」下命令的是個領頭的,吩咐完那三個人就各自走了。
喧囂的聲音已經消散,路上躲起來的人才敢走了出來,抬眼看了看,有幾個人歪歪斜斜的朝我這邊走了過來,湊近了一看,有幾個估計是躲避不及摔到了,還有一個則慘一些,小腿被流彈貫穿出了許多血,看樣子他們是來找我的了,我趕緊迎了上去給他們包紮救治。
中彈的是個老者,他被人攙扶著進了屋,褲腿已經被鮮血染紅,我趕緊給他止血。
血是止住了,但這最怕的是感染,於是我又給他上酒精消毒。
「啊痛」那人吃痛的咧著嘴慘叫。
棉球擦了一遍,我又趕忙取來了金瘡葯,不過剛打開蓋子,那人便急忙的阻止道,「醫生,別,別上藥,你這葯,我可付不起那錢。
」已經打春了,天氣漸漸回暖,傷口得及時消炎,不然化膿了就麻煩了,我不由分說的抬起他的小腿,沿著傷口撒上了金瘡葯,嘴裡也安慰道,「你這是被他們的槍打中的,反正也不貴,可以讓他們出這個錢。
」外面還有三個人,他們還沒走,屋裡的幾個人自然聽出我說的是去找外面那幾個人索賠,一時都呆住了,只聽其中一個人道,「小夥子,你讓我們問他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