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養(年上,H) - 你的手出了很多汗 (1/2)

這一年的年末,全球範圍內的疫情似乎終於有了偃旗息鼓的勢頭。大型的娛樂演出逐漸恢復從前的陣仗,連久未開演唱會的華語天花板級別歌手許尉臨,也在不久前宣布,計劃於聖誕節在薊京舉辦演唱會。
褚楚從網上看到消息后就興奮起來,她本來想和庾佑之一起,可時至年末,他忙於公司事務和應酬,眉眼時常帶著若有似無的倦意,看起來並不像有空的樣子。
而且,她有什麼資格要求或是請求庾佑之和她同去呢?於是猶豫了幾天,褚楚還是打算瞞下來不告訴庾佑之,自己和幾個舍友一起搶票去。
結果天不遂人意,在當天和庾佑之吃晚飯的時候,她就說漏了嘴。
庾佑之正在給她盛砂鍋粥,看著女孩兒一臉“我竟然說漏嘴”的尷尬表情,挑了挑眉,大發慈悲給了她個台階下:“這點兒夠不夠?”
褚楚看起來像一隻因為做了錯事耷拉著耳朵的小狗,聞言立即點頭:“夠了夠了!”
庾佑之看她接過來埋頭苦吃,腮邊一動一動卻不敢再說話的樣子,眼底浮上笑意,面上卻未表現出來。
最近新區有個項目,招標的事情忙了好一陣子,估計還要兩天才能解決,今天帶褚楚出來吃頓飯,還是他讓秘書排了半天才空出的時間。
在那天圖書館事情后,褚楚的表現與平常無異,看起來完全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他年紀比她大這麼多,直說總覺得有欠禮數。
從記憶里又翻出這件事,庾佑之想自己還是有點操之過急,總之她還小,慢慢來也沒什麼關係。
……但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還是要明確爭取的。
思及此,庾佑之敲了敲桌子,向著褚楚開口道:“聖誕節,你完全沒有想過和我一起去看演唱會,是嗎?”
褚楚噎了一下,換上副笑模樣抬眼看他:“叔叔,你這個年紀的人還過聖誕節呀?”
庾佑之嘖了一聲:“褚楚,賊膽子又大了,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他拿出手機調出前置鏡頭遞到褚楚跟前:“你看看你心虛的樣子。”
褚楚乾笑了一聲,又吃了一口粥,才道:“那,你也過節的話,我們就一起去看呀!”
……怎麼是為了過節,明明是想陪她玩而已。
庾佑之心底嘆了嘆,看她一副沒吃飽的樣子,拿過她手裡的碗又盛了一些遞到她面前,思忖了一下才道:“褚楚,你很怕我?”
褚楚搖搖頭。
“那為什麼都不問一下我?我以為你會先考慮你面前這個人,”男人指了指自己,收斂了方才調侃的神色:“在同伴的可選性上,我對你來說,難道還不如你的舍友同學?”
褚楚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卻被庾佑之打斷。這是他頭一次打斷她說話,似乎並不符合他一貫在外遵循的禮儀習慣:“先前你說的所謂的報答,已經足夠了,你不再欠我什麼,不用總是違心討好我。……如果真的不想,可以告訴我。”
“想的。”
褚楚低低應了一聲,突然覺得口中的粥味同嚼蠟,她垂下眼。
這樣的話應該是她所想要聽到的,不欠他什麼,和他兩清,從而名正言順結束這段讓她總是忍不住欲拒還迎的關係。
但還是有些不太舒服。心裡猶豫了很多次,為什麼非要離開他呢?這樣繼續原來的狀態,未必就不好。……可不結束這層關係,她要怎麼以女友的身份站在他身邊?
她不想不明不白從寵物變成戀人,她想要他主動提出來。
年輕的人會熱衷於對心悅的對象進行試探性的考驗,以這種簡單的勝利方式來證明對方對自己不渝的愛情。
褚楚也是一樣,不管別人聽到會怎麼想,她就是想賭一把,賭他真的喜歡自己,賭結束了這本來就開始得荒唐的包養,還是可以重新在一起。
她的理智已經想好了逃離,可心裡還是更願意欠著他什麼,以此來理所當然地繼續賴在他身邊。
褚楚吹了吹勺子,喝了口粥,小心翼翼抬眼看他:“我看你最近很忙很累,怕你沒有時間……”
庾佑之摸了摸她的耳朵:“讓你高興去做的事情,我總是有時間的。”
褚楚蹭了蹭他的手腕,慢吞吞道:“這樣呀。”
她沒告訴庾佑之,前幾天學院新的海外學期交流項目下來了,她報名了日本京都的一所學校,那所學校有一門講授黑硅近年成果的課程,很有學習價值。她的日語在去年的時候考過了N1,整體交換的條件剛好符合。
她不想告訴他,也不敢告訴他
聖誕節的當天,庾佑之神色無奈靠在門邊,抱著手看褚楚對著鏡子扭來扭去。
“……十五分鐘了,你到底在幹什麼?”
褚楚嘴裡咬著簪子,把頭髮擰起來又轉了一圈:“綰髮呀!我想戴我的新簪子……很好看的。”
她轉過頭向著男人呲了呲牙,露出咬在口中的檀木發簪。細長一根,看在庾佑之眼裡和飯店的筷子沒什麼兩樣,只是尾端掛了個玉質的圓形墜子,刻著繁雜的圖案。
褚楚繼續咕噥道:“我新學的,有點手生……你再等我兩分鐘……哎,幹嘛啦!”
原來是男人走過來,從她口中抽走了簪子。
庾佑之撥開她的手,攏起那一把長而黑的頭髮。褚楚伸手到腦後還想去摸自己的頭髮,被庾佑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從褚楚耳側的頭髮向後撫過,一點一點捋順髮絲收束到手裡,這才低聲斥她:“別動。”
身後男人的氣息把她整個人都罩了進去,即便已經不是一兩次,仍然讓人有心跳加快的衝動。
褚楚抿著唇,看鏡子里的男人垂著眼,目光放在她的腦後,面上正經得像是在處理工作。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收緊她的頭髮,在腦後盤了幾圈,簪子從一圈頭髮的邊緣插進去,輕巧旋了個彎,從另一邊鑽了出來。行雲流水的動作結束,頭髮就被簪子穩穩地固定住,連碎頭髮也被男人細緻藏進發間。
“好了,”庾佑之鬆開手,撥了撥發簪上的吊墜,道:“轉頭,看看效果是不是你要的那種。”
褚楚根本沒看,轉頭便埋進他懷裡:“我不用看也知道就是我想要的那種,……一定很好看。”
她聲音悶悶響在庾佑之胸前,彷彿與他的心跳共振:“你怎麼會這樣綰頭髮的?”
說話間,庾佑之已經拿過了桌上的耳飾。乾燥溫熱的指尖碾了碾肉感的耳垂,他偏頭看褚楚耳洞的位置,低頭給她戴好。
庾佑之的聲音很低,似乎是隨口的漫不經心,但動作卻很細緻,把那與簪子吊墜同款的小墜子的掛鉤安安穩穩固定在耳面。
“……嗯?”他又撥了撥褚楚的耳墜:“剛跟你學的,褚老師,不厭其煩擺弄了大半天,我這樣的笨蛋學生也學會了。”
他說罷,便退開了點,示意褚楚繼續她出門前的下一項準備工作。
面前的女孩子還沒開始上妝,素凈的一張臉上有護膚品的淡淡香味。庾佑之看著她通紅著臉坐到桌前,後知後覺她估計又想了些什麼別的奇怪東西,挑了挑眉,開始端詳起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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