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仍然那樣相信著,他……只是一個姦夫。
8瑩瑩面臨高考前,有一段日子我憂心忡忡,某一天與陳重私談,問他對瑩瑩高考有什幺看法。
陳重說瑩瑩的成績那幺好,隨便考取一所大學應該沒有問題,讓我放心,他也會提前幫瑩瑩聯繫一所盡量最好的學校去讀。
那年他的父親已經升任市長,陳重自己開了間公司,生意做得很紅火。
我問他:“你愛瑩瑩這幺久,等了她這些年,有沒有想過早點和她一起生活?” 陳重問:“不過瑩瑩還小吧?再說,你會同意我現在就娶她回家嗎?” 我說:“我想看見你們早點結婚。
” 那天陳重高興得跳起來,在我臉上重重親吻,告訴我他正一直擔心自己還要再苦等瑩瑩四年的大學時光時,我心中一陣苦澀。
我沒有告訴他,我擔心瑩瑩去讀了大學,再給我四年肆無忌憚的幸福時光,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將被他的懷抱永遠淹沒,沒有辦法逃生。
有些愛情,比姦情還要可恥。
最後一個,他也只能是姦夫。
9他們結婚後,我沒再讓陳重碰我,從那天,我逼他叫我媽媽。
沒有陳重相好,日子變得蒼白。
情慾煎熬時我會手淫,玩弄性用品,當然也有高潮,卻沒再遭遇過潮吹,原來最極致的的快樂,需要愛人的牽引。
沒想過再去勾引其他男人,土地雖然仍是一片自由,卻彷彿已刻上某人的界碑。
女人甘心默守,只因為有人相愛。
我承認那份愛存在,是因為我已經離開。
10第一根白髮滋生,是被陳重最早發現,他走過來幫我拔去,籍著機會與我親吻。
我咬破他的嘴唇,心頭也在滴血,雖然不肯放縱自己,之後也暗暗傷懷。
何嘗不想再一次引身相就,卻因為有些界限,人必須要守。
這一生,只能這樣了吧,我決定。
11小妹再次走進我的生活,已經是瑩瑩婚後。
其實這些年,我早已不怪小妹。
那年她衛校畢業,還只有土八歲。
家中父母早逝,姐夫一直疼她,那幺她最終淪陷,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過錯。
一直後悔是自己狠心,眼睜睜看小妹嫁入虎口。
當時她已經走投無路,而自己因為傷心,竟然不肯拉她一把。
姐妹倆恢復簡單交往,是瑩瑩的爸爸去世之後,石秋生染上毒癮,常常拿小妹瘋狂暴打,看她實在可憐,偶爾在經濟上稍加點援助。
勸過小妹離婚,小妹心裡牽挂芸芸,加上石秋生爛命一條,潑皮無賴,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也不願對陳重提起,心裡總把那當成家醜,於是多年隱忍。
那夜芸芸驚惶著打電話給我,我讓她趕快撥通陳重的電話。
有些事情必須要男人才懂得處理,而自己家……只有陳重一個男人。
小妹出院后,陳重出面幫她辦好了離婚,我與小妹也多了往來。
才知道原來這些年一直在牽挂著她,畢竟姐妹血脈相連,這世上還有誰能如此親近呢? 今天,一雙姐妹,兩家孤寡。
如果當初自己多一分寬容,不至於都落到如此地步吧! 看見陳重,心中更加溫暖。
臂膀堅實的男人,才帶給女人這樣的溫暖。
他雖然是瑩瑩的男人,卻也是我的家人,那幺,暗暗被他溫暖,又有什幺不妥。
轉過頭裝著毫不在意,也能感覺到陳重的目光,很男人的……目光。
可以安慰的是,雖然他會常常看過來,卻知道暗暗收斂。
彼此不再有姦情繼續,他的目光中即使多點男人的慾望,那幺遠的距離,有誰會能發現? 而我,把他當女婿還是男人疼愛,看起來都是一樣的。
12最早發現芸芸和陳重關係變得曖昧,開始以為是我,沒想到卻是瑩瑩。
我側面提醒瑩瑩應該注意點什幺,瑩瑩問我:“陳重不值得別人喜歡嗎?換了我是芸芸,我也會喜歡這樣的姐夫。
” 那終究是錯誤的感情,不明白為什幺女兒可以縱容。
但是瑩瑩說她長大了,可以處理好自己身邊的事情,還說知道應該怎幺和陳重永遠相愛。
也許是我落伍,已經不了解這個年代相愛的不同方式。
瑩瑩說:“寬容才可以解決愛情中出現的問題。
你對愛人寬容,也是寬容自己。
” 女兒比我聰明吧,我想;而她的寬容,曾經我也需要。
13有一天,知道瑩瑩和陳重吵架,過去問瑩瑩原因,瑩瑩的目光空洞,看也不肯看我,冷冷地說:“媽,原來你早就和陳重睡過。
” 我一瞬間崩潰,恨自己居然苟活到現在,女兒和陳重結婚那天,我就該找個地方撞死,那幺今天也沒有這樣一種羞辱,一生中最難面對的,女兒對母親的羞辱。
瑩瑩說:“媽,陳重和任何女人睡覺我都不會恨他,可為什幺會是你?你令我第一次覺得恨他,我也要和他爸睡覺。
” 我驚呆了:“那絕對不可以瑩瑩,是媽媽錯了,媽媽對不起你。
你想媽媽現在去死都可以,但你千萬不要去做那種傻事。
” 瑩瑩說:“我很傻嗎,我一直相信他,愛他,才是傻。
你是我媽媽,如果他懂得愛我,為什幺連你都敢去睡。
” 那天,母親跪向自己的女兒,我在瑩瑩腳下求她原諒。
告訴她過去那些已經被塵封起來的歲月發生過的事情,告訴她自己怎樣被陳重撞見姦情,怎樣驚慌失措,做了一個最荒唐的決定。
“陳重父親當時已經是副市長,家庭條件那幺優越。
而且你又深愛著他,如果因為媽的過錯,影響到你們以後的感情,我不知道怎幺對得起你。
所以才主動去……勾引,怪也怪媽媽,不是陳重的錯。
” 瑩瑩哭著讓我走,說她想一個人安靜。
14陳重回家之後,瑩瑩好像變了一個人。
她默許陳重和我的姦情,任由陳重帶芸芸和她睡同一張床,並極力促成陳重和小妹。
某一天,我忍不住問瑩瑩,她這樣做究竟是開通還是放縱,瑩瑩回答我說:“那還重要嗎?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吧!” “那幺,你快樂嗎?” “我當然要快樂。
不然,我會不停地下墜,最後失去自己。
” “要……快樂,和快樂,有很大的差別吧?” “沒什幺差別,最後都是快樂……我愛爸爸,” 瑩瑩問我:“媽,你愛爸爸嗎?小姨愛爸爸嗎?” “也許,我們都愛過。
” “那為什幺今天,我們都失去了他?” 15那天瑩瑩和我談到很晚,打電話對陳重說不想回家了。
聽見陳重在那端笑:“那我怎幺辦?” 瑩瑩說:“你去接芸芸陪你,或者住小姨那裡也行啊,你不會沒辦法哄小姨和芸芸一起陪你吧?” 我的心砰砰亂跳,這個女兒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自己活了四土歲,也沒有像她這樣大膽,把一場混亂性事當家常那樣隨便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