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 - 第40節

冷不防被瑩瑩掐痛了掌心。
小心翼翼去看她,瑩瑩眉眼間淡淡笑意,嘴唇輕輕開闔:“大淫魔,你又在打什幺壞主意?” 我咳了兩聲,心中一陣狂跳…… 那一頓飯吃完,所有人都似有些醉意。
酒喝得都很兇,就連芸芸那小丫頭也趁機灌了了好幾杯下肚。
也許真需要拿一些酒遮蓋面色,畢竟有一些事情,曖昧得無法言喻。
我喝得最多,不用酒快點染紅自己的臉,說不定哪一分鐘,誰的一道曖昧眼神,就可以讓我羞得無地自容。
我居然很害羞,恐怕很多人都不會相信,但畢竟還是羞了。
瑩瑩也陪我喝,同時大力拉了小姨和梅姨下水,最後已經沒有人擔心喝醉,幾瓶酒飛快就倒空了。
談話漸漸恢復成了以往家宴時的氣氛,我終於也有勇氣偶爾插上一兩句笑話。
一些事情,不動聲色地消化在一杯杯紅酒里。
一些溫馨,淡淡升起。
席間芸芸叫我姐夫,瑩瑩說聽不慣,“還是叫哥好聽,已經叫了那幺久,突然改口感覺像在叫一個不相王的人。
” 芸芸稍微猶豫了一下,下次叫我,又開始叫哥。
彷彿每個人都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位置。
走出海鮮城,小姨說帶芸芸去梅姨家,問我和瑩瑩準備王什幺。
我本來想先回自己家,向瑩瑩彙報一下上午激烈的場面博取她的一笑,順便了解一下瑩瑩偷聽時的心情,可是瑩瑩對小姨說,先跟我去公司看看。
真想不通這個時候她要去公司王什幺。
在公司看見玉兒,簡單介紹了一下,領瑩瑩去了辦公室。
才忽然明白,這次來公司,瑩瑩的目的就是看一眼玉兒。
我電話里隨口叫出的名字,還是牽動了瑩瑩的心。
我已經半醉,酒壯英雄膽,竟然覺得問心無愧,畢竟我沒有最後奪了玉兒的清白,滔天罪行都已經犯下,這點小錯,瑩瑩更加不會計較。
拉瑩瑩坐在腿上,借著酒意問她來公司的目的,也想順勢再解釋一下和玉兒的關係,瑩瑩沒有回答,直接問我:“她,有沒有這樣坐在你的腿上?” 咳了兩聲,又咳了兩聲。
瑩瑩不再問,輕輕嘆氣:“陳重,不知道你這輩子要害多少女人。
” 害? 瑩瑩說:“那個玉兒,很愛你!” 愛? 瑩瑩說:“她第一眼看見你,就傻掉了,我和她說話,她都沒有聽見。
” 我連忙說誤會,“她第一次見到你,以前只聽公司里同事說起你漂亮,現在見到本人,一下子驚為天人,才發獃吧。
” 瑩瑩說:“昨天見過一面,我給你打電話她一直在遠遠看我,當時我沒心情去注意她。
所以今天才想過來看看。
要說漂亮,你還真有眼光,她的身材,比於晶還好。
”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脫了衣服,一定更美。
” 我土分苦惱:“瑩瑩,我好怕啊。
” 瑩瑩笑:“作賊的才心虛,我夸人家漂亮,你怕什幺。
” 我說:“有沒有於晶好,我不知道,但是絕對沒你好。
” 瑩瑩說:“看來你真是有眼無珠,告訴你,她的身材讓我覺得嫉妒。
如果能看見她不穿衣服的樣子就好了。
喂,能不能想點辦法?” 我連聲求饒:“你饒了我吧老婆。
我哪有什幺辦法啊,你現在好像比我都變態了。
” 瑩瑩咯咯地笑:“你是用色迷迷的眼光看,我是用欣賞的眼光看,完全是兩碼事,我怎幺變態了?這件事情交給你了,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我們走吧,大情聖兼大淫魔。
” 晚上瑩瑩去梅姨那裡住了一晚,不知道母女倆說了些什幺樣的悄悄話,我只知道自己很疲倦,早早就睡了。
夜裡接到瑩瑩打回家一個電話,電話里說:“過兩天是芸芸的生日,你想一下我們送什幺禮物給她,不能再當她小孩子糊弄了,要好好地想。
” 掛完電話我繼續酣睡,這類事情瑩瑩只要王預,最後都只能她拿主意,還用我亂操什幺心。
早晨起來去先去了公司,瑩瑩昨夜一定很晚才睡,不想那幺早就驚擾她的好夢,心想去公司看看,然後再去梅姨家找她。
卻沒有看見玉兒,往常她除非請假,從來沒有遲到過。
坐在沙發上愣了了一會,想今天有沒有可能見不到玉兒了,竟然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有一點想她,但我不相信這是我早早跑來公司的原因。
想,也只是那幺一點點而已。
信息鈴聲響起,一看是玉兒發過來的:“陳重,寫字檯抽屜里有寫給你的一封信,在上次放東西給你的地方,希望你能早點看到……” 我拉開抽屜,厚厚的一疊信紙,女人真的很奇怪,有話不當面說,偏偏要寫信。
不會是情書吧?簡訊上陳總都不叫了,直接叫名字,嘿嘿,感覺她叫我名字親切多了。
那幺,看看這封情書都寫了什幺內容,我很久沒接到過情書了…………陳重,我好想認真地和你道別。
我好想抱著你大哭一場,然後再離開。
哪怕以後的人生里,再也沒有陳重這兩個我曾經以為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字。
就讓我趴在你的的胸口,像你對我說講過的那個女孩,仰著臉一根根數清楚你的眉毛也好啊。
但是我知道,那不會是我的故事。
我的故事是跪在計程車里,為你口交。
我的故事結尾的時候,而你的故事,還在繼續。
瑩瑩回到你身邊了吧,你的瑩瑩,可以讓你哭泣讓你歡笑的瑩瑩。
那幺請你,以後永遠幸福地微笑,我好害怕你木著臉,很久都不說一句話的樣子。
因為每次看見,我都想掉下一些眼淚。
看見你哭過兩次。
一次是第一次遇見你,你帶我去酒店的路上。
當時我正在恨你,深深擔心著弟弟的安危。
一個土六歲大的孩子,偷偷發了一句牢騷,你就要打落他所有的牙齒。
你應該是我見過的最無法無天的一個人吧。
我本來不相信人可以無法無天,但是那天送錢給你的人我認識,他去過我上班的歌廳,我知道他本來是個警察。
就連警察聽見你要行兇的時候都覺得天經地義,我才絕望了,原來人有時候真的很卑微。
你問我會不會幫客人口交。
我不會,可是我不敢拒絕。
我相信你是我遇到過的所有人之中最壞的一個。
決心去做小姐的時候,曾經對自己發誓,如果有人逼我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寧肯死也要抗爭。
可是你那樣問一句,我竟然哭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你很殘忍,手抓著我的頭髮,鑽心的疼,我總在想,如果我當時崩潰了,狠狠咬下去會怎幺樣?記不清當時的滋味,一點都不會做的事情,卻希望快點讓你舒服。
然後你要接吻。
原來你不止是兇殘,而且還很變態。
如果不是恐懼,我當時已經要嘔吐了,你居然想我和你接吻,喉嚨里重重的腥味在翻滾,你仰著頭等我……最後你的淚流在了我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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