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帶著討好的笑容,曉不斷在綾身邊繞來繞去,期盼她能分點注意力給自己。
經過了下午的試驗,曉整個人精神了些,體力也較為充沛,雖然眉間還有淡淡的疲倦,但大體來說,已經比前幾日好上許多。
「你明知道這麼做很危險,卻還瞞著我去做。」望著眼前這位不知放棄的人兒,綾的眼神閃過一絲溺寵,而原本打算指責的語調,卻在開口后,轉成了無奈。
「我只是不想你難過。」每次毒素髮作時,綾的眼神總是充滿哀傷。
她是清楚的,自己身上的毒一天不清,綾便會一直這麼自責下去。
「你看,我這不是好很多了嗎?」自己的身子會越來越虛弱,有大半的原因都出在毒素髮作時所帶來的巨痛,但經過了下午的試驗后,疼痛的狀況好了許多,人自然也就精神了些。
「下次不要再這麼嚇我了,好嗎?」伸手環抱住眼前的人兒,像是在確定她仍活著似的,緊緊抱著。
「好。」乖巧地點了點頭,其實曉自己也知道這項實驗相當危險,只要其中一個環節不對,全身的經脈很可能就此癱瘓。
但,比起可能會癱瘓的風險,她更想看到綾開心的笑容,反正,自己也做了幾十年的廢人,若真遇不測,也不過是回復原況罷了。
「我想不通,到底是誰想加害於你?」綾想了幾個禮拜,還是想不通,平時很少踏出房門的曉到底會與誰結仇呢?
「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好麻煩的。」曉抬頭朝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但不知為何,眼神深處卻沒有笑意。
「罷了。」綾點點頭,順了曉的意思。
反正她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找不找得出兇手,對她一點意義也沒有。
「對了,你能幫忙請奶奶來一趟嗎?」
「好。」
「等一下讓我和奶奶獨處一會,好嗎?」曉內心掙扎了一會,最終還是在綾施展瞬移前喚住了她。
「嗯。」
「還有,弄個結界,我不想任何人聽到或看到屋內的情況。」曉的神情帶著一些遲疑、一些猶豫,幾次開口想說話,卻又在最後一刻吞了回去。
「包括我?」明白曉的想法,為不讓她繼續為難自己,綾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對不起......」微微低著頭,此刻的曉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不敢望向綾疼愛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的不信任與任性如同一把劍,將綾的內心給刺穿了個洞,流淌著無聲的血淚。
「我知道了。」就如同往常一般,她無條件的包容曉的一切,既然她不願自己知曉,那麼,她便默默的去完成她所交代的事,並不多問。
「奶奶。」聽見開門的聲音后,曉緩緩地從床上站起,有禮的問候了聲,這才扶著惟忠祐希,請她入坐。
「怎麼會突然想找奶奶呢?」溫柔地摸了摸曉的頭髮,惟忠祐希的語氣帶著不解。
小孫女的個性一向冷淡,平時也少與自己來往,怎麼今天會刻意將自己請到房間?
「我已經答應讓爺爺留下來了。」倒了杯茶遞給奶奶,曉平淡地說道。
「這事你爺爺告訴我了,他還讓我和你說聲謝謝呢。」接過茶,惟忠祐希淡淡地嚐了一口,這才笑著說道。
這事她一早便已經聽說了,老頭子還千交代、萬交代,要自己一定得來向小孫子道聲謝,問過他為何不自己來?老頭子也只是笑著說,他不討自家孫女喜歡。
這人也真是的,好歹也是他小孫女,能有不喜歡的嗎?
「我都已經讓爺爺留下來了,難道還不夠嗎?」聽著奶奶雲淡風輕、不著邊際的言詞,曉心中暗自嘆息
「這......,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惟忠祐希移開原本望向曉的眼神。
「奶奶,您應該知道我的個性,不屬於我的東西我都不會要的。」望著一向疼愛自己的奶奶,曉真的無法狠下心將一切說破。
無奈,哥哥們的調查已經漸漸進入尾聲,而綾的殺意也已經累積到一個極致,要是這事再不處理,只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那,不是她想見到的局面。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惟忠祐希有些慌了。
難道曉感覺到什麼了嗎?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一切,又為何選擇用這種方式點明?
「爺爺到底想怎麼樣?如果他想要回他的權力,我可以請大哥放手,這樣可以嗎?」惟忠祐希一再的迴避,讓曉漸漸失去了耐性。
她都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釋出善意了,但奶奶卻一直躲開,這叫她該如何幫忙?該如何讓這場鬧劇圓滿落幕?
「你誤會你爺爺了,你爺爺怎麼可能這麼做。」惟忠祐希著急地揮舞著雙手,強調自家丈夫並沒有這個意思,一切的一切,只是個誤會罷了。
「奶奶,我很清楚這種毒物的稀有性,整個家族只有您做得出來。」僅有的耐性終於被磨光,曉不悅地皺起眉,語帶不善地說道。
既然惟忠祐希仍不肯把事情說清楚,那麼,就別怪自己將事實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