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雖然沒笑,但猶豫了會還是開口道“嗯……其實從古代開始就有這樣的名字了,北齊有個文學家叫伯起,唐朝有個詩人叫劉昚虛,再比如說大名鼎鼎的秦武王叫嬴盪。”雲舒完全沒有顧忌到幾個哥哥或深或淺的笑聲,面不改色地說著這些名字。思維跳躍的她不知怎麼地又想起很老的一個小品叫《超生游擊隊》,想到裡面幾個娃的名字“老大海南島,老二吐魯番,老三少林寺……”和她這幾個哥哥的俊臉對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搞笑。但是想到這個小品,雲舒有一個問題就更加蠢蠢欲動了。
他們計劃生育真的不罰款嗎?
雖然雲舒是知道繼父先前有過兩個妻子,但是六個哥哥啊!二胎放開才多久啊,像容家這樣龐大的人口雲舒覺得怕是得追溯到50、60年代才能看見了吧。
當然這樣的問題雲舒只敢在心裡默默吐槽,不敢說出來。
“哈哈哈哈,妹妹你真可愛。”一直笑的停不下來的容澈,摟著雲舒飛快地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雲舒一頭霧水地在容澈懷裡發懵。她講了什麼好笑的事嗎?笑點在哪裡?還有有話咱不能好好說嗎,你這麼熱情她真的吃不消啊。
容遠也忍不住有些想笑,雲舒的性格和他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因為容海良和覃婉琳領完證后正好趕上了晚高峰,所以回到容家的時候已經是到了飯點了,雲舒就在飯桌上第一次見到了這位繼父。
“這就是寧寧啊。”容海良細細地看了眼雲舒,笑著拍了拍覃婉琳的手,“長得很漂亮,像你。”
覃婉琳笑笑不說話。所有沒見過夏長青的人都是這麼說的。雲舒是她的女兒,自然有長得像她的地方,但實際上雲舒長得更像夏長青一些,尤其是小時候。想起雲舒小時候,覃婉琳默默嘆了口氣,內心翻上些愧疚來。她先前愛夏長青有多深,後來恨夏長青便有多深,對於長得像夏長青的女兒,那種恨意自然而然轉嫁到孩子身上。等她徹底醒悟過來的時候,母女親情的裂痕已經來不及修補了。
“寧寧是你的小名?”容湛問。
“嗯。”雲舒點頭承認。
“那以後我就叫你寧寧了。”
雲舒沒有反對。雲舒也好,寧寧也好,不過是個稱呼,叫她雲舒不一定意味著疏遠,叫她寧寧也不代表著真的親密,雲舒向來不會糾結在這種事上。
“閨女來,坐這。”第一次見到這個雲舒的容海良愛屋及烏,從樣貌上就先對雲舒添了三分喜歡,自然親熱地招呼著雲舒坐到他身邊去。雲舒沒有扭捏,大方地過去落座,這是一種來自長輩的重視和關愛,雲舒不會拒絕人家的好意。
“誒誒,老四我也和你換一下。”眼瞅著親爹一句話把小姑娘的位置從自己身邊調離了,容澈連忙沖著那一頭的容遠打招呼要換位置。
“不換。”容四直截了當的拒絕。
熟知其狡詐的容六現在已經回過味來了,“我去,老四,你不會一早就算好了妹妹會坐過去吧,太過分了啊!”他就說以老四的性格怎麼會自覺跑到離小丫頭那麼遠的位置坐下。
“呵呵。”容四笑了笑,沒有回答。但那笑容怎麼看怎麼礙眼,讓容澈氣的牙痒痒。
“好了,鬧什麼,坐哪不一樣。”作為一家之主的容海良開口。語氣雖然威嚴,但明顯又透著一股高興。家裡小子鬧歸鬧,但意思里透露著是對覃婉琳母女的接納,真心也好演戲也罷,至少營造了一種其樂融融的氣氛,這點容海良很是滿意。
有了容家兄弟的配合,這頓飯的氛圍自然是好的沒話說,容海良更是高興地開了瓶好酒喝上了幾杯。近距離觀察雲舒,容海良對這個女孩是越看越喜歡。或許是常年習舞的原因,雲舒的姿態非常的好,背部都是直挺的,看著就有一股精神氣,這對軍人出身的容海良真是瞧著都歡喜。現在的孩子嬌生慣養的,坐姿走姿懶散一堆,哪還有這樣的精神氣。
容海良在觀察著雲舒,雲舒也在觀察著這位繼父。劍眉虎眼,氣宇軒昂,陽剛颯爽,要不是那鬢邊花白的頭髮和那些許的細紋,雲舒真的看不出這是個快要年近六十的人,反倒添了一股別樣的成熟魅力,想來這也是吸引她母親的原因吧。
像這種家庭宴會,在飯桌上消耗的時間總是比較長。作為舞者,雲舒對於飲食的控制和身材的管理非常嚴格,按照平時,她此刻早就應該停筷了。但其他人都還在用餐,自己卻先停筷實在是件非常掃興的事。出於良好的禮儀教養,雲舒沒有這樣做,只是聰明的放慢了自己進食的速度,慢條斯理,細嚼慢咽,這樣在控制進食的同時又拉長了用餐的時間,不至於讓自己掃興。但是雲舒的這點小花招卻沒有逃過容海良的眼尖。
“寧寧怎麼吃得這麼少啊?”容海良問道。
“……吃得挺多的了。”雲舒這話真的不是在客氣。
但世界上有一種餓叫你爸媽覺得你還餓,顯然容海良覺得雲舒這點小貓飯量是不夠的,又給她碗里夾了一隻蝦。“來,再吃只蝦,我聽你媽說你愛吃海鮮,我特意叫人去買最好最新鮮的,嘗嘗。”
“……”無法拒絕長輩的雲舒只好又默默剝起蝦殼。算了,明天還是去健身房加練吧。
見雲舒如此乖巧,容海良是更喜歡她了,又給她夾了一隻蝦,這回雲舒嚇得眼睛都瞪大了。她是真的吃不下了呀。好在這時親媽覃婉琳出來圓了場,“她學跳舞,平時就吃得這麼少,你別把她撐壞了。”
有了覃婉琳的阻攔,容海良也就放棄繼續展示自己的父愛,雲舒也算鬆了一口氣。只是剝蝦剝的滿手汁水,雲舒的目光在餐桌上搜尋著紙巾。這時候容遠已經捉起她的手指,拿著濕巾,一點一點擦著她手上的蝦汁。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雲舒連忙說到。
“沒事,讓你哥給你擦。哥哥照顧妹妹本來就應該的。”容海良對此“兄友妹恭”的場面確是喜聞樂見。雲舒見此只好小聲地朝這位四哥道了謝,容遠笑著回了一個“不客氣”,惹得其他幾個兄弟的眼神跟刀子似的集中飛到他身上。
“無恥!”見容遠搶在他們前頭獻殷勤,容澈咬了塊牛排把它當做容遠狠狠地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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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比懷念遺失的舊稿,總感覺好像差了點什麼,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