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大俠 - 第260節

魔教,或者說那個什麼聖龍光明教,對他而言,就是一段江湖傳奇,只是這傳奇的尾巴,給他帶來了人生翻天覆地的改變,讓他從方仁禮變成了狗子,從狗子變成了袁忠義。
他心中不可能把孫斷當作師父,對魔教自然也不會有半點好感。
不管唐飛鳳的打算最後落到實處是什麼,他在意的只有一樣,那便是他能從中拿到多少好處。
她之前許的那句足夠誘人,但也就到讓他願意暫時忍耐一下的程度。
更長遠的合作,她還得拿出更值得的東西才行。
心裡轉了無數念頭,嘴上隨口敷衍著唐甜兒,等張紅菱進去裡間躺下養頭疼,他送客完畢,順道去了一趟林紅嬌那邊。
三江仙姑地位在上,唐飛鳳就成了捲鋪蓋搬過來的那個,外間原本供丫鬟夜裡伺候的陪床,收拾出來給了不得不留下的唐甜兒,賀仙澄總算脫身,跟袁忠義商量兩句,先搬去了鹿靈寶那屋。
驛館先前只有霍家跟來的親兵照料,如今霍鷹離去,還帶走了唯一一個丫鬟,林紅嬌嫌那些粗人出入女子居處不妥,便下令設了門禁,最里這重院子,就只剩下袁忠義一個男子可以自如出入。
原本他可以在霍四方的回信過來之前享受幾日,不料鹿靈寶的身子頗怪,有孕至今快要三個月,害喜的情況卻不見輕,比渡江之前又瘦了一圈,唯有小腹略略生了一點贅肉。
好歹也是自己的骨血,袁忠義安排賀仙澄悉心照料,抽空過去為她運功疏通經絡。
有次鹿靈寶渾渾噩噩瘋勁兒上來,將他當作師兄摟著不放,鼻息促促眼紅耳熱,發了春似的。
他只好耐著性子湊在床邊小心翼翼淺抽輕送,不傷胎宮弄得她丟了兩次,安撫她睡著,才將剩餘發不出的邪火回房射了張紅菱一嘴。
如此數日,到了土月廿一,天氣轉寒,袁忠義跟著賀仙澄去唐家堡找裁縫做了幾身衣裳,心中暗暗煩躁,不明白為何霍四方的回信還不到。
這唐家堡名字叫得雖然響亮,單論規模不過是靠江設港的漁村,精壯漢子大都上山成了唐門弟子,找個裁縫都已年過四土,在售成衣談不上漂亮,只得姑且當作禦寒手段,先買回去抵抵日益冷冽的深秋涼風。
他手上閑錢還多,順路買了些小件首飾,旁人吃不吃這套無妨,反正拿來哄哄張紅菱,綽綽有餘。
這幾天他有意避著林紅嬌,就是在為之後的樂子鋪墊。
明面上的理由好找得很,唐家雙姝形影不離貼身護著,他這個有實無名的女婿只能避嫌。
至於實際,當然是要給那正慾火如熾的騷仙姑吊吊胃口。
不到淫性上頭沖得失去理智,指望她乖乖躺下跟女兒一起叉開大腿,可是痴心妄想。
而哄好張紅菱,就是以防萬一,免得真半推半就來了娘倆齊上陣的淫戲后,她怒不可遏把事情鬧大。
借著賀仙澄照顧孕婦抽不開身,他閑來無事,拿出渾身解數,和張紅菱好得蜜裡調油,恰好她心裡還惦記著袁家香火,晚晚纏著硬撐,總叫他天亮起床掀起被角一望,大腿根那紅腫蜜洞的白漿子,都還尚未流王。
回去路上,袁忠義忍不住尋思,要是霍四方那傢伙的回信還不到,他是不是 該做點什麼打發時間。
這三、四天里,賀仙澄去找唐飛鳳的次數,還沒唐甜兒來找他的多。
原因不難猜。
寒掌仁心袁忠義在西南已經小有名望,他明面上是個不知出身來歷的孤兒,有過一段奇遇的落魄書童,又生得風流俊美,舉手投足極招女人愛憐。
唐甜兒樣貌雖還有三分稚氣,那小胸脯卻已經鼓鼓囊囊,腰細臀翹,已到了該尋夫家的時候。
他在這裡呆了一陣,多少也知道了些唐門的情況。
唐門的年輕女子,只要不是習武極為出挑的,那最後在家裡是什麼地位,就全看能找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若能招贅一個青年才俊到家,那在家裡說話都能大聲幾分。
聽賀仙澄說,唐門在此事上有個與一般武林家族不同的地方。
對姓唐的年輕女子來說,假如不去婚配,能設法弄到資質根骨過人的男子精血,產下私生後代,都好過嫁個糟糕伴侶。
按這思路考量,唐甜兒如果盯上了他,自然是要百般主動的。
最好結果,當然是把他迷得神魂顛倒,心甘情願上山入贅,從此為唐家效命。
不過她只要看看賀仙澄的容貌、張紅菱的身段,再稍微有點自知之明,就不會打這個主意。
那嫁出來當妾,應該是不如偷個種回家。
所以袁忠義一路思忖,盤算的就是把種送給唐甜兒。
這玩意他每天都要出上好幾股,著實不缺。
快回到住處的時候,這些天變得頗為沉默的賀仙澄難得主動開口叫住了他,駐足在高處恰好可見江景的地方,輕聲道:“智信,昨日唐飛鳳來找我,又說了件事。
” 袁忠義望著滾滾江水,沒有應聲。
既然賀仙澄提起,必定是覺得此事值得說給他聽。
他又何必浪費唇舌。
“她說她母親有些親戚朋友,隱居在武林各地,她需要找些可靠的人,去把他們都請回來,成為她開宗立派的助力。
”賀仙澄略一停頓,輕聲道,“她想讓我幫她這個忙,還說,我若肯答應,她……便傳我一門適合我的武功。
” 袁忠義目中精光一閃,道:“唐門有什麼可傳你的武功么?” 賀仙澄搖了搖頭,“自然是她母親那邊的。
我想,應該是什麼厲害的魔教功夫吧。
我還旁敲側擊,問她需不需要擔心被母親的舊相識認出,結果她說……她娘雖然沒有練過武功,對武學的道理卻研習得極為透徹,還有一身過目不忘的本領,所以……” 他轉身望著她,道:“所以什麼?” “所以她敢傳我的武功,就不可能再有人認得出來。
連名字,都是她從母親那裡學來之後,隨口起的。
”賀仙澄的語調頗為不甘,想來是在惱火投胎好壞之間的差別,“她……也有些過目不忘的本事,雖說比她母親差些,但多看幾遍,一樣能牢記心間。
我瞧她的意思,魔教有不少功法已經被她娘改頭換面,如今……都掌握在她的手裡。
” 她向著江水幽幽嘆了口氣,“我先前還頗有幾分自負,心想……至少我在布局謀劃上,能勝過她半籌。
如今才知道,那不過是個笑話。
有她那樣的實力,還何須殫精竭慮謀划?” “還是要的。
”袁忠義微笑道,“否則,她又何必費心拉攏你。
建立一方勢力可以靠她的本事,但維持經營下去,還是需要些你這樣的人才。
別的不說,當年聖龍光明教若是有你出主意,可不會招惹來武林圍剿吧?” “那種高手如雲的地方,才不會有人聽我的主意。
” “我和唐飛鳳肯聽。
”他緩緩道,“澄兒,只管答應她吧。
她要做的事,我也很感興趣。
你不是一直想在這亂世做出一番功業么?這正是個絕佳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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