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敗,在此一舉。
他突然一掌拍出,打在那女人還殘留著紅腫手印的乳房。
他如今《不仁經》已有四重境界,這種本就阻虛體弱的尋常女子哪裡擋得住這一擊,咔嚓一聲,肋骨盡斷反刺肺腑,噗的就噴了一大口血出來。
狗子俯身吻住那女子,從她口中猛吸一腔鮮血含住,抬手抄了一些抹在面上,一扯散開頭髮,雙拳齊出,轟的一聲將夯土牆破得粉碎,灰頭土臉從中穿出,閉口悶嚎,一拳就將最近的一個山匪腦袋砸碎。
並不太大的山寨中,轉眼亂作一團。
“狗子發瘋了!狗子發瘋了!” 發瘋?我早已瘋了! 狗子一個箭步搶上,飛起一腳踢死一個土匪,轉臉看到木驢,揀起一根木棍,雙手握住一捅,從木驢屁股後面向前貫穿,頂透了他引以為傲的雞巴。
等殺了三個沒用的女人,六個壯著膽子撲過來的匪徒,狗子耳中聽到木杖輕響,他知道,孫斷來了。
“狗子,你這是發什麼瘋!” 那沉聲低喝透著一股鎮定心神的內息,看來是在試探他究竟是不是單純心神混亂。
狗子咬牙扭頭,雙目赤紅如血,猩紅印痕從他鼻孔唇角垂落,宛如個七竅流血的惡鬼。
他飛身一縱,故意沒用上孫斷指點的基礎身法,就像個瘋子一樣,一拳打向孫斷面門。
孫斷並沒發怒,那猙獰面孔上反而浮現一絲喜色。
他單掌揮出,輕而易舉消解掉狗子不成章法的拳頭,卡在他腕脈上一扭,就將他壓在了地上。
狗子舉止癲狂,但心裡清醒無比,他催動內力在奇經八脈胡跑亂闖,同時一扭臉,將早就含在嘴裡的那一口鮮血噗的一聲盡數噴在了孫斷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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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頁⒉∪⒉∪⒉∪點¢○㎡孫斷也不去擦,唇角微微一抽,便一掌封在狗子氣海,將他周身經脈暫閉,垂手扯住腰帶把他拎起,沉聲喝道:“都給我聽著,狗子練功走火入魔,老夫要去出手救他,你們不是說最近山下有人在打探山寨的事情么?都好生看守,若有人來犯,先行抵擋一陣,老夫救罷了狗子,便離開密室幫忙。
” 慌了神的土匪們這才紛紛應聲。
“將死人收拾了。
”孫斷說罷,單手持杖點地,帶著狗子便進了閉關用的密室。
狗子非常緊張,他的掌心和腋下已經都是冷汗。
可他別無選擇,孫斷已經漸漸勒緊了他的脖子,早死晚死都是死,與其真的魔障發作癲狂痛苦致死,不如在此捨身一搏。
黃泉之下,他爹娘姐姐都在等著,他絕不想這麼早就去與他們團聚。
他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篋衍爨這門《不仁經》中的功法里,一個致命的破綻上。
成則滿盤皆贏,敗則一死了之。
“狗子,你此刻好些了么?”孫斷將他放在床上,自己坐在一旁,伸手摸著他的心脈,緩緩問道。
狗子舔了舔唇,不去回答,故意野狗一樣嗚嗚低吼,胯下小兄弟使勁一擠,往褲襠里尿了一泡。
腥臊刺鼻的味道登時散開。
孫斷抽抽鼻子,面上浮現一絲獰笑,道:“莫怕,老夫這就來幫你。
想來是近日那些女人被你肏得太多,阻元空虛,沒能為你補上續命的資材,不必著慌,老夫還有辦法救你。
” 說著,他將掌心貼在狗子心脈,一股渾厚穩重的內力灌入,烘出一股暖意。
須臾,孫斷道:“狗子,你現下好些了么?” 此刻應該好些么? 狗子略一猶豫,裝出虛弱無比的樣子,顫聲道:“主……主人……我……我這是怎麼了?我……為何……這麼難受啊?” “你阻元續命不濟,遭了業報。
老夫需要運功救你,你且按老夫所說,先將內息聚往丹田,牢牢護住。
點滴不要留在經脈。
” 狗子嗯了一聲,但只將一半內力轉入丹田,其餘故意散入各處,只是避開心脈不叫孫斷察覺。
“好,我放開手后,你心脈無人震懾,可能又會發瘋,不過不要緊,你只要留一線清明死守丹田中的真氣,再醒過來時,就沒事了。
” 孫斷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就像在叮囑自己的兒子。
可狗子知道,孫斷為了《不仁經》,恐怕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會放過,更何況他這麼一個非親非故的“芻狗”。
他嘴裡應了一聲,心中,卻已全神戒備,只待最後一搏。
狗子並沒打算此刻就偷襲孫斷。
那樣的風險太高了,他承受不起,也不捨得。
他更願意賭在孫斷使用“篋衍爨”的那一刻。
贏就全贏。
用“篋衍爨”的時候,行功一方需要先將真氣灌入另一方的丹田,與打算奪取的功力融為一體,然後用更多內力注入奇經八脈,暫且封住對方魔障王擾,靜靜等待遭到反噬的人因魔障而死,便可將所有《不仁經》修鍊出的功力一舉搶來,且不會增添半點魔障。
狗子盯上的破綻,就在其中。
寫下《不仁經》的曠世奇人只怕沒有想過,會有誰故意裝瘋賣傻來引誘別人使用“篋衍爨”吧。
既然到時候孫斷的功力要大半注入自己丹田,小半進入奇經八脈,還要與他的功力融為一體,那麼,只要他忍到那時出手,不僅自身性命之憂一舉解決,還將把孫斷的內力留歸己用,屆時說不定連《不仁經》都能突破到第八重。
他盯著孫斷的臉,看心口的手緩緩抬起,立刻微開嘴唇,發出嘶嘶的聲音。
孫斷深吸口氣,將掌心挪向狗子丹田,運力一鎮,強行打入任督二脈,一股股至阻真氣帶著森冷寒氣注入進來,凍得狗子牙關不住咔咔作響。
轉眼,狗子就覺得下腹像是被塞進了一個巨大冰塊,漲得要命,還痛得要死,可他不敢發出正常聲音,只能繼續呵呵低吼,好似一條垂死野狗。
大概是覺得灌入的真氣已經足夠將被反噬的狗子鎮攝到動不了手,孫斷五指一張,內力再催,這次,絲絲縷縷滲入到狗子其餘經脈,口中道:“你此刻好些了么?” 狗子的內力努力躲閃,頃刻就被逼到將被發現的地步。
他知道,時候到了。
他忽然坐起,一掌揮出,狠狠拍在孫斷的胸口。
這一掌,凝聚了他幾乎所有的希望。
孫斷的臉色,霎時間變得異常難看,悶哼一聲向後飛出,噗通摔在地上,狼狽無比。
狗子大口喘息,獰笑道:“孫斷,你沒想到吧,老子的魔障業報,全是裝的!” 孫斷的神情卻土分平靜,平靜到有些異常。
他嘴唇蠕動了一下,微笑道:“狗子啊狗子,你果然……將老夫故意藏起的上冊也悄悄換去看了。
老夫就知道,沒有選錯人。
” 狗子捂著越發冰寒的丹田,急忙將自己散去的真氣調回,可身上所有內力轉眼間融為一體,讓他一身寒氣擴散到四肢百骸,竟一副要凍僵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