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們都死了,就可以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白頌拚命地搖頭,下唇瓣已經被咬出血了:“沒有,我沒有,你說的那些事我都沒有做過,其實我……” 阮阮掐住她的下巴,將她未出口的話全噎回了回去,似笑非笑說道:“做了不敢承認?怕我不要你?白頌,你要是勇敢點,我倒是覺得你真性情,但你現在這樣,我看不起你。
” 大妹子,我要是承認了,別說欣賞我真性情。
你TM能就地直接劈開我,信不信! 女人就是這麼口是心非呀! 白頌神色哀戚,她本身就看不見,每時每刻都處於缺乏安全感中。
此時肩膀上陡然一痛,整個人被壓在床上,令人窒息的氣勢迎面壓下來,白頌無處可逃。
電流順著尾椎向上,白頌小手指都在抽搐。
一會冰柱,一會滾燙的溫度,冰火兩重天的體驗讓白頌暈過去又醒過來。
阮阮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完全聽不見白頌的痛哭和苦苦哀求,壓著她輪番上自己的異能。
白頌先前還掙扎著,哭叫著求阮阮放過她,但後來她的身體承受不住,大腦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空白,有那麼好幾個瞬間,她都覺得自己要死了。
但她知道,她不會死的。
在阮阮沒有真的原諒自己之前,她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眼淚順著眼角滑下,白頌張了張嘴,但一個字都沒說出來,眼角恐懼地跳動著。
她蜷縮在牆角,使勁抱著自己被揉成一團的臟衣服,催眠自己拿了個盾牌,可以阻擋外界任何力量的入侵。
阮阮冷笑一聲,抓著她的頭髮向後扯,漆黑的眼眸中帶著殘忍的笑意:“白頌,你果然聰明,知道不管如何,我都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索性就不提出要離開,是怕我生氣,其他兩個條件都不答應你嗎?” 白頌眨巴著無神的大眼睛,淚水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她拖著哭腔,奄奄一息道:“我,我沒想走,就算死,我也想死在……” 雖然這已經不是之前的阮阮了,但畢竟是真愛過的人,白頌還是放不下。
她眼睛瞎了,去哪兒都是死,還不如死在愛過的人身邊。
阮阮冷笑一聲,她手指插進滿是汗濕的白頌的頭髮中:“你不想走,是因為你走了就活不下來了,對不對,除了我,還有誰能養得起一個瞎子?” 話里話外都是對白頌的羞辱和貶低,她就是不相信白頌留下來,僅僅只是因為對她的愛。
阮阮,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呢? 阮阮呵笑道:“白頌,你是不是慶幸自己瞎了,這樣你也不需要儘力掩飾每次看到我時害怕的神情了。
” “不,我沒有,我不怕你的臉,我只是……”害怕你用在我身上的手段。
要看看,你晚上到底會不會做噩夢!” 她說完,使勁一甩手,白頌被摔在了床上。
阮阮冷冷看她一眼,穿上衣服便走了,留下一身狼藉和凌亂贓物的白頌。
白頌眼睛不方便,也收拾不了東西,只能摸索著胡亂套上衣服,確保自己穿的嚴嚴實實,找了個角落縮起來,等人來打掃衛生。
但阮阮肯定是不會吩咐的,而下面的人看不起她,平時在她這裡的工作也是能偷懶盡量偷懶,白頌雙手抱膝,歪著腦袋靠在牆上。
一直緊繃的精神陡然放鬆后,疲倦和困意漸漸上涌,白頌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腦袋咚地一聲撞在牆上,竟然沒疼醒,反而是沉沉睡了過去。
……白頌的身體稍微恢復了一些,阮阮親自帶著她去了關押李昊的小黑屋。
那是一個密不透風,甚至完全沒有光亮的地方。
就算是心性意志堅定的人,在裡面也待不了幾天。
沒有時間流逝的概念,沒有生和死的區別,神智很快就會崩潰的。
一道刺目的光射進去,白頌踏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惡臭的味道。
在系統提供的影像中,她看到李昊猶如一灘爛泥似的癱軟在牆角。
他並沒有被捆住,甚至沒有動用私刑,之前受的傷還在慢慢癒合。
但他的精神狀態很是不好,整個人就像是突然蒼老了四五土歲,面容憔悴,雙目渾濁,一腦袋凌亂的滿是血污凝結成塊的頭髮,身上的衣服更是被鮮血染紅,經過長時間的沉澱,都已經變成了暗沉的黑色,硬邦邦的。
他卧倒在地上,身子一抖一抖的,嘴裡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聽到開門聲,猛地一抬頭,看到阮阮走進來,雙目通紅,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五官因為用力越發顯得扭曲猙獰,張開嘴露出黑紅的牙齒:“放、放了我,我告訴你那批貨在哪裡!” 阮阮聳了聳肩,那批貨對她來說可有可無。
她的人生沒有意義,她覺得這個世界也沒有意義,她沒興趣做拯救世界的英雄,組建這個小隊不過是為了更好地重歸李昊的小隊,如今……她出現在這裡,並不是想知道那批貨的下落,而是想知道,白頌是如何審訊李昊的。
她不允許白頌還有任何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既然白頌不願意說,那她就只能自己調查。
只是……如果被她知道白頌再一次背叛自己……阮阮眼底流露出瘋狂的神色。
李昊在黑暗中呆的久了,根本看不清楚人影。
這會眨了好幾下眼睛,視線緩緩落在白頌的身上,眸光一晃,眼神變得無比怨毒,他呸了一聲,譏笑道:“原來是你這個吃裡扒外,養不熟的賤人,怎麼,現在來看我笑話了?你等著吧,我還有利用價值,你不過是一個玩物,被我弄過的爛貨,能有……” 阮阮看著他這幅癲狂的模樣,眼神唰的就冷了下來。
而白頌倒是毫不在意,她眼睛看不見,只低著頭,也看不到臉上的情緒。
阮阮一個藤蔓直接將李昊倒吊起來,她掏了掏耳朵:“階下囚還這麼多話,利用價值,誰說你有,我現在要殺你,沒人攔得住!” “我早就應該,應該殺死你!”李昊眼底迸發出仇恨的精光,他吭哧吭哧喘著粗氣,來回晃蕩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咬阮阮一口。
白頌被吵得腦殼疼,再加上這地方不透風,難聞的很,這麼一會她都要喘不上氣了。
白頌按了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疲倦地開口:“阮阮,你先出去吧。
” “阮阮?”李昊抓住其中的名字,目光陡然一變,情緒更加激動起來,藤蔓幾乎都要被他晃斷裂,“你是阮阮,哈哈哈,你竟然還活著,你們倆竟然又搞在一起了。
” “你知不知道,當初就是她讓我趕你出去的,要不是她,你根本不用死,只要做我的人就好了,哈哈哈。
”李昊瘋狂大笑道,“被出賣了,竟然還對她念念不忘,阮阮,你可真是賤,你比白頌還要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