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帥打定了注意,今晚就給上面發郵件,正好讓上面派人過來,現場揭穿白頌的小把戲。
這次之後,白頌就徹底不能翻身了。
羅帥想著,唇角不自覺勾起,都快直接笑出聲音了。
------------------------------------- 第二日,白頌來的很早,不光是她,還有她看好的幾個研究員。
其中就包括何玫。
何玫捧著一次性塑料碗,送到白頌面前:“教授,您先吃點東西,早上不吃容易低血糖。
” 燒賣的糯米香味縈繞在白頌的鼻尖,白頌甚至都不敢說話,生怕一張嘴口水就流下來了。
但她現在不能吃,是她讓所有人提前來的,總不能讓大家等她一個人吃早點。
白頌偏過臉,冷淡道:“準備實驗。
” 何玫聞言,眼眸里的光頓時暗了暗,整個人瞬間就蔫了,她轉身失落地將飯盒放在白頌的桌子上,訥訥說道:“那教授,我給您放在這,實驗結束之後您熱一熱再吃,這裡有肉,不能吃涼的。
”小姑娘嗓音囔囔的,說完立刻跑進衛生間去洗手消毒了。
出來的時候耳鬢濕濕的,碎發黏在臉上,眼角和鼻尖都有些紅。
不過精氣神提上來了,就像是在衛生間打了一針雞血似的,出來立刻咋呼開了:“好了好了,開始工作,所有人員,各就各位。
” 白頌都差點忘了這姑娘就是鑼鼓成精,嚇了一跳,差點直接撕了手上的實驗報告。
0825號實驗對象早就已經醒了,此時正一臉戒備地看著她們,一言不發。
白頌坦然地看著對方,眼神冰冷,就像是在看死物。
她淡粉的嘴唇為為微動,聲音很輕,但在極其安靜的實驗室里異常清晰:“通電,第一檔。
” 實驗對象表情猛地變了,身體微微戰慄,眼眸極度憎惡地看著她們。
雖然現在的電流還很輕,但實驗對象知道會逐漸增大,直到她承受不住。
五分鐘之後,白頌在實驗報告上打了個勾,又說道:“第二檔。
” 實驗對象的震動幅度大了很多,甚至臉皮都在抽搐,惡狠狠的眼神都幾乎維持不住,眼底流露出些許無助和驚慌。
而白頌和其他研究人員心無旁騖,認真觀察並記錄著她此刻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素質數據,很自然地忽視了實驗對象的痛苦。
“第三檔。
”白頌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道尖刺的聲音,幾乎要將防彈玻璃震碎。
“第四檔。
”頻次越來越高,強度越來越大,實驗對象尖叫著,眼淚鼻涕盡數落下來,看現場版比看錄像要震撼的多,白頌甚至被她無差別地瞪了好幾眼,又或許,對方瞪得本來就是她。
“再加一檔!”白頌看著實驗數據越來越接近自己的猜測值,表情越發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實驗對象的狀況,看著她一邊哭一邊企圖從椅子上掙紮下來,但手腳上的束縛非常結實,憑藉她虛軟身子的微弱力氣掙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白頌瞳孔皺縮,唇瓣抖了一下:“保持住!” 控制開關的研究人員手都在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緊張的除了一腦門的汗水,一陣風吹過,涼颼颼的。
白頌目不轉睛盯著實驗對象,眉心緊緊蹙起。
而實驗對象,一反之前羅帥拿她做實驗時的消極閉眼狀態,此時也瞪著圓滾滾的眼睛,死死盯著白頌,眼神複雜,但恨意居多。
齜牙咧嘴,就像是要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雖然還是被捆綁著坐在電椅上,但她渾身的肌肉緊繃,一直保持著想要掙脫的戒備姿勢。
白頌向前走了兩步。
實驗對象沖著她猛地齜牙,甚至不顧已經達到最大值的電流猛地向前一撲。
那表情,就像是匍匐許久,早已蓄勢待發擒拿獵物的猛獸,氣勢洶洶而來,沒嚇住白頌,但何枚嚇得臉都變色了。
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0825號要撲上來了,本能地縮了縮脖子,轉身一把抱住白頌,嘴裡還大叫著:“教授,小心!” 白頌猝不及防,被撲了個正著。
何枚看著個子嬌小,分量還真不輕,炮彈似的衝過來撞在她的胸腔上,白頌只覺得胸口狠狠疼了一下,眼前一黑,手上的報告“吧嗒——”落在地上,周圍唰地安靜下來。
她甚至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緊閉著雙眼還打算替白頌承受暴擊的何枚,一直沒感受到臆想中的疼痛,又聽見耳畔傳來壓抑的嗤笑聲,只覺得事情不大對勁,她小心翼翼掀開眼皮,發現眾人竟然都手捂著嘴看她,眼底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甚至還有幾個實在憋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
何枚楞了一下,轉身就看到實驗對象還好端端坐在凳子上,已經被強大的電流電軟了身子,站都站不起來,更不用說掙脫束縛了。
而且,這中間還隔著防彈玻璃呢,至今還沒有能打破防彈玻璃的實驗對象。
何玫真的是太敏感了。
驚險褪去,何枚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還趴在白頌的懷裡,臉面更是唰地爆紅,腦袋頂都快冒熱氣了。
旁邊一個調侃道:“何枚,教授都快被你抱得喘不過氣來了,你再不鬆手,就能直接給她作人工呼吸了。
” “何玫,你不會是故意的,蓄謀已久想要揩油的吧,你也太奸詐了。
” 話音未落,何枚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蒸汽機,嗚嗚嗚往外冒著熱氣,她慌亂從白頌的懷裡退出來,咔噠一聲,她低頭,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踩到了白頌的實驗報告本。
何枚臉皮迅速充血,紅的嬌艷欲滴,稍微戳一下都能滴出血來似的。
她急忙撿起本子,使勁在自己身上蹭了兩下,但還是畏畏縮縮不敢遞出去。
畢竟被她踩髒了,再怎麼擦都有幾個淺淡的鞋印。
可是這本子上有教授的實驗記錄,不知道自己重新抄一遍還給她可以嗎? 想是這樣想的,何枚到底不敢扣下來,畢竟她作為研究人員,心裡清楚得很,就算別人的字寫得再好,但筆記和報告這些,還是看自己的手寫方便也更順眼一些。
白頌瞄了她一眼,伸手。
何枚不情不願地地給她,小心翼翼地訥訥說道:“教授,對不起,我……” “沒事。
”白頌拍了拍本子,直接打斷了何枚的道歉,她知道對方是為了保護她,所以著急了些,自然不會責怪對方,但也沒有多餘的感謝和客套,甚至注意力很快就從何枚身上轉移開了。
她對何玫沒有任何感覺,看何玫就像是看遊戲角色一般,自然不會產生其他情緒。
但抬頭對上一雙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眼睛,心頭猛地跳了一下,還有些小心慌,白頌差點沒維持住面上淡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