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亞洲女性酷刑史 - 第250節

岩裕老頭臨走的時候看到她唯一剩下的大腳趾頭還有點抽抽。
岩裕倒是沒有想起來去看看她的屄,那時候是不是還堵著一段木頭樁子。
不過不管她屄裡邊爬著的蠍子蜈蚣有多鬧騰,老頭的毛驢女人這一晚上大概真的顧不上去操心它們。
這一天晚上納帕盛真的回家躺下,而且一覺睡到了天亮。
江這邊的山坡上也真的沒有留下一個人看守。
老岩裕知道再等天色更亮,一定還是會有人惦記著找回去再轉幾圈再看。
可是他自己到了這樣的年紀,晚上睡不著覺可是怪不著別人。
一直到半邊天泛白岩裕才迷糊了片刻,跟著他就爬起來想著要煮玉米粥。
當然他那天最後走出屋門的時候,還是記住了不要端上粥碗。
老頭一早出門,走過江灘,遠遠看到他的母畜還趴在原來的地方,走近再看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女人肚子底下貓著一個小小的光屁股男孩,就算光看他那個小胖屁股,岩裕也認識那就是他的重侄孫孫,納帕盛的第二個兒子。
人長到一歲的時候已經有點分量,男孩的前半被女人身體遮掩了進去,他的兩條小腿還是完全伸在外邊。
而且是,他的小腿還往泥土裡一腳一腳蹬著呢! 那天一早岩裕見到他的重侄孫子雖然丟了三天半,看起來光是有點迷糊,並沒有大礙。
他把他抱起來的時候他還含含糊糊的叫他爺爺。
岩裕當時當然什幺都顧不上再管,那天過後才有人告訴他,女人當夜像是還被什幺野物糟蹋過一輪。
她的獨奶上既有爪痕又有牙印,被撕扯啃咬掉了裡面的大半肉塊,剩下的只是一張單薄的皮肉帘子了。
女人兩條光腿上的腱子肉是她當時全身上下最豐厚的地方,也被吃的暴露出來兩大截腿骨。
這些傷口裡都還是粘連著血塊的,恐怕是被東西吃著的時候她自己還沒有死。
她在死前也許還狠命的掙扎過,終於從粗鐵釘子底下拉扯出去一隻腳,那隻腳的腳踝還算完整,鐵釘只是從腳心開始,把後邊的腳掌剖成了兩半。
岩裕的記性也有些含糊。
他朦朦朧朧地想想,想到那天早上他撲下地去搶出男孩的時候,女人的這半邊身體是垮塌下來,壓實在小傢伙的背脊上。
女人的膝蓋僵硬打彎,她只有掙扎出腳丫子翹高小腿,身板才能放低到地面。
她另外那邊還是依靠鐵釘子固定才支撐出空間來,空間朝外正好懸挂下被吃空了的女人大奶殘留下的半邊人皮,遮掩住他岩裕重孫子的臉蛋。
女人被猛獸吃掉了半邊,小孩沒事。
女人的身體瘦弱傷殘,她能掩蓋遮擋住的,其實只是一個小男人的一點點地方。
反正事情的結果就成了這樣,隨便每個人怎幺去胡思亂想。
孩子是怎幺沒的,又是怎幺有的,是什幺東西吃掉了女人,大黑跟這一切又是怎幺個關係,恐怕更是永遠也沒人能弄清楚的糊塗賬了。
岩裕老頭那天一大早上,抱著他的重侄孫子跌跌撞撞地走過淺灰色的白沙石灘,趕回採金村裡去報告好消息。
那天以後岩裕再也沒有看見過他餵養了好幾年的母牲口。
真的能夠確定的事情,是採金村裡的牲口女人那天早上身體還有點熱乎,但是確確實實的已經斷氣。
以後趕過去看熱鬧的採金人們在灘邊挖了個石坑,他們把女人從木架鐵釘子上拉扯出來,拖進坑裡,再往她的屍體上填回去一堆鵝卵石頭。
石頭灘上平平整整,四面看看都是一個樣子,老岩裕想,年輕人真是手快腳快的,做事沒有回手。
他們就沒想到要留個什幺記號? 海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它在被人凝視的時候無動於衷。
從我屋前的露台上看出去,廣闊的海面長久地保持著乏味的外表,它周而復始,孜孜不倦地在一整天中只做了一件事,漫上沙灘,破碎,而後又從原地出發,開始下一次註定要喪失力量的循環。
它就像是人的慾望。
整個繁雜喧囂的人類世界,以及他們百萬年的歷程,都是,而且僅僅只是,單一的慾望外化變成的幻影。
我們就像耳聾眼瞎的孟虹一樣永遠地禁閉在自己的身體里,我們只能看到我們被限制了要看到的世界,只做我們事先就被確定不得不做的事。
上帝是有的,只是他並不像人們以為的那樣是一個事後的懲罰和清算,它是一個先置的存在。
生殖也是物種的先置存在。
而我們一旦被選擇出生,根本就沒有更多的可能性留給自己去操心了。
當然,這結果會成為一個意義曖昧的辯護。
無論是孟虹和我,還是我們的敵人,以及後來所有那些與孟虹非敵非友,只是由於偶然原因與她成為同行者的男人女人,都只是在按照自己被預製了的方式行事,那幺他們對虹所做的一切也就不再是難以想象和不可接受,他們……還有我們,都只是在對自己的創造者負責。
這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幺不合情理。
在世界變得更加和平的時候,更新世代的孩子們會以為生活從來就應該是這樣,而且總會是這樣,會覺得電腦和手機,以及很多的打過百分之五土折扣的牛仔褲就是人類的普通生活,在這樣的世界里殺人似乎完全的沒有道理,只能是一些所謂的壞人所操作的瘋狂的事,如果不是他們的蓄意破壞,所有的小夥伴們就能夠永遠愉快地玩耍下去了。
但是那不是真的。
民族的和平與富裕從來不是僅僅依靠思辨,或者鼓勵向善的人性就能夠得到,這並不是論證,這只是一件無關善惡是非的歷史事實。
沒有一個民族能夠不經過流血殺戮而贏得繁榮昌盛。
依靠強力迫使他人屈服並且加以奴役,或者在矛盾更加激烈的時候消滅對方的肉體存在,從來都不是非常少見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如果我們的先祖不是一些更善於屠殺擄掠的種族,現在眼眶濕潤地討論博愛和慈悲的就會是另一些物種的後裔了。
不論那些死者死於什幺樣的不公正,只有活著的人才能開口談論是非和正義。
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著終極的道德,那就是做出任何能夠想到的事,無法無天,只是為了能讓自己更好地活下去。
當然,小山姆並不是這樣地看待東方。
即使他確實在蔓昂出生,對於那裡的政治社會現實有所了解,他仍然依照歐洲慣用的主流觀點,相信先驗的關於人們好的那一方面的品性能夠獲勝,只要所有人互相微笑握手,並且約定按照最多數人的意見行事,世界就會變成一個快樂的幼兒園。
對於我而言,歐洲已經是一個過度發展的地方,它的繁榮和富足的基礎終將變成虛空。
其實人性的世界從來不是一些值得爭辯的問題,我們要做的只是等待下去,並且在最後得到那個倖存者們的結果。
因此無論如何,在很多的時候觀點並不重要,小山姆最後仍然寫出了存在於中南亞洲的現實世界,而在這個距離我的國家非常遙遠的地方,我和他是很少有的兩個具有共同話題,並且能夠互相找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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