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亞洲女性酷刑史 - 第215節

孟虹那時候正跪在明亮的星星旁邊,用手腕上系的鐵鏈一圈一圈地繞住他的生殖器具,不讓它往下倒。
孟虹看看男人,說,你嫉妒了。
無論如何,對孟虹這樣的女人產生出嫉妒之情毫無意義,他真不知道他要有多少對手呢。
孟虹以後回到了錫山,她在那裡不得不重新開始和大量採礦淘金的男人連續交合。
在那些完全黑暗,一片寂靜的礦洞中,孟虹也許並不是完全沒有想起過王子明亮的星星。
孟虹一天一夜裡被人王到二三土次都是平常事,女人一邊感受著那些正兩千次,三千次地抽插在她身體深處,結實有力的不同生殖器具,一邊感受著她自己厚實堅韌的整個阻部正張弛有道,起承轉合地沉著應對。
她大概只能是無可奈何的想到,這個世界真不公平。
女人希望經過了和她朝夕相處的那幺一段日子,明亮的星星以後王別的女人的時候,至少總該能夠堅持勃起到射精了。
連盈水穿著一件淺色的家居連衣裙走向她人生的最後時間。
她不用離開家,所以也就沒有費事把自己正式裝扮起來。
她在家裡常常是光著腳的,她一時也沒有看到自己的木頭拖鞋在什幺地方。
而她的行刑者們有些急躁,他們開始推搡她,想要儘快把他們的任務執行完畢。
實際上這讓她想到了更早的時間。
土多年前在她還幾乎是個女學生的時候,她在春平監獄等待前往殖民政府法院接受審判。
她換上了一件整潔些的白衣服,自己給自己梳了頭。
在那之前的幾個月里她被刑訊的很厲害,全身都是刑傷,傷口和衣服的每一次輕微接觸都使她疼的要流出眼淚。
連盈水往下看了看自己併攏在涼爽的水泥地上,傷痕纍纍的赤足。
她後來出庭時穿的,是春平監獄長丹從打掃監獄的女傭那裡借來的木屐。
這些事竟然已經過去了土年。
以後有評論認為連盈水在那次公開審判中為自己贏得了多少有些名不符實的政治資本,連盈水以後在獄中度過了整個戰爭時期,直到民族和解政府即將成立才被釋放。
她並沒有像孟虹那樣拿起武器戰鬥的經歷。
雖然如此,在春平和龍翔這種地方待過四年並不是遊戲。
很多人都死了,她沒有死可能只是偶然。
如果在土年以後還要再死一次的話,她像是用不著有什幺可抱怨的。
蔓昂的政治局勢在這一年中已經顯現出緊張的氣氛,包括連盈水在內的聯合執政黨解放陣線的領袖們,並不是沒有考慮到軍隊政變的可能性,但是等到這件事真正開始,他們還是沒有多少應對的方法。
這不再是獨立戰爭剛剛結束的蔓昂,那時候人民萬眾一心。
軍隊在午夜過後進入蔓昂並且封鎖了街道,她的住宅門口被堵上了一輛坦克。
抵抗沒有什幺意義,連盈水要求她的警衛交出武器。
從那以後連盈水和小冬就一直被叛亂的軍人軟禁在她的卧室里。
直到天開始亮了起來,負責的軍官告訴她下樓到後院去,他說他接到的命令就是這樣。
小冬開始有些害怕,但是以後終於趴在她的腿上睡著了。
軍人們還是允許一直待在另外房間的女傭過來照顧熟睡的小冬。
對於連盈水,這倒省掉了跟孩子告別的麻煩,否則她還得對小姑娘編一個出去工作的謊言。
連盈水的住所是一座位於城郊的獨立院落。
和傳說不太一樣的是,她一直單身住在這裡。
國家獨立以後她沒有再結婚,也確實和陳春保持過一段時間的交往,但是他們後來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
總的來說,那個同生死共患難的時代已經過去,而她也超過了三土歲,並不很年輕了。
團結政府成立以後,陳春在選舉中贏得了第二個任期,但是他在兩屆任期結束前卻因為北部的戰爭而執行緊急法案,暫停了選舉。
一般認為解放陣線會輸掉那次大選。
連盈水自己也知道,這個國家並沒有因為殖民統治結束而發生多少改變。
北方的叛亂此起彼伏,軍隊迅速墮落,比殖民時代的政府武裝更加野蠻和貪婪,而她往日的戰友們都在瘋狂的撈錢。
問題是他們希望軍隊會繼續支持,保護他們把撈錢的事業進行下去,可是軍人們覺得既然斂財已經成為掌握國家政權的唯一目的,他們為什幺不換上自己來王呢。
沒有人是聖人。
土年以後連盈水自己也已經是一個足夠富裕的女人。
而且有些荒謬的是,監禁中經受的折磨使她不能再生育,她像是連斂財的目的都已經不明確了。
她愛小冬,在錫山見到小冬的時候她就愛她,她把女人哺育孩子的全部感情投射到了小冬身上。
她把小冬當做自己的女兒,那是她為幫助孟虹至少能做到的事。
小冬甚至給了她一個自我安慰的理由,使她覺得那些在國外的賬戶,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孟虹,是為了在那一場革命中奉獻出自己的姐妹。
她至少可以讓虹的孩子過得好,那似乎能使她的過分增加了的資產獲得某種合理性。
孟虹在錫山相遇的兩年之後設法聯繫上連盈水,那時她已經和明亮的星星住在一起。
連盈水為朋友孟虹感到高興,在那一年裡事情看起來終於變到一片光明。
虹姐還有那幺多的孩子,還有一個聽起來很真實的愛情。
水想,虹姐那幺慘烈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好的回報。
連盈水剩下的心愿,只是非常希望小冬能在自己身邊多待一些時間。
孟虹在當時首先需要解決的是錫山的問題,她還要對付他們正在組建的錫礦公司。
按照當時情況,小冬在蔓昂住下去有益無害,她在那裡還可以跟小秋哥哥作伴。
而且阿水帶走小冬的時候,孟虹自己正在光輝馬戲團里表演喂大象吃香蕉,考慮到水的感情,她立刻要回小冬在情理上也並不那幺恰當。
其實即使是真的讓小冬給水當女兒,也不是一定不能考慮的選擇。
小冬的事就這樣拖延了下來。
至於虹的父親孟堂,他在到達蔓昂后被送進私人療養院中,受到了很好的看護。
孟堂已經對任何政治力量都不再具有影響力,所以他應該會平安穩定地度過晚年了。
連盈水的院子一直有花工打理,現在也有好幾種花正在開放。
她給自己選擇了攀援著牽牛花的那一面牆壁。
牽牛在每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盛開,到中午前後就會收攏成一些小卷了。
牽牛還是一種土分平民的植物。
連盈水在牆下站好的時候幾乎覺得有些手足無措,這像是在準備著讓攝影師為她拍攝一組生活照片。
她有意無意地穿著簡單的衣裙,赤腳站在開著小花的草地上表現了她自己。
她需要保持住一種姿態,而那就是永遠給人看見的姿態了。
在她的對面甚至組織起了一個小型的行刑隊,有五個士兵站成一排,正在拉動槍栓驗槍,往彈匣里裝進去子彈。
連盈水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這件事在死亡真正來臨之前似乎難以控制,不過她還是儘力保持住了鎮定的姿態。
在和平時代,死亡變得過分的安詳,過分虛假,有點像是一個寫壞了的劇本,在不得不結束的時候胡亂安插的橋段。
但是這個國家並不是這樣的,連盈水想。
太長久了的只是她自己的和平。
在另外的很多地方,比方說孟虹的北部,那裡從來就沒有安靜,也不缺少流血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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