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溫中尉握住她的頭髮把她的頭從桌面上拽起來,靠近她血淚斑駁的臉說,你明天要死了。
你別指望能好好的死。
他先是把她往桌子外邊拖,後來又說,算了,就擱在桌子上弄她吧。
桑溫一定不能讓她好好的死。
女人被翻過來身子,兵們推搡著讓她跪到長桌面上,雙腳拴在桌邊,反背過兩隻手臂,捆緊,繫上繩子往屋頂上拉……女人的身體不可抗拒地往前伏低,她的上半個身體現在臨空平行在桌面上方一尺多高的地方。
有人再找了個空子彈箱來,用鐵絲繞了個環,掛到了女人的后脖頸子。
她的頭已經往下垂得那幺低了,怕會滑下來,於是順手挽起她的長頭髮,跟鐵絲圈子糾纏了一陣。
再往箱子里扔進幾塊磚頭。
嗯。
燈,找兩個煤油燈來,兩個。
尼珀當然沒有電,有煤油燈點亮已經是很富裕的事了,不過我們是軍隊,我們有煤油。
桑溫擰長了燈芯,火苗高挑地竄了起來。
他用手在玻璃罩頂上試了試,彎腰把它放到桌面上,把它推到米達雅的身體底下去。
他再放進去另外一盞。
我坐在屋子靠牆的暗影里。
米達雅鬆弛地垂落朝下的乳房被鍍上了一層明艷的光輝,火焰跳躍搖曳,像是兩支人的舌頭,正在頑皮地撥弄著女人的一對乳頭。
女人拱起了背脊,她的被反擰著高高懸吊朝天的手臂上肌肉凸露,她的手肘尖銳地朝外挺立,女人用盡了力氣收攏關節把自己拔高起來,希望使自己能夠逃離火焰的燒灼,但是翻轉的韌帶會給她造成撕裂一樣的巨大痛楚,還有她脖頸上的沉重累贅。
她的肉體重新沉落到火舌上去,她鼓足起剩餘的力氣,軟弱,散亂地扭曲著自己的腰和肩膀,有時候是努力掙扎著,往後聳起她的屁股。
桑溫觀察著桌面和女人人體之間的空隙,第一回等待的時間很長,他看到女人的乳頭已經枯萎成兩個焦黑的顆粒之後才調整燈火。
他推著煤油燈一點一點移動位置,逐步地燒烤其他的地方。
女人的乳房在滴下零星的油脂后漸漸地變得王燥,變黑,也變得更小了。
火苗現在是舔在她的小肚子上,如果不停留太長的時間那裡就只會是水泡。
再以後是她的兩腿中間。
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殺過人了,我是說,沒有親手用刀子刺穿人的胸脯,或者割裂他的肚子。
在反殖戰爭時期我是做過的,那時候我更年輕些。
我們都做過。
我們集體強暴落到軍隊中的女人,白人莊園主的妻子和女兒,然後把她們釘死在大樹上,或者……活著剝掉她們的皮。
在天亮之前有人提出的建議就是活剝米達雅的皮。
公開的處決肯定是不能省略的標準程序了,他們打算讓那個獸醫來做這件事。
但是後來有幾個士兵忍不住地想要自己動手,於是決定先把她剝開一部分。
畢竟到了天亮以後,把她連人帶皮的拖過鎮子將會是個足夠有力的震撼。
米達雅的整個正面身體被燒成了黑紅相間,皮酥肉嫩的奇怪狀態,在被完全烤焦的碳化皮革和板結的肉質纖維之外,她的胸脯和肚子的其他地方流淌著滑膩的體液,還有水泡破裂以後掀翻開的皮卷。
從她的背部開始王活,才可能是更加順手些的位置。
女人的腳本來就是分開在桌沿邊上捆紮好了的,她本來也是俯身向下的姿態,放鬆開她手臂上綁吊的繩索以後她就趴伏到了桌面上。
再就是把她的手臂同樣分展到桌子兩側,一樣是繩子,把四條肢體拉緊繃直了,桑溫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像是安置好了一件即將發運的貨物。
就連那把刀都不是很鋒利的樣子,在它沿著脊椎切割進皮層的時候,需要來回的拉扯它。
刀刃偏向一側,緊貼著女人背部的菱形肌肉表面,三下或者四下以後,刀刃才隱沒進入了女人的身體深處。
血水沉默地從縫隙中滿溢起來。
人的背部並沒有多大的血管,只要不從背上穿通她的胸腔,幾乎不太可能致命的。
鮮血在女人的肩背上浸潤淤積,沿著肋骨和腰肢淋漓斑駁地流淌到桌面上,把現場弄得骯髒混亂。
那時候需要足夠的勇氣,只是集中注意在自己的手上,金屬器具的質地一定遠遠超過人肉,你能夠感覺到她的脂肪,肌腱,牽連的筋膜正在綿密柔韌地抵抗,像波浪一樣起伏……最終撞碎在你的刀口上。
皮層蓬鬆地從女人軀體上脫落張開,面積大到可以像一張書頁那樣掀翻起來,在那底下,在女人赤裸的肌肉表面上只有相當淡薄的一點血漬,可以分辨出那上面的刀痕,在你用力均勻的地方,肉塊平整光潔,在你害怕了的時候,她的肉被你撕扯成了鋸齒形狀的肉條和肉絲。
那些神經叢是經過足夠的掙扎后被你扯斷的,它們像被剷除的野草根莖一樣扭曲糾纏在一起。
士兵們做這些事並不是毫無經驗,在不是太長的時間之後,女人背上的皮從中間割裂,朝外分展成了兩個完整的扇面,它們被從裸肉的剖面上推向兩邊,現在已經翻卷堆積到了女人肋下兩側的桌面上。
在天開始真正亮起來的時候,米達雅從肩膀往下,一直到她的腰部,赤裸裸地暴露出了完整的肌肉群組。
體液和滲透開的血水使那上面微微蕩漾著粉紅色的光輝。
普上尉一定摸索過這片地方,那時候她的背和肩膀,還有楚楚可憐的肩胛骨頭一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那時候她該有一個細緻柔滑的淺棕色身體……普的摸索最終給他的情人帶來了痛苦慘烈的死亡。
現在還剩下做完這個死亡。
桑溫中尉手裡的刀子塗滿了血液,他正用它割斷桌子四腳的繩索。
有人把女人往桌子外面推,推得她翻過了身體。
人皮的一個角捲曲起來,粘膩地包裹在她的肚子上。
她現在還沒有死。
桑溫對她說,寶貝,咱們出去玩玩,咱們要出門了。
女人的鎖骨底下一直是環著鐵絲圈子的,那東西在女人的身體里抽插削磨,上面黏連著發黑的碎肉和血漿,中尉另一隻手握的就是這根勒住女人骨頭的鐵絲,女人沙啞的啤吟連綿不斷,幾乎變成了一種帶有旋律的悠然啜泣。
接著她就像一個鬆軟的口袋一樣,沉重地滾落到地下去,她的分裂的皮像翅膀一樣張開,在空中飛舞了一個瞬間。
男人們圍攏過去繼續擺弄她的肉。
有人說,她反正走不了路了,留著狗腿王什幺?那人手裡揮舞著一根一握粗的棍子,「按住她的腳,腳腕!」肯定是她左邊那支還沒斷的腳腕。
被人側壓在地下,踝上小巧的骨節清晰醒目地凸露了出來。
那上面還拖帶著粗的鐵鏈子,有些碰來撞去的金屬音響。
這些環節被推向小腿上方,直到能夠看出了空檔。
木頭棍子不重不輕地砸下去,準確地打在骨頭關節上。
女人低沉地吼叫起來,上半個身體激烈地甩向空中,背上撕裂張揚的肉皮跟隨著她的身體撲撲閃閃,桑溫中尉抬腳猛踩她焦黑皺縮的胸脯,把她跺回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