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眷顧(NPH) - 這麼說,這就是小嫂子啦?

柳絮皇城。下車后,奚落定定的注目著這座華麗到猶如宮殿的建築。吹了半路的風,她才感覺到又涼又冷,不禁打了個哆嗦。
“寶寶…你感覺好些了嗎?”穆洋貼近了些,關切的問。
“嗯,好多了,我們走吧。”奚落看著這些停在大門外的豪車,一行行一列列,似乎也囊括了主人尊貴的身份與地位。
就算這輝煌再怎麼落寞,它也仍舊是座名不虛傳的銷金窟。
穆洋到底也是有些愧疚的。他明知奚落其實並不喜歡這些場合,在這之前他也有很多理由推辭掉這個邀約。
可他沒有。
其實再度聽到陸鶴的聲音他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原本是不該再有交集的人,卻突然間又跳進了他現在的生活中。
而陸鶴的出現意味著什麼,穆洋再清楚不過了。這就如同一本無解書的答案,令他逃避的、放棄的、遺忘的疤痕又被生龍活虎的揭開。
奚落跟在穆洋的身側,借著欲漸迷亂了雙眼的光影,她看到了穆洋繃緊的下顎線。
但她無能為力,就只能任由這樣的光芒肆意的映照他的面龐。就像她此時此刻無力的心境一般。
奚落突的生出了一種她什麼都做不了的感觸。
她不曾了解亦或是不曾在乎的,是穆洋也從未跟她提及的世界。
奚落只是恍然間的發現,她真的沒有了解過什麼。她所不知道的穆洋,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如若她與穆洋麵對面,那也是有著一堵牆的。牆后的光景無論穆洋展示與否,她似乎都難以踏入。
如果用低調的華貴來評論它的外在,那它的內在就只能用張狂的奢靡來形容。
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皆身著顯貴。他們或是在談笑風生,或是依偎著彼此風花雪月。
奚落又將視線落在了穆洋的身上。他看起來似乎過於從容不迫,像是早就見慣不慣罷了。
穆洋正掏出手機,打算聯繫一下把他請到這的陸鶴。
只見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男生,看模樣也就二十左右或剛出頭的年紀。
他大步掠過來,頗為激動的拍了拍穆洋的肩膀,旁若無人的雀躍道。
“我靠!洋哥你可終於來了,你再不來這門童只能換老陸來當了,我靠我這腿都麻了!”
“小海?!”穆洋驚嘆出聲。他上下打量著面前的男生。笑著調侃道。
“真是你啊…你…你這是大變樣了…之前那個快飛到天上去的頭髮,都剃掉了?”
小海笑嘻嘻的拿腔作調,口吻有些懇求。“那麼傻逼的時候,你就別提了吧我的哥?放過我放過我…”
奚落看得出穆洋與這個被叫做“小海”的男生,關係似乎很好。至少他此刻的笑意,直達眼底。
小海回過神,才將目光轉移到了奚落的身上。他收了聲,似乎是在等待穆洋來做這個同行人的介紹。
穆洋領會了他的意思。也毫不停頓,大方介紹著奚落。
“看什麼呢小海,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奚落。”
小海像是在回憶著什麼,默了幾秒鐘才回過神。“這麼說…這就是小嫂子啦?”
他倒是半點都不認生,那人來熟的勁頭也是一般人達不到的標準。
奚落被這一句“小嫂子”惹的啞口無言,她本就不太愛應付這樣的場合,只能禮貌笑笑。
穆洋看出了奚落的窘迫,也覺得小海有些興奮過頭了。他指著小海,正經說道。
“別瞎鬧,都這麼多年了還是那麼口無遮攔。你要是在亂七八糟的嚷嚷,我可就把你那些黑歷史照片拿給老陸他們看看。”
“哎哎哎…別別別,我錯了哥,你可別搞我,我不說了,我閉嘴行吧?咱也別站這嘮了,老陸也該等著急了。”
到此為止,奚落也並沒有太過不適的感覺,她一直很安靜的跟在穆洋的身邊。
奚落看得出穆洋有過這麼一群關係很好的朋友,看著他們老友間見面后的嬉嬉鬧鬧,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今天來了多少人?阿凱也回了嗎?”穆洋邊走著邊問道。
“基本都到了,但就是少了凱哥。他現在人還在英國呢,這也是好多年沒回來看過了。”小海抱怨道。
小海嘆了口氣。緊接著說道。“要想湊齊曾經那個陣容,大概是不可能咯…大家現在各奔東西各忙各的,也擠不出時間。”
奚落在一旁靜靜地聆聽著。推測他們口中正在聊著的“阿凱”也是穆洋曾經關係很好的朋友中的一員。
只是因為人不在國內,似乎是沒辦法趕過來了。
小海走著走著,腳步突然頓在一間包廂的門前,也沒給身後倆人什麼防備,堂而皇之的推開了的包廂的門。
“哎哎哎…快看看!都來看看誰來了!”門推開的那一剎那,小海也隨之扯著大嗓門嚷嚷道。
偌大的包廂內,被那扇厚重的門隔絕的談話聲笑鬧聲戛然而止。包廂內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引了過來。
幾秒過後,更勝的迎呼聲一波又一波的席捲而來。
包廂內還有幾人激動地向這裡走來,一把就攬住了穆洋,將他不客氣的拽向包廂內。
“我的天,哥們可想死你了,今天就數你遲到了,必須罰酒!!”
“是啊是啊!今天必須給你喝趴了!不給你整趴了你哪都別想去!”
笑著鬧著的聲音此起彼伏。從穆洋進門起就沒停過。
一時間又多了幾人起鬨架秧子,他們將穆洋圍在一個中心點,每個人都不停地說著些什麼。
奚落有些尷尬地站在門外,還是小海將她推了進來。隨後小海又關上了包廂的門。
這場絡繹不絕的狂歡,又再次與門外的寂靜隔斷。
坐在長沙發盡頭上的男人,仰起頭將水晶杯內的酒一飲而盡。借著花哨又曖昧的燈光,他也站起身向穆洋走去。
穆洋被一大幫子的人團團圍住,他應付著這個又要迎合著另一個。
但他是開心的。再次見到這群曾經也稱得上“兄弟”的朋友,真的產生了一種別樣又失而復得的喜悅。
一道幹練又成熟的聲音竄出,陸鶴撥開了那些興奮過頭的人,招呼道。
“洋子,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了,陸哥。”穆洋將視線移到了陸鶴的臉上。嘴角勾起微微笑意。
四目相對的瞬間,穆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
奚落也不由得將視線鎖在了那位穆洋口口聲聲提到的“陸哥”身上。一副事業成功精幹有型的霸總形象。
但看樣貌卻也大不了穆洋幾歲。只是那一身修身挺拔又無一絲褶皺的西裝,將人也襯的更加矜貴成熟,彷彿與這一幕格格不入。
只是奚落也注意到了,穆洋在接觸到他后,攜裹著的那絲絲縷縷的緊繃,彷彿又一次湧現了出來。
“小嫂子,你別傻站著呀,自己找個地方坐。洋哥和我們這夥人真的很多年沒見了,你別見怪,讓他們敘敘舊先扯一會兒犢子去。”
小海在一旁輕聲提醒奚落,見她站在那裡傻愣著,有些“於心不忍”。
被無視的滋味實在有些說不出的難熬。發覺還有個人沒有遺忘她的存在,奚落心頭居然冒出了一丟丟感激。
她看向小海,還是些微的不自在,淡笑應道。“好。”
只是奚落還是站在那一方小角落,並沒有真的動身。而小海也在交代了一句后,屁顛屁顛的和那群好哥們“扯淡”去了。
奚落總覺得,自己的聽力從來都沒這麼好過。就連鞋跟敲擊地面的清脆聲音,也鑽入了她的耳道中。
至於為什麼會產生這麼清晰的聽覺,或許是因為這間包廂內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女人存在的關係。
隨之而來,一雙純黑色的高跟鞋的也映入了奚落的眼帘。她從下至上挪動著視線,一眼便望向了穿著那雙高跟鞋的主人。
一對筆直細長且白皙的美腿,深紅色露肩收腰小禮裙,蓬鬆長軟的捲髮被高高紮起了馬尾,頰邊垂下微卷的鬢角。
描述與形容皆為枯燥的,如若真的有人美如畫,大概也只有親眼所見才會感受到怦然心動的滋味。
奚落太少許人,可打心底也被這副渾然天成美艷絕倫的容貌所吸引。
奚落雖不知道她是誰,但也不禁讚歎這副相貌是她平生所見中,極少數可以稱得上過目不忘的。
一個美字實在太過單薄,用來形容也逺逺不夠。
安琪小步走來,沒曾想暈暈的晃悠了一下,差點釀成摔跤“事故”。還好陸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不是說要休息一下嗎?頭是不是還有些暈?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看。”
陸鶴擔心的詢問道。
安琪搖了搖頭,倚靠著陸鶴,將自身大半的重量都壓在陸鶴的身上。“沒事,我已經好多了。”
隨即看向穆洋,安琪輕巧的彎了彎唇,甜甜的笑著,宛若一樹在最美時盛放的櫻花。
“穆洋,好久不見啦。應該…還記得我吧?”
是的,奚落推測出這個女人大概也是穆洋老友圈裡的一位。或許、應該、可能、大概曾經也是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
比如就在她即將摔倒時,穆洋眼底一閃而過的緊張。就算旁人無所注意,卻逃不開奚落的眼睛。
那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就好像這時候,他應該有所作為一般。就連他微微弧度前傾的動作,奚落也盡收眼底。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