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沉醉時【虐男】 - C17-18我發燒了 káиdℯsℎū.čóℳ (2/2)

後面便是舞台,退一步就步入大眾視野,他只能不動,他以為鄭霽月還會這樣安靜下去,沒想到只是抱了一會兒,往他口袋裡塞了一張紙條,便飛快地跑走。
他的臂彎里忽然冷下來。
很不適應。
四處人又多起來,他此刻不好查看,便整理著裝。
來來往往的人見他站在暗處,總會過來和他懈僧問暖,一時也耽誤了不少功夫,最後一個演講的學生說完了演講詞,接著是請投資人上場。
江楠走入燈光下。
鄭霽月正從演講台上走下來,空著手,顯然沒有拿稿子,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走過,與受獎的學生站成一排。
程序化的頒獎儀式,他頒發獎牌,學生一個個躬身道謝,他逐個回禮,到了鄭霽月這裡,他拎起獎牌的帶子,鄭霽月神色淡淡,沒有弄出任何動靜,只是在他將獎牌戴上她的頭上時,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再無交流。
頒獎儀式后,校方領導留他吃飯,江楠無法推拒,酒過三巡后,借口上廁所躲清靜。
這樣喧嘩的場合一向是他不擅長,也不喜歡的。
他靠在洗手台片刻,突然想起口袋裡的紙條,只是外套放在椅子上,忘記拿來了。
此刻出去只怕又是一輪推杯換盞,他打算等一段時間,待會去取。
將領帶扯松,洗了兩遍臉,額發浸濕成一小縷,往下滴水,江楠閉著眼,任由水珠從高挺的鼻樑劃過,抿入薄唇,臉上顯現出疲憊,他揉了揉脖頸,突然,覺得有點怪異。
指尖的感觸有異樣,似乎碰到了什麼凸起。
他頓了頓,回到剛才覺得異常的地方,那是后脖偏右的地方,他側了側頭,看向鏡子。
白皙的皮膚上赫然有一個粉色的印記。
很小,像是被誰吮了一口。
在這樣隱秘的位置,被人看到容易被懷疑是吻痕。
他怔愣,想起鄭霽月埋在他懷裡,不可察的一瞬輕微刺痛。
也只有可能是她了。
這樣小的印記,只有在他低頭的時候被人看到,比起之前血淋淋的傷口,甚至算得上一個幼稚的惡作劇。
她可能等著他發現,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江楠小幅度地彎了彎唇,似乎是想到她的表情。
但也因為她放緩的攻擊而感到意外,他說好的遠離不是說著玩玩的,在此之前一次都沒有給她機會近身,這次頒獎儀式純屬意外。
她或許是藉此警告他。
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還在,許是他的步伐有點急,酒桌上的老闆注意到他,頓時起身笑:“你看看,這是我們的大明星來了,快來欣賞欣賞你的海報。“
他拿著手機,上面是活動現場的照片,江楠領頭拿著獎牌,與學生行禮,後面跟著的人在他的襯托下,彷彿是泥點子一般普通。
江楠嗯了一聲,接過去,放大了看。
照片非常清晰,能看清手上的絨毛,他躬身時自然要低頭,脖子後面的小粉包隱隱約約能看見,橫在白皙的脖子上,很顯眼。
李老闆自然也看到了,咦了一聲,問:“你這是什麼,被蚊子咬了?“
他似乎不在意,隱隱帶著笑意:“上台前咬的,消不掉。“
“這快夏天,確實蚊子多了起來哈,這麼明顯。“
兩人的竊竊私語自然沒有驚動大家,江楠如常坐下,手放在桌子下,將包在手心的紙條慢慢展開。
一共只有四個字。
他看過,便即刻收了起來,揣進褲子口袋。
很霸道的一句話。
你是我的。
他沉了一天的心情,詭異地因為這個惡作劇好了許多。
因為這個獎學金設立的項目,他和央美的聯繫頻繁了很多,經常會去學校溝通交涉,有時候是助理去,重要的事情他親自去。
鄭霽月抓著空子就要在他身上弄些痕迹,在親密的事上,他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強硬,所以她只能找別的事做,比如包里放一隻口紅,在他的手上“不小心“劃一道指甲的痕迹,讓助理以為他在外面有人了,頻頻張口欲言,看他的眼神也怪異起來。
只要她不做出格,江楠並沒有特別責怪,只是偶爾會想起,然後拋擲腦後。
比如說一個平平無奇的午後,校長正在會客室等待江楠的到來,原本他們應該相談甚歡,在工作之餘,偶爾以一個長輩的姿態親切又不失和藹地教導對方,問起他的感情生活,還摻雜了一絲私心。
此刻卻只能捧著冷了的茶杯,滿含怒氣地等對方遲到一個小時的理由。
江楠遲到了。
準確來說是他一個人遲到了,團隊的所有人都就緒,嚴正以待,而主事人沒有理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個小時。
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一個團隊的人枯坐將近一個小時,校長想,他必須要個解釋。
先來的是一條簡訊。
“抱歉,有事耽擱,晚點到。”
接著過了二十分鐘,當事人便踏入這間冷肅的房間,微微頷首,似乎帶著歉意,可是仔細一看,他眼裡半點愧疚都沒有,“久等了,各位。”
然後轉頭特別向校長致意:“事出有因,還請海涵,這次簽約,我們在能力範圍內給出一個承諾,作為賠禮。”
校長不氣了。
這小子還是挺有誠意的。
江家有權,權勢通天,權利讓任何事情在他們手中都變得無比簡單,賺錢在他們眼裡只是小事,掙扎談判這麼久,為的不就是這點便利的條件嗎,只要江家鬆口,也沒什麼好爭執的。
只是他還拉不下臉面,江楠便坐在會議桌對面,略略躬身,伸手,以他的地位,脾性極少對人服軟,不得不說給了校長一個台階下。
他勉強嗯了一聲,也站起身,與之交握,對方的手溫度偏低,帶著水汽,校長心裡咦了一聲,不動聲色看向他的後頸,那是最容易證明他猜想的地方,果然,后發沾濕了一點,領子沾上了水痕,那是沐浴后的痕迹。
西裝外套依舊挺立乾燥,露出的部分白襯衫卻受水汽影響,變得濕皺了一點,但是不仔細看看不出來,要不是因為這個幺蛾子離得近,也是發現不了的。
他洗了個澡來?
校長皺眉,拿不準此舉的用意。
天氣回暖,室內的溫度偏高,天色漸暗,從兩司合作聊到未來新能源的發展,兩人談的話題漸漸進入尾聲,江楠漸漸放鬆,靠在靠椅上,將領子解開一顆,手邊的袖口挽上去。
校長注意著他的動作,也就沒有錯過他小臂上一閃而過的痕迹,邊緣很像牙印,有很小一個,齒痕的地方泛白,周圍泛青,也就一瞬,江楠似乎想到了什麼,將袖口撩下來,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校長肯定了這個牙印的不光彩。
很像床上特有的情趣,況且他還是洗完澡來的。
多像一個荒淫無度的公子哥。
校長深深擔憂自己的前程,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臨走的時候,暗暗警告了一句:“江總以後私事和公事要分清啊,可不能偏廢。”
江楠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會的。”
也不見生氣。
實際上,江楠來之前五個小時,收到了鄭霽月發的一條消息。
彼時他還在去公司的路上。
“我發燒了。”
他看了一眼手機,司機探頭問他。
“少爺,去哪裡?”
這是鄭霽月第一次向他發出求助。
但極有可能是假的,那個壞女孩可能正在坐在家裡,開著電視,啃著薯片,津津有味地欣賞她一手編導的鬧劇,又或者她也叫了齊鑒書到家裡,他一開門就是齊鑒書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的畫面,藉此挑起矛盾,只是她最喜歡做的事情。
他按滅了手機,道:“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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