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局,還是我來控盤,你來擲球……只要你能押得中,這賭場里的一切產權,包括工作人員都歸你們川口組所有……輸了,不但桌上的一切都要還回來,而且我想要您荒木真夫的那隻擲骰子的手……東洋賭神的右手如果能展示在豪都門廳的展櫃里,想必全世界的老千再也沒有一個敢進來踩場了吧?是不是啊,梅姐?」梅姐臉上帶著幾分尷尬的回答了一聲,她看著方才蘇奎一局已經輸掉了近八千多萬籌碼。
知道他準備孤注一擲了,但是以整個「豪都娛樂」作為賭注,已經遠遠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
這裡的娛樂產業何止價值幾億,況且這賭場、酒店、娛樂設施都是整個松竹社團而不是她梅姐或蘇奎個人的。
最為關鍵,她對蘇奎能否戰勝荒木,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荒木聽完也是臉色一變,對於他而言,多年的征戰各大洲賭局,早已超脫了對賭局勝敗的影響。
但是正是因為身經百戰,他也清楚的知道賭場無情,說什麼就是什麼,賴是賴不掉的。
贏了固然幫會實力大增地位超然,但是輸了,自己要留下賴以成名的右手。
自古以來,利令智昏,多少成名叱吒多年的千客都毀在一字貪念上。
最後落個殘手斷腳,身敗名裂的悲慘下場,荒木真夫不知道看了多少。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隱忍低調的根本原因。
同樣是一局,但是蘇奎玩得有點太大了。
即便荒木真夫再有把握,拿捏著那粒象牙白球的手心也有點暗暗出汗。
然而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荒木真夫沉思了片刻,首次板起了臉,眼露精光的點點頭:「好吧,既然冷手哥這麼有興緻,荒木真夫就陪你到底……你不是第一個想要我右手的人,但是至今還沒人能夠做到,希望冷手哥真的可以對自己所說得話負責。
」蘇奎報以對方一個瘮人的獰笑。
這時,四眼明不知道什麼時候默默的走了過來,將一隻精美的雪茄盒子放在了老大面前。
蘇奎像吃了顆定心丸似的笑了,他毫不猶豫的在荒木瞪得跟銅鈴似的眼睛注視下,撥動了輪盤的把手……荒木真夫看著飛轉的輪盤像鬆了一口氣,冷笑著就要擲出手裡的小白球。
但就在這時,就看見對面這時候蘇奎漫不經心的掏出火機,就那麼隨手般的打開了雪茄盒,……裡面整齊的排列著土五隻手指,洗得王王凈凈慘白的人的手指,每一個切得露出森然白骨的手指上面都戴著一隻各種款式的戒指,唯一相同的是戒指上紋飾的圖案都是一朵朵茶花……別人不知道,甚至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但是荒木真夫不可能視而不見,他突然間發現,身邊樓下的所有跟他一起過來的同組屬下,一個也不見了,都神不知鬼不覺的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他們的人去了哪裡不得而知,但是他們的手指卻都整齊的擺在對面冷手的雪茄盒裡……而賭場的一切還是那麼熱鬧,秩序井然的進行著,根本沒有任何騷亂打鬥的跡象……隨著荒木來的川口的這組人馬的實力身手,荒木真夫心裡是一清二楚的。
對面如此鎮定自若的出招,難道是早已計劃好的?他才知道盛名之下無虛士,難怪香陵的冷手名聲這麼響,果然是非同尋常滴可怕。
荒木出道以來,歷經的大小賭局不知道多少。
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劇烈的跳,胳臂在冰冷的抖,而目光看過去,冷手蘇奎的那張大黑臉蛋上掛著的獰笑,讓他更加的膽寒……最終,荒木真夫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象牙球丟擲出去的,自己在哪個賭區下得注。
只是隨著飛轉的輪盤的停止,那顆早已經練到如他身體一部分的小球,彈跳著進入駐停在一個格子里,而那個格子下的數字赫然是「00」。
在場的所有人員一起沸騰的歡呼了起來。
特別是梅姐,激動得顧不上形象,粉臀一屁股坐在蘇奎的胖腿上忘情的親了他的黑臉蛋一口,慶祝他的勝利……自然,賭場上嬴家就是一切,就是大爺,就是今天不可一世的上帝。
只有荒木真夫一個人痴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面前的一切……到現在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敗給了如此一位初出茅廬的幾乎毫無賭技可言的後生手裡……賭場無父子,無論如何賭債還是要還清的。
在蘇奎得意的注視下,梁非帶著兩名穿著黑制服的彪形大漢不由分說的就把荒木真夫大力迅猛的按翻在桌案上。
一塊冰冷的大理石案板,荒木真夫賴以成名的右手被牢牢的按在上面。
一把冰鋒飛快的利斧懸在高空,只等蘇奎一句令下……賭場甚至人性化的準備好了救治的醫生和盛放手臂的水晶盒。
荒木真夫面無人色,他甚至可以想象自己泡在福爾馬林里的這隻右手,被擺放在賭場的門廳里,供千萬來往的賭徒瞻仰。
四眼明舔著薄薄的嘴唇,拿著那把利器,看了眼老大蘇奎……後者點頭示意可以動手。
四眼明開心的把手斧舉起……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甜美的年輕女聲傳來。
「請給我住手!……好嗎?」突如其來的話語,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說話的是一名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名身材嬌小,身穿灰綠色背帶短裙雪白襯衫的妙齡少女。
小女孩一身日系學生打扮,脖子上還圍著一條紅色的圍巾,可愛得披散著青春洋溢的長發,齊邊的留海襯托著她稚嫩白皙的臉龐。
無論怎麼看,她都和這紙醉金迷的豪華賭場格格不入。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蘇奎覺得這個東洋女孩子好似在哪兒見過。
很快,香氣撲鼻的梅姐就湊過來,在他耳邊嘀咕說:「是她,……川口組龍頭社長的獨生女兒,齋藤理惠……這小丫頭很難纏的。
」4F4F4F,C0M面對眾人的矚目,齋藤理惠好似一點也不在意,大大方方、胸有成竹般的走過來,對著蘇奎和梅姐恭敬的鞠了一躬。
沒辦法,抬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小姑娘如此有禮貌,蘇奎和梅姐怎麼肯在大家面前失禮,只得躬身還禮。
秀美文氣的理惠抬頭一笑,兩隻可愛的小板牙展露出來,就想一隻活潑的小白兔。
那清澈明亮的眼睛,白皙無暇還透著淡淡粉紅色的肌膚,就算再眼光挑剔的人也得承認川口齋藤家的大小姐千金是名土足的美人坯子。
「這位胖哥哥我見過,他去我們清須賀做過客。
」小美女好似跟蘇奎土分熟絡的對眾人說道。
「人家小女孩認識你呢。
」梅姐嘲諷的看了眼有點尷尬的蘇奎,暗地裡被她在蘇奎肥胖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蘇奎嘶著嘴,就聽齋藤理惠銀鈴一般的嗓音說道:「偶幾桑,不過是賭輸給你些錢嘛!……不用要到砍手這麼嚴重吧?輸你的錢,記賬,就算我欠你的……不要砍他的手了好不好?再說,你要大叔的手也沒什麼用呀!」看著女孩無暇的天真,蘇奎真想過去給她一巴掌,這誰家的熊孩子,到賭場里搗什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