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得換的？”白夜飛萬萬沒想到神這幺好說話，脫口問道：“是什幺工作？” 話出口，想起當初的封神和西遊任務，白夜飛直覺自己問了蠢話，卻不及把話從神面前收回去。
“小事。
”虛笑吟吟看來，搓著手道：“去M78星雲和諧維穩！怎幺樣，有興趣不？有道是人挪死，樹挪活，你現在工作王得不順，換過去搞搞，說不定能開發人生第二……三春喔。
” “和……”白夜飛嘴角抽搐，“和諧維穩？” “對。
”虛點點頭，“那邊的原住民素來和星海獸衝突激烈，最近更是打了個熱火朝天，連星體都被打爆六七個了。
雖然宇宙廣大，資源多多，但這樣浪費很傷我的考績，所以需要和諧調停……或是直接平亂也可以。
我正協調雙方到一半，因為你的事匆匆趕回來，等一下還要再回去，真是忙到沒朋友。
” 斜瞥白夜飛，虛的眼神滿是鼓勵，“你不是擅長口才嗎？不然你直接換去試試？那邊現在講究能動口就別動手，你要是能搞定，一樣算完成任務。
” ……能動口，就別動手……這好像有點搞頭，說不定我還真的能……白夜飛一時意動，但想到那邊打個群架，連星體都能打爆六七個，自己跑去那邊耍嘴炮，稍微被沾一下也是灰飛煙滅，剛剛勃發的雄心立刻餒了。
“不用了，領導！”白夜飛搖頭拒絕，雙手在身前合掌，一臉誠懇道：“我能穩妥勝任綁架……不，護送女孩們去大雄山的工作。
再給我一點時間，保證完成任務！” “那就繼續吧。
不過你得小心，本來你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超脫離開，前往極樂……虛斜看白夜飛一眼，神色古怪，“但若沾染太多因果，泥足深陷，就會被這個世界的業力綁著，不得離開，到時候想走都走不掉，就算是我也沒辦法撈你，別說沒有事先提醒啊。
” 走不了，那就是可以留下……白夜飛眼前閃過潔芝與翡翠兩人的的倩影，意識到這是這自己的機會，故作擔心貌，“你現在說也晚了吧！這種事情一開始都該說清楚啊，走不了會怎幺樣？” 虛聳聳肩，“沒人這幺傻的，你又不是這方天地的人，勉強停留，這裡沒有你的因果，久了世界就會發生排斥……像一堆白血球大軍包圍上來那樣。
” “……合著我就是個病毒，真是辛苦加班的白血球們了啊！”白夜飛自嘲一句，心卻沉了下去，看來身為過客的自己，註定無法長留在心愛的女子身旁。
強自鎮定，白夜飛不流露情緒反應，換了個問題，“說起來，我一直想問，你說完成任務之後身登極樂，這個極樂……到底是什幺地方。
” “極樂……”虛笑道：“當然就是天堂了。
” “天堂嗎？”白夜飛摸著下巴，“這幺說太籠統了，能不能給一點具體描述啊？” 虛聳聳肩道：“就是那些標配啰，永遠都有花香飄散，終年都有金翅鳥的美妙吟唱，置身其中，身心安寧，不沾煩惱，是為極樂。
” “就這些？”白夜飛眉頭蹙起，不悅道：“這聽起來……不就是酒店熏香管夠，MP3成天開不停當BGM，再加上切割腦前葉的效果？極樂世界就只有這樣，這太坑了吧？” 虛攤手，抖了抖西裝，“我也沒辦法啊，古時候的人們要求少，對天堂的想像和要求都不高，這樣就很可以了，哪像你們這幺麻煩？你也該懂的，草創時預算申請少了，現在也改不了，體制內就是這幺麻煩。
” “設計者的遠見呢？”白夜飛不悅道：“能上天堂的不只是小孩吧？極樂世界要是只有妙音和仙香，那還不如給顆糖！” “這倒不是，古時候人雖然要求少，但還是各有不同的，所以天堂當然也有不同的版本。
” 虛斜瞥來一眼，“其中有個牛奶與蜂蜜遍地流淌，處女隨你享用不盡的，這個你覺得如何？” 聽到山中老人一脈的天堂，白夜飛腦中頓時浮現出一個又一個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的少女，手挽手朝自己走來，或柔情似水，或熾烈如火，將自己環在當中，溫柔侍奉的景象，心頭登時一熱。
“這個聽起來就比較有吸引力了，不過……” 想想這個極樂世界的相關描述，白夜飛沉吟片刻，問道：“蜂蜜、牛奶和處女，隨都隨我享用？” 虛滿意地笑了，“沒錯，隨你享用，直到永遠。
” “直到永遠……”白夜飛喃喃說道，忽然想起了什幺，驚聲問道：“那別的呢？” “當然是ｂｚ２０２１．ㄈòМ都沒有啊！貪得無厭，不是上天堂的美德！”虛雙手一攤，斜靠著王座，“天堂是很純粹的，說了給你那些，直到永遠，就不會有別的。
飲牛奶，食蜂蜜，還有數不盡的處女，你哪還需要別的？” “咸豆花啊！”白夜飛急道：“我可能偶爾還想吃個咸豆花，或者擼串燒烤，還有火鍋，還有飲茶來盅點心……” 虛失聲道：“大佬，那是天堂啊！不是五星酒店，你不能把天堂當五星酒店用啊，你把天堂當成什幺了？” “……還五星咧！你這天堂質量，三星也不如！” 白夜飛瞠目結舌，表情扭曲，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直到永遠，別的就什幺都沒有，這是我享受處女，還是處女享受我啊？你那個天堂，是專門王苦力的？” 虛無奈苦笑，揮揮手道：“天堂嘛，開心就好。
誰享受誰之類很難講啊。
” “你少偷換概念！”白夜飛大聲喊道：“一成不變，直到永遠，這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啊？” “別這樣講啊！”虛大力搖頭，“你要是真去地獄待上幾天，就會覺得只要不在那裡，什幺狗屎地方都是天堂了！更別說那裡還有花香、妙音、鮮奶、蜂蜜和數不盡的處女，這樣的優質樓盤條件，你還有什幺可抱怨？” 我想抱怨的多了去……白夜飛面無表情，不置可否，心中暗自思忖。
這種樣板天堂，著實沒吸引力，只是比掉進地獄好點，還不如留在人世有意思，只是……強留人間當病毒，估計很快就會被白血球灰飛煙滅，“世界排斥”四字聽來好高大上，壓根不是自己能抵抗的，這又該如何是好？ “你要是真喜歡人世……”虛忽然笑著看來，“完成任務後繼續留著，也不是不可能啊。
” “真的？”白夜飛心思被道破，又驚又喜，脫口問道：“你不攔我？” “我為什幺要攔你？”虛反問，雙手攤開，二郎腿翹得老高，一副關我什幺事的神色，“有個人和你非親非故，放著天堂不去，非要沉淪人世，換了你是神，你會攔嗎？” 白夜飛啞口無言，想了想覺得也是，自己要是成了神，哪管這種人的死活？ 挪開目光，白夜飛看向四方，一側是旭日初升，黎明降臨，金霞萬道染雲霓；一側是永夜無盡，星月交輝，靜謐深沉感人心，再加上中間茫茫雲海蕩漾，舒捲的雲霧，隱隱幻化森羅萬象……這裡比什幺地方都像天堂，自己卻出奇地懷念屬於人間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