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只聽她驀地尖叫一聲,滿面潮紅,全身抽成了一團,死死抱江少雲的頸子,再不放開。
李逍遙只覺耳中轟的一聲,胸前劇震,彷彿有一把大鎚重重敲在上面,痛得他眼冒金星,幾乎昏暈過去。
不曉得過了多久,趙靈兒已被弄得語不成聲,江少雲這才心滿意足,射出精來。
趙靈兒慢慢爬起身,強攝心神,依照秘笈中所記心法,將精液化為元陽,慢慢納入玄宮之中。
這一番修鍊約用了一個時辰,二人早都筋疲力盡,回到禪房便各自歇息。
趙靈兒脫去外衣,斜倚在炕頭,心中暗想:少雲這孩子自小修習道家養生之術,元精穩固,陽具粗壯,他這童子之精果然與眾不同。
自覺身軀酥軟,微微疲倦,偏生又有些倦后的輕鬆愜意。
想了一會兒,臉上發燒,心道:啐,我也真沒羞,想這些做甚麼?我同少雲雙修,全為練功救治逍遙哥。
少雲年紀尚小,好色而慕少艾,乃是自然天性,我若因此起了旁的念頭,那可真要墮入魔道啦。
一時心中感悟,躺倒在李逍遙身邊,伸手輕撫他臉頰,喃喃地道:逍遙哥,你……睡了這麼久,怎麼還不肯醒來?唉,我現下很好,我……同少雲兩人今後合力雙修,遲早將你這病治好,讓你回到我的身邊。
李逍遙瞑目靜聽,只覺她臉頰慢慢貼攏過來,緊緊靠在自己胸前,可是此時胸中塊壘填塞,卻覺不出絲毫的暖意。
自此以後,江少雲和趙靈兒再不帶李逍遙到湖邊療傷,而是每晚前往後殿秘室雙修。
道家雙修,向有男七女三之說,趙靈兒得了江少雲的少男陽精,內功進境神速,江少雲更是一日千里,不在話下。
谷中閑居無事,江少雲年少欲盛,每每忍不住大白天便動手動腳、求歡索愛。
趙靈兒雖也給他纏得情慾難禁,但仍是謹守雷池,生恐對他稍假辭色,這孩子得寸進尺,自己難免越陷越深。
不過隨著二人雙修既久,交歡日頻,這道壁壘也漸漸崩毀殆盡,江少雲偶爾對她摟摟抱抱,親她面龐,趙靈兒也就不忍峻拒了。
李逍遙冷眼旁觀,到後來二人哪裡還是雙修練功?分明就是借了修鍊之機交歡縱慾。
此後那功夫愈出愈奇,姿勢更加的不堪入目,趙靈兒心中害羞,再不肯將李逍遙帶在身邊,李逍遙只得獨自躺在殿中,等候二人畢功。
一晃又過了月余,金風送爽,夏去秋至。
這天江少雲外出歸來,趙靈兒見他面帶喜色,手上提著一頭死獐子,另外還拿了一隻怪模怪樣的乾癟葫蘆,問道:有甚麼高興的事?江少雲丟下那獐子,笑道:靈兒姐,今天是甚麼日子?趙靈兒搖搖頭。
江少雲道:今天是七月初七,今晚便是七夕了。
牛郎織女天河配,嘿,靈兒姐,咱們到這谷中已兩個月啦。
你瞧我找到了甚麼好玩的物事?喜滋滋地將葫蘆遞了過去。
趙靈兒道:今晚是七夕么?掐指一算,自己三人果然是五月初三來的此地,距今已足足兩月有餘。
她想到數月之前的今日,李逍遙還似生龍活虎一般,如今卻每日躺在炕上,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氣,心頭不禁微微悵然。
隨手接過葫蘆,輕晃數下,裡面嘩嘩作響。
見葫蘆近頸處砍掉了一截,塞著一段小木棍,當下伸手拔去,只覺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趙靈兒又驚又喜,問道:啊,這酒哪裡來的?江少雲笑嘻嘻地道:南山的猴老闆開了一間雜貨鋪,專賣老酒,我向他老人家沽了三斤。
原來此谷南面山中有一片李林,結的李子又大又甜,偶有熟透的李實落在澗旁水坑裡,慢慢發酵,便釀成了李酒。
那山間的猿猴喜好此味,也依樣采來熟李置於水中,經夏曆秋,終成美酒,卻被江少雲無意中發現,裝在葫蘆裡帶了回來。
那山上又生有野生梅子,江少雲順便采了一把,浸在酒里,嘗來味道更佳。
趙靈兒聞言甚感有趣,又湊上去聞了一聞,發覺醴香之外,果然另有一種青梅的甜膩味道,十分好聞。
江少雲道:靈兒姐,猴子們送來美酒,不可辜負了它們一片好心,不如今晚咱們去湖邊賞月飲酒如何?趙靈兒點點頭,忍不住掩嘴笑道:你說得好聽,其實還不是偷人家的?當晚二人帶著李逍遙來到湖邊,在一株大桑樹下席地坐了。
湖畔涼風習習,隨風送來陣陣花香,沁人心脾。
趙靈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香。
江少雲道:你等等。
起身去林間草地上采了一大捧野花回來,編成一個精巧的花冠,戴在趙靈兒頭上,說道:姐姐,你戴了這頂花冠,便是這谷中最美的公主,全天下再沒一個女子能比過了你。
趙靈兒心中一甜,沖江少雲笑了笑,在三隻草葉折成的杯中斟滿李酒,取過一杯放在李逍遙身畔,柔聲說道:逍遙哥,這酒是山上猴子們釀的,又香又甜,可惜你生病喝不下。
我倒上一杯放在這裡,你若能聞見些香氣,便算陪我們喝過酒啦。
李逍遙聞言惟有心中一嘆,暗自苦笑。
夜色漸濃,月光如水一般漫將過來,將三人罩在一片銀色的光影之中。
江少雲同趙靈兒坐在樹下品酒賞月,不大工夫便將一葫蘆酒喝得精光。
趙靈兒酒量不大,原想淺嘗即止,但這李酒入口醇香,味殊甘美,便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江少雲覺出她渾身火燙,問道:姐姐,你怎麼樣,可是有些涼么?趙靈兒星眸迷離,斜倚在江少雲的臂彎里,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卻不答話。
她生得高貴華麗,美若仙子,平日里行事、說話自有一種威嚴,而這般臃懶之狀卻不甚多見。
江少雲看在眼裡,心中一盪,輕輕攬住她柔軟的腰肢,便來親吻她櫻唇。
兩個人雙修多日,除了不曾同床共枕,余者早已形同夫婦,加之趙靈兒已醺然薄醉,是以索性任他隨意親吻,並未深拒。
月白風清,草間蟲鳴,這等良辰美景之下,趙靈兒被他緊緊抱住吻了半晌,也不禁情動,伸臂圈住他頭頸,和他深深對吻。
兩個人齒舌相觸,唾液交流,口中梅子流酸,濃香四溢,甚是盪魄銷魂。
江少雲放開趙靈兒,低聲笑問:靈兒姐,我和你這一番算不算是亂倫了?趙靈兒回想二人首度雙修之時,自己似乎確曾說過他如若親吻自己,便有亂倫之嫌的話,忍不住也覺好笑,將頭偎在他肩上。
忽聽得嗒嗒兩聲輕響,湖邊水草中兩隻青蛙一前一後躍上岸來。
那二蛙似是一公一母,在岸邊追逐跳躍,嬉戲良久,公蛙突然呱的一聲鳴叫,躍上母蛙後背。
母蛙心有不甘,爬來爬去,彈腿晃爪,但那公蛙四爪抱得甚牢,竟是甩它不脫。
江少雲心中一動,道:靈兒姐,你瞧這兩個傢伙在幹麼?趙靈兒眼角含春,淺笑不答。
江少雲目不轉瞬地看了半晌,見二蛙疊在那裡一動不動,似在交尾,童心忽起,拾起一顆石子運勁彈出。
啪的一聲響,石子落在二蛙身側寸許之地。
二蛙吃了一嚇,各自躍開,咯咯咯地叫了數聲,連滾帶爬逃入水中。
江少雲看得有趣,哈哈大笑。
趙靈兒搡了他手臂一把,嗔道:你幹甚麼?見他這一石射得準頭十足,勁力甚是了得,又不禁贊道:少雲,我們雙修了這段日子,你的功夫似乎大見長進啊。
江少雲側頭向她一瞥,見她雙頰嬌紅,眼波盈盈,不由得微笑問道:靈兒姐,你可是又想雙修了么?趙靈兒見他眼光有異,吃了一驚,道:不,不!咱們今天不是已雙修過了?一面笑著,一面便要起身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