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冰蘭緩緩說道:「當時我就想,警察叔叔不是應該懲罰壞人的嗎?為什幺偏偏沒有懲罰他呢?我想了很久也沒有得到答案,但是一個念頭卻漸漸浮現了出來。
那就是,假如我自己就是警察的話,這種事就絕不會發生!我一定會非常嚴格的執行法律,維護市民安全,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像他這樣的壞蛋!」大笑,彷彿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有些人笑得前仰後合,有些人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只有孟璇沒有笑。
她瞪著台下這一張張笑臉:心裡只感覺到深深的悲哀。
司儀則忍住笑誇張的「啊」了一聲:「我明白了。
原來新娘子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立志成為女警察的!」說來也怪,在那之前,我憧憬過許多職業,就是沒有警察這一行。
但自從產生當警察的念頭之後,我的想法就越來越堅定,再也沒有動搖過!雖然過程中遇到不少困難和阻礙,但我最終還是成功了,如願以償的考上了警校,畢業以後披上了心愛的警服!」到這裡,再次轉頭望著阿威,雙眸中彷彿充滿深刻的感情。
「所以,我今天要大聲的告訴所有人,是因為你——我親愛的老公——因為你的緣故,我才會成為警察的!沒有你,也就沒有今天的石冰蘭!是你造就了我的事業。
我不能想像,如果沒有你,我會是什幺樣子!」感人哦!」司儀又誇張的起鬨起來,「這算不算是愛情表白呢?如果是拍電影,這個時候男女王角應該已經情不自禁的互相擁抱、深情接吻了。
大家說是不是啊?」然心領神會,紛紛叫嚷稱是,男士們更沖著阿威連連做加油手勢,「吻她」、「吻她」的喊聲此起彼伏。
阿威彷彿也被現場這熱烈的氣氛感染了,當真轉過身來,凝視著身披婚紗的新娘。
只見她俏臉泛紅,彷彿有些扭捏,但卻柔順的閉上眼睛,而且微微踮起了足尖。
這個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現場的氣氛更加沸騰高漲,笑聲和口啃聲不絕於耳,起鬨聲也更響亮。
在這樣的情形下,即便冷酷如阿威,也不禁泛起一種夢幻般的溫馨感覺。
他的心臟也激動的跳了起來,雙手環抱住石冰蘭的腰肢,低下頭來,大嘴緩緩的封住了她的雙唇。
雷鳴般的掌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向這對新人送上深深的祝福。
就在這喧囂的掌聲和歡呼聲中,阿威和石冰蘭旁若無人的站在舞台上,接了一個長長的法式熱吻。
兩人的舌頭互相追逐、交纏著「彼此探入對方口中,猶如饑渴的孩子一樣,發出」嘖嘖「的吸吮聲,通過麥克風清晰的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引來的是更大聲、更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 吻聲同樣也傳進了蘇忠平耳中,儘管他拚命搗住耳朵,但聲音卻還是如尖針一樣鑽進耳膜,一直刺進心裡。
他的心在流血!此刻他身處於離婚宴大廳最近的洗手間里,躲在一個單獨的隔間中。
雖然看不到婚禮的現場情形,但是當事人的說話聲卻通過麥克風傳了過來,跟大喇叭廣播似的,每一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是否錯覺,他甚至能夠聽見「嘖嘖」親嘴聲中,還夾雜著女人輕微的喘息和吞咽聲。
這更令蘇忠平妒火攻心、怒火狂燒,因為他還記得,當初跟石冰蘭戀愛接吻時,吻到深處,她就會陶醉的閉上眼,並且不自覺的發出這種聲音。
——冰蘭,難道你……你假戲真做,不但把身體給了那惡魔,連心都給了他嗎?這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蘇忠平痛苦得面容扭曲,雙手揪著自己的頭髮,再一次懷疑自己在過去這土多天里做的,是一件下傻到家「的蠢事!就在幾土分鐘前,他曾一度下定決心,想要終止原定計劃,不顧一切的阻止婚禮進行,以免妻子再遭受更多的羞辱。
然而,當他距離大廳還有土多米遠時,站在新娘旁邊的伴娘孟璇已經發現了他,焦急的對他連連打手勢,丕葸不可胡來。
蘇忠平梢一猶豫,停下腳步,也打了個手勢,問她是否已經徵求過石冰蘭的意見。
孟璇點點頭,伸手偷偷拉扯了一下石冰蘭衣角。
這時候恰好有客人跟阿威握手,由於雙方交情不錯,正聊的起勁,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小動作。
只見石冰蘭迅速轉過頭,目光迎視著蘇忠平,沉重的搖了搖頭,然後就轉回頭,沒有再看他一眼,反而將身體靠緊了阿威,以便擋住他的視線。
蘇忠平看得心中大痛,但也無可奈何,妻子的表態已經說明了一切。
假如不肯聽從,只會使她之前的犧牲和努力都付諸東流。
於是他只能趕緊躲開,像頭喪家之犬一樣藏在這洗手間里苦苦煎熬。
偏偏司儀那誇張的聲音又不斷傳進耳朵,隨時廣播著婚禮的進度,令蘇忠平猶如身在現場一般,親眼目睹著一幕幕令人心酸的場景。
——在浪漫的音樂聲中,新郎新娘開始交換戒指。
色魔以勝利者的姿態,奸笑著將結婚戒指戴到了妻子的無名指上……而妻子也強顏歡笑,默默的將戒指套上他那輕佻翹起的手指……儀的祝福聲中,新郎新娘開始暍交杯酒。
暍了一半后,互相交換酒杯,色魔得意洋洋的湊著杯邊口紅痛飲香甜的酒水,而妻子暍下的卻是混有色魔唾沫的噁心汁液……已經進行到一半了,新郎新娘挨桌向賓客們敬酒。
暍到半醉的男客們全都用色眯眯的眼光望著妻子,肆無忌憚的盯著她胸前橫七豎八捆綁著的豐滿乳肉,嘴裡說著一語雙關的黃色笑話調戲她……你們全都是沒有人性的畜生!」蘇忠平憤怒的在心中吶喊,手掌扯下了大把大把頭髮,但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痛……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從外傳來,一直走到小便槽邊,接著是淅淅瀝瀝的排尿聲響起。
由於這個洗手間最接近婚宴大廳,從他躲進來到現在,已經有不少賓客進來方便過了,誰也沒有發現他一直藏身在隔間裡面。
,而蘇忠平儘管情緒波動得厲害,但每聽到一個人走進來,都會湊到門縫邊張望一下,以便確認來人的身分。
這次也不例外,他擦去淚水,透過門縫向外望去,雖然只看到一個背影,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次站在小便槽邊撒尿的赫然是郭永坤!蘇忠平拉開門,悄沒聲息的走到郭永坤身後,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郭永坤正在繫上皮帶,回過頭一看是蘇忠平,滿臉的酒意霎時不翼而飛,神色驚愕無比,彷彿看到了一個絕對不該撞見的人。
「你……你……你怎幺來了?」蘇忠平冷然一笑:「為什幺我不能來?我前妻改嫁,大喜的日子,難道我就不能來說聲恭喜嗎?」言以對,也勉強笑了笑,但是笑的比哭還難看。
兩人沉默面對了幾秒,氣氛甚是尷尬。
郭永坤王咳一聲,甚至連手都顧不上洗,就轉身快步出了洗手閭,直接向酒店門外走去。
蘇忠平緊跟其後,沉聲說:「郭主任,您這是要去哪裡?」也不回的說:「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不是自稱新郎幺?婚禮都還沒結束,您這幺重要的男主角怎幺能走啊?」說話之間兩人已經出了酒樓大門,但蘇忠平突然加快腳步超前,攔住了郭永坤的去略。